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尘哥哥,顾夜心神放松的情况下,这一夜睡得尤其香甜。第二天清早,却又早早起来,和平时赖床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她梳洗完毕,换了一身丁香色襦裙,梳了两个双丫髻,活泼泼俏生生地来到尘哥哥的房间。
凌绝尘一大早处理完公事,特地回到家中陪小姑娘吃早餐的。顾夜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地上昏睡的宫离殇,呵呵地笑道:“把这家伙给忘了,尘哥哥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要是处以极刑的话,咱就不给他把药解了,免得他直面死亡。也算日行一善了。”
凌绝尘拍拍身边的座位,让小姑娘坐定,给她盛了一碗燕窝粥,成功看到小姑娘变脸——这丫头,还是不爱喝燕窝。
“给他解了吧?”凌绝尘替顾夜卷了个春饼,吩咐厨房煮杏仁羊乳。这边距离草原比较近,城外很多农户家养牛羊,要想寻到羊乳并不难。
顾夜一手拿着春饼,一手执茶壶,来到宫离殇的跟前,那壶水朝着宫离殇的脸上就浇了下去……
“哎呦!烫死本王了!你找死——”顾夜忘记那壶水是热的了(或许是她故意忽略的),把宫离殇白皙的面皮都烫红了。宫离殇一下子从地上蹦下来,朝着面前的身影就拍了过去。
凌绝尘一个闪身,把小姑娘揽到身侧,一掌迎上宫离殇。趴在凌绝尘怀中的顾夜,只觉得仿佛身处龙卷风之中,衣裙飒飒作响,餐桌被扬起,杯盘碎了满地。
紧接着是一声巨响,狂风停下之后,她扭头望去,却见宫离殇正从墙壁上缓缓滑下。尘哥哥果然说的没错,那家伙的武功比尘哥哥菜多了。刚刚只是瞬间的交锋,却足以证明这一点。
“哎呦呦,我的老腰啊!”宫离殇看清眼前两人,扶着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两步,“姓凌的,你下手也忒狠了些!”
“凡是想伤害小叶儿的人,本将军都不会手下留情。留你一条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凌绝尘冷冷地道。
顾夜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尘哥哥好帅,尘哥哥好酷,尘哥哥威武……不过,他冷着一张脸时说话的神态,跟她心中某个讨人厌的家伙渐渐重合。
她甩了甩脑袋,不对不对!尘哥哥这么温柔,这么俊俏,对她慢慢的宠溺,怎么可能像那个面神经坏死的死人脸?
“怎么了?”凌绝尘察觉到她的动静,略显紧张地问道,“有没有伤到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宫离殇嗤笑着,在翻倒的餐桌前坐下:“我刚刚仓促的一掌,都被你挡回来了,怎么可能伤到她?小叶子要是受伤了,可跟本王一点关系也没有。小叶子,你也太狠心了,居然想毁了本王的绝世美颜。这样会让天下无数闺秀伤心落泪的,你知道吗?”
“呕!自恋!就你那模样,还没我尘哥哥一半好看,还好意思自称脑残粉满天下?”顾夜甩了他一瓶烫伤膏,“这药可贵了,有止疼修复防止留疤的特效。一千两银子,谢谢惠顾!”
“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宫离殇打开药瓶,用手指头挖了一块药膏,涂在火辣辣的脸上。顿时烫红了的地方升起一股清凉的感觉,疼痛感瞬间消失。这要不错!
“嫌贵?你可以选择那些便宜的烫伤膏——如果不怕你的脸留下狰狞的疤痕的话!”顾夜就要上去去抢,被凌绝尘拉住了。
“一千两就一千两,本王相信小叶子的药!”宫离殇甩出一张银票,他突然很有探索精神地问道,“小叶子,什么叫脑残粉?”
顾夜甩了甩手中一千两的银票,给他一个你真蠢的表情:“顾名思义,就是那些闺秀脑子残了,才认为你帅而迷恋你!”
“哧……这词真够新鲜的。”宫离殇也不恼,他那双狐狸眼骨碌碌一转,看向凌绝尘道,“那……大将军王的脑残粉也很多,你这丫头也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错,错,错!”顾夜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看得宫离殇一阵窝火,“我对尘哥哥,那叫真爱粉!绝对的真爱!!”
凌绝尘明澈如山泉的眼眸中,流露出柔柔的暖意。他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你这丫头真不害臊!”宫离殇撇撇嘴。
“说谁呢!你有点俘虏的自觉好吗?”下人们整理好室内,重新准备了一桌早餐,宫离殇自来熟地坐在餐桌旁,拿起一个春饼卷了菜就往嘴巴里送。顾夜惊讶于他的厚脸皮,这人真是小王爷,而不是江湖无赖?
“大将军王是不会虐待俘虏的!”宫离殇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一阵胡吃海喝之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剔着牙问道,“本王昏迷多久了?”
“三天!”顾夜喝着细腻的羊乳,小手伸出三个指头。
宫离殇眯着眼睛:“本王真是荣幸,能够跟小叶子朝夕相处,二人世界……”
他一闪身,躲过了凌绝尘的筷子暗器,嚷嚷道:“姓凌的,你这人也太开不起玩笑了!本王被迷昏了三天,就不能口头上撒撒气?”
“不能!”在本将军面前,你是龙也得给本将军盘着,是虎也得给本将军卧着。尤其是本将军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动她,就连说硬话都不可以!小叶儿,本将军都不舍得说一句重话,你算老几?
宫离殇气得满脸通红:“重色轻友!你就惯着她吧,早晚被她爬到头顶上拉屎!”
“你算哪门子朋友?”顾夜撇嘴道,“尘哥哥乐意惯着我,你管得着吗?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醒醒吧,尘哥哥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女的不行,男的也不行!”
宫离殇立刻蹦了起来:“说什么呢!本王可是娶了王妃的,家中侧妃小妾一大堆,才不会跟姓凌的一起断袖呢!倒是你的尘哥哥,二十多年了,还是老处男一个,身边一个异性都没出现过。他是断袖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