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说辞。
敷衍得毫无新意。
白珍妮有一瞬间,差点将真实的神色写在脸上,但她生生忍住了,只是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这样吗,我这种情况应该就是典型的PTSD,但是对方是男医生……我觉得我会难以启齿。”
苏珉:“妇产科也有很多男医生……”
白珍妮打断他:“苏珉,我的那些经历,让我说出口,你觉得很容易吗?”
苏珉愣住了,看着白珍妮。
她脸色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眼神却带着一丝嘲弄。
她将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慢悠悠地说:“我知道,医生都是专业的医生。但我不觉得我是个专业的病人。”
她抬起头,直视着苏珉,说:“要我怎么开口呢?……先说,前阵子在美国,被当做游戏的一环,差一点就要在几百人面前做了,而我的公司从来先没跟我说起过这件事。”
苏珉握紧了杯子,无言以对。
白珍妮皱了皱眉,随即用手背抵住眉心,嗤笑一声,接着说:“其实这也就还好,还是上一次的经历更可怕。在自家单元的电梯里被打晕,拉到毛坯房里,就差最后一步就把我强奸……”
“够了!”苏珉脱口而出。
白珍妮冷冷地看着他:“……这些都只是皮毛而已。医生会要求我说细节,越细越好。你都听不下去,我怎么说得出口呢?”
苏珉还记得,那件事出了的时候,韩廷的暴跳如雷。
那让他突然明白,韩廷对白珍妮是真的有特殊的感情在的。
那时候,苏珉还没和白珍妮说过话。对她的形象的印象模模糊糊,只远远地看到过她,头脸很小,长发浓密,身材小巧曼妙。
在那件事出了之后,白珍妮搬到了3415,苏珉才更常见到她。
那时候她脸上的伤还没退,半边眼眶乌青,嘴角也有破的痕迹,脸颊肿着,像是被家暴了。
当然,实际上她那次的经历,比家暴要可怕多了。
白珍妮看苏珉沉默不语,自觉无趣,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碗盘,向水池走去。
苏珉紧跟着起身,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
白珍妮吓了一跳,差点没拿住手中的碗筷。苏珉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去,放回到桌上,然后将她转过来,紧紧拥在怀里。
“……干嘛这样?”白珍妮问。
苏珉感觉自己的心脏用力地撞击着他的胸腔,咚,咚,咚。
带着强烈的爱意和愧疚。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对白珍妮说,但最后能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
时间静止了。
空气也静止了。
这种静止是被白珍妮突然的笑声打破的。
她推开了苏珉,笑得停不下来。
苏珉皱着眉头看着她,不明白他的告白为什么会让她笑成这样。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珍妮,我是认真的。”
白珍妮笑出了眼泪,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平复了自己想继续笑下去的心情,用仍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苏珉,问:“你在干什么?安慰我吗?”
苏珉说:“我是认真的。”
白珍妮又干笑了两声,说:“好多年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三个字了。”她收起笑容:“上一次,这三个字还是从周之寻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苏珉:“他对我做了什么,不用我再告诉你了吧?”
苏珉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白珍妮盯着他:“苏珉,抱歉啊,浪费了你的告白。爱这个字眼太重了,我也受不起。”
周末,白珍妮和汪雪约在偏市郊的一家饭店见面。地方是白珍妮选的,高档,隐秘,两人座也有私密的半包包间,能看到不错的江景。
吃得差不多了,也寒暄了一阵子,白珍妮终于问到了正题:“汪医生,当时您走,究竟是因为什么?”
汪雪应该是因为职业习惯,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意,说话不紧不慢,极有条理:“我当时走的原因很正常。我是个心理医生,但也专门去进修过心理学。在猎色,我的工作是心理咨询师。心理医生其实更被医院需要,那时候,正巧我师兄的医院缺人。他让我去,我就去了。”
这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理由,白珍妮却更纳闷了:“那您要跟我说的是?”
汪雪说:“走之前,我有发现不对劲。我有轻微的强迫症,心理咨询室的文件都是我自己整理的,但是那段时间,我注意到,书架上的书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白珍妮后颈发紧,她问:“或许是……打扫卫生的阿姨?”
汪雪摇摇头:“我发现了这种情况不止一次,我也告诉过清洁工,来打扫咨询室,千万不可以动我的东西。我的文件柜都是上锁的,放在面上的东西其实无关痛痒。但是整个咨询室的摆设都是有讲究的,所以都是我亲自摆放,不让其他人动。……所以在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做了一件事。”
汪雪的面色更严肃了一些,白珍妮紧张地看着她,听她说:“我拿了一支录音笔,锁在我的抽屉里,录了我走之后咨询室里的动静。第二天真的被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我下班之后,录音笔录到了两次动静,第一次明显是阿姨在打扫卫生的声音,没有异常。但是在那之后,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录到的另一次动静,应该是有人在翻我的书柜。其他的,倒也没有再录到什么了。”
白珍妮敏锐地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汪雪看她反应如此之快,笑了笑,说:“珍妮,你很聪明,一下就抓到了重点。……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正好刚开始给你做心理辅导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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