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光恒打发了之后,王越道:“现在我宣布,海军支队正式升级为团级。海军司令员由韦小亮担任,教导员为朱友学,参谋长为李国昌。由朱友学组建海军政训处,李国昌组建海军参谋处,由你们三人组成海军司令部。”
按那六艘战舰的吨位和规模,海军最少也是个师一级编制了。不过海军初生,不可能什么都一步到位,人员只能逐步扩充。
韦小亮等人热烈鼓掌,这是海军支队人人升官了呀。
王越在内部已经打破了朝廷给他们天策军的官职安排。自李子雄和六个团长以下,又设置了这么多部门,都和朝廷军队的编制不对口,完全乱了套。不过在天策军内部却一点也不乱,军衔和级别简单明了。
“海军的日常训练由参谋长做计划,海军司令员和教导员批准后方可执行。如果有天策军司令部下达军事行动时,由参谋长做出计划,交给司令员和教导员共同批准,经批准通过的军事计划,由司令员领导执行,教导员协助。遇有突发敌情,海军司令员有临机处置之权。如果时间允许,你司令部三人可协商决定。”
这是个类似后世的组织构架,海军以后将长期独立行动,为了防止出现军阀倾向,所以王越拿来借鉴。
不过海军很难形成这种情况,海军更依赖后勤。
他接着道:“海军当前的任务有三个,一是两舰一组轮流出海训练。二是保护周围我军的所有舰船,防止其他船只闯入。三是保障我们港口建设工作的安全。遇到敌对我军的行为,你们可以果断打击。”
这个打击的范围,王越不用说,他们也是明白的。从家丁队开始,洗脑工作就一直在进行。
“海军兵力还会继续补充,近期将会增加一个营。我们的渔船将要为城提供鱼肉,为了保障渔船的安全,所有渔船都要派兵保卫。”
说是保卫,实际上是看押那些新招收的船工,总不能让他们放了羊,毕竟这么先进的渔船,太让人心动了。
第二天,王越开始教授他们海监船的驾驶。行驶,左右转舵和倒车,与开车的原理差不多,只是操作上有所区别而已。
茫茫大海空旷无际,可以任他们驰骋,一切只能靠孰能生巧了。海监船上先进的仪器设备多不不胜数,首先要掌握的是雷达系统和通讯系统,其他的设备只能以后再熟悉了。
王越给其中最大的一艘,排水量一千八百吨,带有三十毫米近防炮的海监船起名定远号。韦小亮等人问起这个名字的典故,王越只是沉默不语。
浮筒码头已经修建完毕,从舰队停船位置行驶到大沽口约二十五公里。王越驾驶着滚轮向浮筒码头而去,其巨大的身躯终于呈现在世人面前,远处的海防营官兵一个个目瞪口呆。
此地距离大沽口炮台两公里,又有天策军迫击炮负责监视。以那火炮年久失修的射程,王越还不担心有谁头脑发热给他一炮。
船只靠岸是个技术活,王越用了老鼻子劲才停对位置。还好是浮筒码头,船只和码头之间的碰撞还能接受。
滚轮搭板放下之后,自有民政处等单位将船舱内的物资车辆上岸。
在警卫排的护卫下,王越驱车来到海防营驻地。
海防营守备刘本深及其官兵们,从昨天开始就在看稀奇。首先是天策军的装束太怪异了,以前没见过,直到李子雄登岸说明,才知道是驻扎在京师的天策军。
天策军的威名他们是听说过的,关于战绩,说实话,真没有几个信的,姑妄听之吧。
鞑子是几十年打出来的名声,他们是海防营,没有和鞑子交战过。虽然他们没见过,但是听说过啊。天策军那么容易就击败了鞑子,战绩还那么离谱,太不真实了。
不过李子雄是朝廷任命的游击将军,职位高于守备刘本深,该给的面子是要给的。
今天听说顺天府兵备道,天策军统帅王越要来,海防营官兵纷纷出来迎接,都想见识见识那位以团练起家的传奇人物。
然后他们从看见滚轮以后都懵逼了,这船尼玛也太大了吧?而且还无风自动。
直到王越的车子到达营门口,他们才反应过来。
刘本深是位三十多岁的汉子,却已经面有风霜了,可以看的出日子过得并不滋润。
朝廷的政策是海禁,只有南方开了三处市舶司,天津这里理论上是不能海贸的。所以这些海防营的官兵,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附近的长芦盐场也和他们没关系。
“我等见过王大人!”刘本深及手下的十来个把总纷纷抱拳行礼。
王越毕竟不是他们的上官,用不着单膝跪礼。
这些海防营官兵之中,只有几个人着皮甲,其他人都衣着破旧,甚至很多人都是补丁摞着补丁,也许只有手中的红缨枪才能代表他们官兵的身份。
和天策军比,尤其是和天策军的海军比,这些人和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王越今天也入乡随俗,穿了官服来的。他也拱手回礼道:“王越见过各位。”
刘本深道:“王大人气了,请!”
在他的指引下,王越等人进了海防营水寨。
该水寨在王越看来更像土围子,而且围墙都有点年久失修了。海防营的营房砖瓦结构很少,大部分都是土坯房,大大小小一百多栋。海防营的码头也停了几十艘船只,最大的也就是沙船规模。
众人一起进了海防营的官厅,说是官厅,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砖瓦房而已,四周竟然还有土炕,看来冬天这些军官议事就是在土炕上进行的。
王越落座之后,自有亲兵奉上茶碗。还真是茶碗,不是那种带托盘的茶盅。他看了看茶碗里的茶叶和几近褐色的茶水颜色,就能判断出这是陈茶,可以看的出茶叶放了很久了。
刘本深见王越看了看茶碗,并没有喝,有些难为情地道:“此地贫苦,又很少有上官光临,所以没有备好茶,请王大人见谅!”
王越暗暗叹了口气,古今真是没法儿比啊。在朝廷那些官员的概念里,海边就跟边疆差不多了。既无商贸,土地也大多是盐碱,又不是交通要道,自从海禁以来更是人烟稀少。除了那些灶户,就没什么人了,就连打渔都是犯法的。
天津这里只繁华了天津卫,那里是漕运枢纽,大沽口这里自从没了倭寇,已经无人问津。
王越摆摆手道:“无妨,可以看的出你们过的也很清苦啊!”
(感谢钓鱼呢和书友150八03112246433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