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要跑,当然逃不过天上的眼睛。
于是王越留下一个排的天策军士兵和两百名明军,防守营地,马车和炮兵阵地,其他兵力全军出击。
流寇已败,不需要太多的兵力留守,何况第五团的炮兵和海军的炮兵,还有卫生队都是有单兵武器的。
两百明军用于打扫刚才的战场,那五六千倒下的流寇骑兵并不是都死了,受伤的人需要他们收拢起来,交给天策军卫生队救治。
炮兵继续向流寇开炮,目标就是流寇向回撤退的步兵队伍。
这些步兵也是倒了大霉,跑了一个来回什么也没干,往回跑还要接受炮弹的洗礼。
天策军的火炮真是打的太快了,真可谓弹如雨下,炸的流寇们鬼哭狼嚎,很快就伤亡惨重,他们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没命地向前狂奔。
南下支队对饥兵后阵的炮击持续到现在,可供炮击的目标越来越少,流寇老营的兵丁不是被炸死了,就是被打散了。
随着张献忠撤退命令的下达,这帮人跑起来更欢了,所以南下支队又分出了四十门迫击炮,支援第五团的炮击。南下支队炮击的目标除了正在撤退那三万步兵,还有张献忠中军用于观阵的那七八千兵力,其实这部分兵力就是个预备队。
南下支队炮击的距离,最大跨度已经达到了四公里左右,由此可见几十万大军占地之广。
其实这个距离并不都是流寇占据的,流寇的步兵往回跑,相距他们的出发阵地还有一里多地呢,南下支队的炮兵阵地设置在流寇饥兵之前的一里多地,这就差不多要减去一点五公里了。
南下支队加入了炮击,更加剧了流寇的逃亡速度,并从有序向无序发展。流寇本来就没有多严谨的秩序,一旦败逃就会产生混乱,天策军的猛烈炮击加速了混乱的形成。
三万革左五营步兵从撤退演变成逃跑,最后炸了窝一轰而散,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别让炮弹落到自己的头上。闯塌天刘国能无论如何也约束不住,只好随他们去了,猛烈的爆炸遮盖住了呼喊声,任何命令也难以传达,因此这些步兵只有少部分人遵循了既定的撤退路线。
任何撤退行动都要有断后部队,就算是逃跑也应该一样。按说这三万步兵是最理想的断后部队,通常情况下都应该留下一批人断后。
张献忠传令撤退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结果打眼一看,立刻打消了一个念头,迅速带着自己的中军人马狂奔而去。
并不是那三万步兵散了架,无法履行断后任务,而是张献忠看到的是三万人在炮火中饱受摧残的情景,就知道什么都是徒劳的。而且炮弹也陆续落在了他的中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第五团和南京京营迅速追上了革左五营的这部分步兵,炮击随即停止,转换了炮击方向。
天策军一边开枪,一边用高音喇叭大喊:“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这些流寇们有的一看跑不掉了,丢掉武器跪地投降,有的仍然没命地逃跑,有的被打死在地。
南京京营的明军一涌而上,逮住一个就绳捆索绑,这可都是钱呀。
三万步兵被炸死、打死一万多人,俘虏三千多人,余着约七八千人四散而逃。
天策军剿匪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王越也没心思去追这些人。几十万流寇崩溃的场景是赫人的,方圆几十里内到处都是慌乱奔跑的人群,漫山遍野全是人,场景之混乱难以想象。
王越指挥部队继续向流寇大阵冲去,张献忠一跑不但他的老营跟着跑,那些被他裹挟的百姓也跟着跑。
流寇的饥兵达到了三十余万,南下支队一边前进一边宣传,到张献忠撤退才陆续搞定约十万人。饥兵们最先逃跑的是后阵的那些人,南下支队对后阵老营的炮击,早就让他们心惊肉跳,一看老大们都跑了,二话不说跟着就跑。
后阵饥兵逃跑也带动了其他饥兵,王越就是奔着这些人去的,南下支队留下治安军继续他们的工作,第四团迅速行动,协同第五团拦截饥兵。
天策军以连为单位四处出击,到处喊话,哪里人多,就奔哪里去。天策军对他们这些手持木棍粪叉的人并不乱杀无辜,尤其高音喇叭的作用是巨大的,因此大部分被拦截到的饥兵都放弃了逃跑。
天策军兵力有限,最终有近十万饥兵跑路,方圆几十里内还有二十万饥兵需要收拢和安置,所以王越放弃了对他们的追赶。
这是一个庞大的饥民群体,天策军暂时将他们临时安置在茶岭附近,等候在舒城之战俘虏的五万人。
至此,天策军南下已经俘虏了近三十万人,这些人的安置将是城近期的头等大事。
王越南下剿匪是考虑过俘虏安置工作的,只是形势的变化太快,张献忠等人的裹挟速度太快,原本的二十多万人迅速发展到五十万。
上海县、威海港、天津港、香港岛等地的基建建设,甚至城附近的许多公路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还有仁川港和济州岛都能消化人口,这些人口也包含了山东地区今年干旱所产生的饥民。
但是现在饥民的人数比预计的多出了近三十万人,跟张献忠跑掉的那些人,王越也把他们算在内了,这些人最终是要逐步追回来的。
人口多了就要考虑粮食问题,原先是打算将这些人用于基建和工业建设的。
现在要增加粮食就要增加耕地,北方旱情严重,而且还要持续好几年,发展农业投入太大,那么目光就只能转向南方。
王越虽然是应天巡抚,也不可能在江南地区为这三十万人拿到足够的耕地,除非发动土地革命。这种事情不是当前急需要进行的工作,所以不予考虑。
要在南方弄到土地,没必要一定非盯着内地,就在大陆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块风水宝地,它就是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