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芙没理会许光翼,对周芮欢道:“阿圆姐姐,出院以后,就住我家养病,我妈和我都能就近照顾。”
“不用了,我打算回清竹福利院,那天动手术的时候,我昏昏沉沉的,只梦到了清竹,其实在我心里,那里才是我的家。”周芮欢说到这里,不免叹了口气。
申小芙立马看了看申锐思,可以瞧见,他的眼睛这时闪了一下。
“小翼,没想到你今天会过来,真是辛苦了,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让你们跟着费心。”周芮欢看向了许光翼。
“应该的,”许光翼笑着回道:“其实说来我也有点愧疚,你在许氏的辛劳,我们都看在眼里,总觉得你这次生病,是在我们那边累出来,我爸妈都觉得心疼。”
“阿圆姐姐,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申小芙趁机说了道别。
“你不用每天来那么早,这边也有早餐,我让护工去买一点就好了。”周芮欢嘱咐道。
“有些女孩子天生喜欢照顾别人,比如……小芙。”许光翼又接过去一句。
申小芙仍然装着没听到,申锐思在旁边打圆场:“小翼、启正,我们就先走,你们再坐一会。”
等申小芙跟着申锐思走到病房外,却发现许光翼和赵启正也出来了。
“海芋,我有急事要回办公室,就不送你们了,小翼腿脚不方便,你们顺便陪他到楼下?”赵启正说了一声。
申小芙和申锐思互相看了一眼,申锐思立刻点头:“正好一起!”
搭上电梯,三个人走到了病房大楼的台阶下面,原本申小芙和申锐思要直接去停车场,可瞧着许光翼似乎有些站不稳,而他的车一直没过来,两个人也不好转甩手不管,只得也站在那儿等着。
“没有关系,我的车马上就到。”许光翼还挺气地说了一句。
“还是等你上车吧,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和小芙都不放心。”申锐思回道。
“没关系,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许光翼笑着回道,眼睛却往申小芙这边瞟了一瞟。
申小芙挺无奈地站着,甚至将头扭到了另一边,以避开许光翼投过来的视线。
“你的演奏会筹备得怎么样?”许光翼这时找了个话题。
“还好吧,到时候有空过来看演出。”申锐思自然气了一句。
“小芙也会去?”许光翼把话题扯到了申小芙身。
听到许光翼又扯到自己,申小芙不自觉地皱皱眉头。
“当然,她到时候会是我的助理。”申锐思笑着看了一眼申小芙。
许光翼也瞧着申小芙,随即又问申锐思:“你这15周年怎么定义的,我听我母亲说,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已经上台表演了,要算出道,也快三十年了吧!”
“是按照我作为职业钢琴手登台那一天算的,其实是我妈给我找了个办演奏会的噱头。”申锐思说到这里,便笑了出来。
“时间过得真快,”许光翼长叹了一声:“沈萱都有女儿了,如果没有出那么多的事儿,我现在大概也该做了爸爸,想一想,有时候一步走错,后面的步伐全都乱了。”
一旁的申小芙脸的脸红了红,许光翼这话明显意有所指,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伤感。
“都在传你要跟余可结婚,祝贺你啊,不管怎么说,你们都会比我早有小孩,算了,我这辈子能不能做父亲,还不一定呢!”申锐思颇有些遗憾地道。
“别灰心啊,我觉得你和阿圆姐在一块,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两个人又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许光翼倒鼓励起了申锐思。
“原则性问题……”申锐思有些苦笑:“阿圆有心结,我却找不到打开心结的钥匙。”
“海芋,接受我的教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放手,因为如果一旦放了手,你会追悔莫及。”许光翼这话,又带了些深意,甚至他还拿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申小芙这边扫了扫。
申小芙已经如坐针毡,她又不是傻瓜,听得出来,许光翼这些话,有一大半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大概觉得自己深情款款,可申小芙却觉得无趣极了。
“你的车到现在没来?”申锐思这才发现不对。
“司机大概堵在路上了,方便的话,我坐你们的车?”许光翼倒是厚着脸皮提出了要求。
申小芙却觉得,许光翼扯个谎都没有逻辑,堂堂许氏执行总裁,出门连车都能没有,显然人家早就瞄上了,要做申锐思的车。
“那……你们稍等,我去把车开过来。”申锐思显然拒绝不了许光翼,犹豫了一下到底往停车场走去。
于是,这边只剩下许光翼和申小芙。
低头站了片刻,申小芙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旁边挪,只为了跟许光翼拉开距离。
“今天我有个采访,你看了没有?”许光翼转头看向申小芙。
“没有。”申小芙语气冷淡地回道。
许光翼半天没说话,盯着申小芙看了好一会,直到最后,用商量的语气道:“看一看吧,有许多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在那段采访里面,就当……给我一点怜悯。”
申小芙朝着停车场那边望了望,不想理会许光翼和他的故意示弱。
显然许光翼并不死心,朝着申小芙这边靠近了一点:“是因为暮暮生气吗?”
“对不起,我今天很累,不想说话。”申小芙递了一个软钉子。
许光翼显然不在乎软钉子,甚至声音温柔地道:“我妈跟我说了来龙去脉,所有的错都在暮暮身上,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人会认为是你的错,你和伍睿博之间,并没有任何逾越朋友的关系。”
“我和伍睿博是什么关系,需要向你或者许暮雨报备吗?”申小芙突然生气了。
申锐思的车恰在这时停在了不远处,申小芙直接朝着申锐思的车走了过去,顺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便准备坐进去。
“小芙,可以扶我一下吗!”许光翼站在原地没有动,带了些恳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