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还有三天就过年了。
莫洛发现,在这个世界,一年三百六十天,和地球一样一年有十二个月,但是这里每个月都是三十天。而且地球上传统的中秋节,除夕和元宵节在这个世界同样有。
因此可见,这个世界最起码有一多半的人是来自地球的祖先级别的修士。
发现这个情况,莫洛在这里也有了些许的归属感。
还有三天就到了除夕夜,莫洛这几天一直陪着隔壁的李老汉闲谈,这孤单的一老一是同病相怜,在一起也有很多的共同话语。
那李老汉每次都刻意提醒莫洛一个人住在院子里要千万心,说那女鬼经常在半夜出现。还让他搬过去和自己一起住,但是莫洛没有在意,毕竟他住在那荒宅里已经快半年了,一直也没发现有女鬼的出现,并且他还有很多时候是夜晚才归,到了晚上他也没有见过所谓的女鬼一次。
莫洛时不时的去镇周围转转,因为他始终觉得绮罗就在镇附近。今日他又在镇的外面转了转,还是无果,回到家中一如往日练习着吐纳之法。
如今他已经无比的熟练吐纳呼吸之法,但却一直没有质的突破,那吞噬之气还保持在只能腐蚀一些物体的能力,并没有太大的攻击力,靠它来防身是非常不靠谱的。
此时已经是午时,但却是阴天,始终不见太阳,灰暗的天空令人感觉很压抑。
莫洛正在吐纳呼吸,忽然发现门缝外有一个身影一闪而逝,而且悄无声息。莫洛也不害怕,因为他在青莲宗看到了那么多弟子的尸体,现在即便真有鬼出现,他也不在乎了,反而是有些好奇所谓的女鬼究竟长什么样子。
于是,他悄悄地走下床,慢慢的推开房门,却没发现院子里有人。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回到屋子里,向四处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又想不起哪里不对了。
挠了挠脑袋,莫洛皱了皱眉,又仔细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当他注意到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古画时,才发现一直被自己忽视的这幅画上面,少了一些东西!
因为这幅画挂在阴暗的墙角处,自他住进这间房子里时就没怎么注意,直到此刻他才发现,那画中的女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莫非人们所说的女鬼,就是这画中消失的女子?”莫洛看着这幅画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洛恍惚间听到一声清脆的吟诗声:“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听闻诗声,莫洛还没缓过神,却感觉自己有些迷迷糊糊像是喝醉了一样。紧接着,就是一声充满了杀气的厉叱:“出鞘!”
“银贼受死!”
过了不知多久,伴随着一阵刺痛感,让莫洛从梦中惊醒,可他张开眼睛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毕生难忘。
一个少女、一把闪着青光的细剑、一袭半拢轻纱幔裙、一双明眸、一副皓齿、一丝云松螺鬓、一种轻颜薄怒的妩媚,煞是如梦似幻。
莫洛看了片刻之后,只觉得心头一颤,嘴里不自觉的吐出四个字。
“女侠饶命……”
那个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少女,手指轻勾,那把根本没拿在她手上的细剑却好像遥控飞机一样,又一次往莫洛的脖子前进了几厘米,虽然没碰到肉,但是上面那种如同实质的剑气已经戳得莫洛气都喘不上来。
“今曰,饶你不得。擅闯闺房,其罪当诛。然,霁月剑下无无名之鬼,报上名来,免了你身首异处。”少女的表情充满了杀气,俨然已经把莫洛和死人画了等号。
莫洛张大了嘴,还没等他解释,少女又开口说道:“银贼,霁月数到三,若是再不报上名来,莫怪霁月不给你留全尸了。”这女子双手一分,一把剑硬生生的变成了三把剑,而每一把剑都对应着莫洛一个要害。
莫洛深呼吸了几口,一动也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神经兮兮的娘皮:“第一,老子不是银贼。第二,我已经在这房子里住了半年了,为何说是擅闯你的闺房?第三,你知道杀人犯法么?”
“此话当真?”娘皮听到莫洛的话之后,半信半疑的看着莫洛,并重新把手上的剑合并成了一把。
见状,莫洛朝着自己的床铺指了指:“你看,那是我的被子,那是男人盖的青棉布料,不是你们女人用的粉红锦棉。”
娘皮这时候仔仔细细的在床铺上打量了半天,长嗯了一声,左手一指那把长剑:“归鞘!”
长剑归鞘,莫洛才松了一口气。
而在解除危机之后的莫洛这才算真正的看清楚这个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娘皮,而在看清楚之后,他也真正被彻彻底底的震撼了一把。
这是一种怎样的漂亮啊,莫洛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形容出来,外面的月光通过窗户打在这个娘皮的身上,美得跟皇帝脑袋上顶着的那颗夜明珠一样,鼻子眉毛眼睛嘴,哪一个地方是不漂亮的?硬是漂亮的让莫洛形容都形容不出来。
“此事误会一场,霁月在此告罪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有缘再见,算霁月欠你份人情。”娘皮用脆脆嫩嫩的嗓子和一脸正气的表情向莫洛倒了声歉。
随后,她手指冲窗外一指:“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出鞘!”
长剑极为听话的悬浮在她的脚下,她轻盈的跳上了长剑,稳稳站定,冲莫洛一挥手:“霁月叨扰,多有得罪,后会有期。”
莫洛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窗户:“没……没……没开窗!”
“嘭……”一声闷响,娘皮的剑出去了,而人留下了。
那把剑在空中飞了老远,突然发现身上站着的人消失了,它又急转而下,顺着出去的那个口子钻了回来,又一次稳稳的停在了已经昏到在地爬不起来的娘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