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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贪得无厌
    “哪里不满意?”张凌阳轻笑一声,说道:“说实话,朕对你的办事能力很满意,可从一开始,朕就对你很不满!”

    “朕问你,当初你可是为了那个周雨彤,才特意构陷了刘文轩?”

    “确实是因为雨彤!”钱度承认的很干脆,可随即,钱度又道:“可是陛下,刘文轩行为不检,却是不争的事实,微臣并未向其身上泼哪怕一丝一毫的脏水!”

    “真的吗?”张凌阳脸上露出一丝讥笑,说道:“那为何刘文轩明明与扬州盐务之事无关,而你偏偏要将其牵连进内呢?”

    “启禀陛下,罪臣那是为了斩草除根。”钱度解释道:“陛下应该已经知道罪臣与周雨彤之间的事情了。为了周雨彤,罪臣在陛下构陷刘文轩,罪臣无怨无悔,可没想到刘文轩最后只是致仕还乡。”

    “正所谓打蛇不死,反被其伤,为了斩草除根,罪臣不得不出此下策,利用扬州盐务之事构陷刘文轩,为的就是斩草除根。”

    “可罪臣所做这一切,虽然处于私心,可却从未想过陷害其家人,自始至终,罪臣的目标都只是刘文轩一人而已,请陛下明鉴!”

    “你所说的这一切,朕都相信!”张凌阳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钱度,你可知道,这其中你犯了忌讳?”

    “微臣不知,请陛下告知!”钱度还是没有想到皇帝为何要将自己下狱。

    如果只是因为刘文轩之事而失了圣宠,就是打死,钱度也是不相信的。

    “那就是你利用了朕!”张凌阳冷冷一笑。

    “罪臣知错!”经过张凌阳这么一提醒,钱度方才明悟过来,自己这是犯了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的忌讳。

    “还有!”张凌阳起身,蹲在钱度面前,冷笑一声,问道:“扬州一行,你究竟从中得了多少钱财,还不如实招来吗?”

    钱度连连磕头,说道:“陛下,微臣真的没有从中得到哪怕一两银子啊!”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糊弄朕是吗?”盯着钱度,张凌阳似乎活剥了钱度的心思都有了。

    “开国之处,扬州每年的盐税近六百万两。可到了如今,每年只有一百多万两。

    也就是说,不说那些盐商自己的收益,每年单单盐税一项,朝堂就损失了足足四百万两。

    而你交出来了多少呢?国库四百万两,朕的内帑又是四百万两,可这也只是两年的盐税而已……”

    张凌阳一一叙说,而钱度的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额头冷汗直流。

    “钱度,还要朕再说下去吗?”眼神冰冷的看着钱度,张凌阳深吸一口气,说道:“朕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给千刀万剐了。”

    “不过想到这些年来,你到底为朝廷立下过一些功劳,只要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朕可以赦免你的家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钱度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无法隐瞒下去,便将自己在扬州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罪臣愿意交代所有罪行,还请陛下饶恕罪臣的家眷。”

    跪在地上,钱度的模样狼狈至极,“自罪臣进入扬州之后不久,罪臣便从贾道存那里勒索了一百万两银子。

    罪臣见那帮盐商的银子这么好得,便先后向其他十二家盐商勒索,其中多的上百万两,少的也有五十万两。

    单单这十三家盐商,罪臣就获得了八百万两银子。

    之后,李御史下令查抄这些盐商之时,锦衣卫一共查抄出一千二百万两银子,其中罪臣命锦衣卫隐瞒下来四百万两银子,剩余八百万两分别交到了国库和陛下的内帑之中……”

    越听,张凌阳的心越冷,最后咬牙切齿道:“钱度,你还真是死有余辜啊,朕和朝廷一共得了八百万两,而你自己居然独吞了一千二百万两。

    朕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瞧一瞧,你的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一千二百万两银子,国库两年的收入,你居然就敢独吞了?

    朕该说你是胆大包天呢?还是说你死有余辜呢?”

    深呼一口气,张凌阳起身坐回椅子上,说道:“说吧,那一千两百万两银子你都藏在什么地方了?”

    钱度一五一十的交代道:“除却其中二百万两被锦衣卫上下瓜分之外,罪臣那里还剩余一千万两,被罪臣藏在了汇丰票号!”

    “汇丰票号?”张凌阳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可有票据?”

    “有的!”钱度交代道:“票据被罪臣藏在了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大堂房梁上的一个小箱子里。”

    “你还真会藏东西啊!”张凌阳嗤笑一声,而后扭头说了一声:“来人!”

    外面的冯喜听到声音,便急匆匆的来到狱内,“不知万岁爷有何吩咐?”

    “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大堂房梁上方有一个小箱子,你即刻前去取来!”

    “奴才这就去办!”冯喜回了一声,便匆匆的离开了。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冯喜捧着一个小箱子来到张凌阳面前。

    “打开!”

    张凌阳命冯喜将小箱子打开之后,见里面果然放着几张票据,确认了正好一千万两之后,张凌阳便又放了回去。

    而后,张凌阳转身看向钱度,说道:“一条白绫、一杯毒酒,你自己选择吧!

    放心,朕答应过会放了你的家人,就肯定会放了他们的。”

    说完,张凌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锦衣卫诏狱。

    “罪臣钱度叩谢陛下天恩!”闻此,钱度将头颅深深的磕在地面上,眼眶中满是泪水。

    诏狱外,张凌阳出来之后便对身后的冯喜说道:“朕方才说过的话听到了吧,马上命人释放了钱度的家眷!”

    “奴才遵命!”既然钱度必死,冯喜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故而,冯喜答应了一声便急忙向手下吩咐下去。

    “还有!”张凌阳吩咐道:“你手里的这个小箱子里,是汇丰票号的票据,你即刻带着票据前去汇丰票号,将银子全部兑换出来抬入内帑。

    记住,一文钱也不能少,否则,朕为你是问!”

    “奴才省得!”冯喜连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