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相
理了理裙角的褶皱,刘珠又重新走回了包间里,刘怀民却不知道哪去了,只有张勇一个人。他看见刘珠又回来了,原本有些恼怒的神色突然缓和,几乎是笑逐颜开地对刘珠说:“珠珠,回来了!过来张勇叔叔这里坐……”刘珠心下思量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坐下了,本以为有之前自己的拒绝行为,张勇会有所收敛,可是她刚一坐下,张勇又开始动手动脚。当刘珠的大腿皮肤感受到张勇粗糙的手指时,她忍无可忍地怒斥:“张叔叔,请您自重!”没想到见她说这话,张勇更加来劲,笑嘻嘻地伸手去揽她的肩,笑出一口黄牙:“我就喜欢你这种水灵漂亮的小姑娘……”刘珠一把抓住他的手甩开,然后腾地跳到离张勇远一点的地方。张勇的手重重地磕在桌角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这一下,他彻底恼羞成怒,也不再装什么绅士,冲着刘珠说:“就他妈的是个婊子,在这里装什么呢?”
刘珠气急攻心,但还是依然守礼地说:“张叔叔,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是您朋友刘怀民的女儿,今晚是我和我父亲的父女会面,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会在场,不过您既然是我父亲的朋友,我自然会把您当做长辈看待,刚才的事情我不计较,但也请您不要以为我没有底线!”
“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张勇嗤笑了一声,继续说:“装得倒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人都来了,能不知道来干什么的吗?我告诉你,女人不能太装,矜持两把是好的,装过了就扫兴,知道吗?”说完这话,张勇直接走过来想制服刘珠,刘珠没有男人的速度和手劲,轻而易举就被他拽住了。张勇的一双吊眼露出不怀好意的三白,他空出一只手去摸刘珠的脸蛋,一边说着:“真是好滑啊,年轻就是好!我就喜欢尝年轻的滋味!”刘珠这下是真的慌了,也知道张勇是来真的,她拼命挣扎,大声呼救:“爸爸!爸爸!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张勇似乎被她这天真的行为逗乐了,凑在她耳边,说:“你知道这种饭店吧!专门给一些特殊人群开设的,保密性可好了,你就算死在里面人都不会管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这样咱俩都能爽一把……嘿嘿!”他吐出的气息带着一股中年人的油腻和酸腐味,令刘珠作呕。刘珠气得发抖,关键时刻也不知道刘怀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办?怎么办?刘珠逮着机会一脚朝着张勇的命根子踹了过去,没想到他反应更快,偏了一下躲开了,可刘珠这一脚还是重重地踹在了张勇的大腿上。细高跟可够呛,她这行为彻底惹火了张勇,他直接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刘珠的脸上,重到刘珠几乎丧失了听觉。这时候,刘珠才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究竟有多大,往常她和许峰仪在床上的那些小打小闹,她能占上风,都是许峰仪让着她,当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她挨了这一下,头偏着,脸瞬间就肿了。“臭婊子!非要打你你才安分点,一直这么乖不就好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勇一边说着,一边去解刘珠的肩带,刘珠心中的委屈和无助涌了上来,眼泪止不住地掉,她带着哭腔,恨恨地说:“你要是敢强暴我,我爸爸会杀了你的!”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呢?我今天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你爸爸把我带过来的。嘁!明白告诉你,你就是你爸送给我的,说不定刘怀民现在已经到家了,就喜滋滋地等我办完事,然后给他打钱呢!”张勇捏了一把刘珠的胸,尝到点甜头,多说了几句。
“不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害我呢!你这个坏蛋!离我远点!我父亲是房地产老板,你快放了我,不然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你年轻,脑子也没发育完全呢!屁个房地产老板!以为赚了一点钱,就不得了了!结果学人家去投大的,亏的裤子都没了,跟在老子屁股后面借钱呢!说自己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儿,可以给我玩一玩……确实年轻漂亮……”
“不会的,不会的,爸爸不会这么对我的……”刘珠难以置信地摇头,震惊地忘记了流眼泪。
“那你叫啊,看你爸爸会不会来……他现在说不定在和新老婆玩着呢,就像等会儿我们干的那样……你爸早就不拿你当女儿了,你就是他从我这里换钱的棋子,换来的钱等着去养小儿子呢!你不是喜欢叫爸爸吗,等会儿我让你叫个够……”
刘珠护住自己的胸,可手还是被强硬地掰开,刘珠又屈辱又惊诧,不敢相信张勇说的话,可潜意识里又觉得他说的是正确的,自己的父亲从来都不是一个够格的父亲,可是……为什么?她有什么错?她虽怨过父亲,可她还是原谅了父亲,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她要被一再地伤害。想到这里,刘珠痛哭出声,凭什么!凭什么!父亲怎么做到的这么狠心,把她扔在这里,任她被人蹂躏,就为了钱吗?钱就这么重要,抵得过亲情,抵得过女儿的清白吗?
手腕被张勇紧紧地抓住,刘珠动弹不得,张勇想去脱刘珠的内裤,刘珠挣扎不动,紧紧咬着牙,眼睛都哭红了,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结果听见“砰!”的一声,张勇应声倒地。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犹挂着泪,来人手里握着一个酒瓶,刚刚就是用这个酒瓶,打晕了张勇。
第六十章妥协
刘珠偏过头,看见一张脸。
一张满是阴翳却又散发着辉光的面容。是妈妈!刘珠再一次流泪,有得救的欣喜,欣喜背后隐藏着巨大的悲哀感,更确切地是一种宿命感。
酒瓶从李品梅的手心滑落,手背上一瞬间爆出的青筋,这彰显了任何一个母亲在面对儿女受到伤害时都可展现的无尽能量。哐当一声,是玻璃碰到地面的清脆声响,刘珠把脸埋进母亲李品梅的怀抱中,李品梅轻抚着她的背。然后一切都很安静,有依偎着的母女,有昏迷不醒倒在地上的混蛋,这副画面和谐得如此诡异。
有些决定,就这样在心中做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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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峰仪有好长时间没有和刘珠说话了。
从日本回来后,他就知道自己和刘珠之间出现问题了。并且这条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裂缝还在扩张。最初没人把它当一回事,直到它变成一道伤疤般的裂谷,才有望而却步的艰难。他和刘珠的相处方式有问题,他们很少交流过,从未试图去解决眼前的问题,每一次,当他想要说到这些时,都会被刘珠以各种方式掩饰过去,她似乎并不看好这段感情,她试图用肉欲来迷惑他,让他和她一起沉沦。他在欲望编织的网里,想要清晰地界定一些东西,这时候,她必定会来向他索吻,像海妖一样,和他纠缠,让他迷失在塞壬的魅惑中。
许峰仪闭上眼,心情不知为何有点沉郁。他本来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窗帘散下来,夕阳时还能透过一丝昏黄的微光,可现在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人去开灯,亦或是拉开窗帘,迎接窗外城市浮动的夜灯。许魏晚上有应酬,刘珠和李品梅也不在家,屋子里没有人,就显得孤寂。许峰仪再次睁开眼,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李品梅领着刘珠回来了,他只注意到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庞。
他心心念念的,令他挣扎挣扎,又不断妥协的。
许峰仪看着刘珠,眼中的情感晦涩不明,他本来一直走着一条明亮的道路,刘珠闯进他的生活,带他踏足一条小径,这条幽暗又危险的路,他从未尝试过,沿途花事轻浮,谎话香艳,她诱惑他,当他如愿地恋慕上。这一切时,她却想抽身而退。
刘珠没有看他的眼睛,她紧紧地挽着母亲的衣袖,躲避炽热的目光。她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惊慌不安,她连皮肤都是惨白的,可她的眼睛和嘴唇又是红红的,她的行事总带些勾引意味,所以更有些凌虐的美感。
李品梅没有忽略许峰仪黏在刘珠身上的复杂目光,感受到刘珠更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她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了,峰仪,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李品梅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指针指到了九点。
嘀嗒,嘀嗒。
指针一格一格地跳动,许峰仪站在原地没动。他依旧看着刘珠,说:“你去哪儿了?珠珠?”他的眼珠如同黑曜石一样,清亮但是灼热。
刘珠依旧没有回答,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你一定要这样吗?我……”许峰仪忍不住诘责她。
“我说——峰仪,很晚了,去睡吧。”许峰仪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品梅打断,李品梅语气很强硬,阻挠他与刘珠说话的企图。许峰仪想起来,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妥协,这一次,不知为什么他不想妥协,他希望得到刘珠的答复。
可刘珠根本没有任何回应,视而不见,或者说,刻意躲避。她的眼神脆弱又善变,这些特质,让他有掐死她的冲动。
他转身就走。
夜里十二点,许峰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脑中全是刘珠雪白的皮肤,蔷薇色的嘴唇,她妩媚勾人的嘴角弧度。又想起今天见到的奇怪的她,苍白、羸弱,不像往常那样明艳逼人,可又有另一种美感,这种美感唤醒了他心中恶劣的男人的欺侮欲,他试图与她交谈,可她不理睬他,这叫他苦闷又生气,他感到被冷落,自尊受挫,所以他转身离开。可他现在辗转难寐,满心满眼都是她,想她在他身下讨饶,一声一声娇气地叫他“哥哥”……
他的身下已经开始叫嚣了。
他想,就这样吧,她那么敏感又不成熟,自己应该多多包容她。她那么有魅力,应当被纵容,被溺爱。他栽在她手里了,连同他的身体一起,栽在她的手里了。
他想象握住他下身的,是她柔媚娇嫩的手指,她的手指和虎口,每一寸都贴在他特别的皮肤上,对,就像这样,开始缓缓地滑动,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贴在他的耳边娇笑,说着一些动人的荤话,他被她臊的慌,但又在这种刺激中忘我地享受,最后的最后,他溃不成军,她会发出惊叹,然后调戏他,玩弄手心里的黏黏的液体。
就像这样。
许峰仪在自己的抚慰中射了出来,她的身影忽然不见。他迷茫又怅惘地在高潮余韵中,没有缓过神,耳边没有刘珠的调笑,精液也都在自己的手上,还有一些留在棒身,被子上也许也蹭到了。
许峰仪想,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他离不开她,这场博弈,她赢了,他玩不过她。许峰仪随手扯几张纸巾,草草擦拭了一番,提上裤子,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的一点膻味,一切都恢复原状。他想去找刘珠解释一番,他原谅了她的冷漠,他愿意接受她的喜怒无常,她对感情的不重视,他可以慢慢纠正她,引导她,反正他们来日方长不是吗?他比她成熟,他会教她。
他想着,准备去刘珠的房间找她,刚下床,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是刘珠发来的,他几乎瞬间打开——
“许峰仪,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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