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随即召兵部尚书谢宝清和仍在京师的卢象升入宫,命令卢象升即刻率领在通州的六万明军,移师怀柔待命。
怀柔距离昌平五十余里,把明军安排在这里可以应对天策军与清军一旦发生战争之后的形势变化。
卢象升在京师参与火枪的研制,目前还没有取得进展,接到崇祯的命令有些莫名其妙。六万明军到达京师之后,按照授勋流程,早就应该安排朝廷重臣宣读皇帝的旨意了,现在却要移师怀柔,崇祯却没有明确下一步如何,卢象升只好遵旨照办。
明军的动向都在天策军的视线之内,这更加证明那两万“明军”有问题。
昌平北二十公里处,“明军”至京师的必由之路上,第六团及两个原保定治安团严阵以待,堵在了这里。
前出侦查的两骑侦骑打马飞奔而回,一直跑到“明军”统帅济尔哈朗面前滚鞍下马道:“报大帅,前方十里处,有天策军数千人拦住我军去路。”
“什么?”济尔哈朗一惊,自从进入长城关口,他就一直提心吊胆,毕竟这次孤军深入,风险不小。
贝勒硕托建言道:“大帅,恐怕我们这次进军是中了大明朝廷的圈套了,还是尽快撤兵吧。”
这次与明朝廷暗中合作对付城的计划,在满清内部反对的人并不少,他们最担心这是明朝廷的阴谋,旨在削弱满清实力。贝勒硕托也是反对派的一员,但军令难违,不得不来。
济尔哈朗神色不定,思虑对策。如果直接退走,恐怕回去要负临阵脱逃的责任,如果继续前进就有可能被天策军缠住,大军恐怕凶多吉少。
虽然只有几千天策军,但是济尔哈朗知道自己的两万兵力恐非敌手,这可不是普通的明军。
“撤兵,原路返回居庸关,如果情势不对,立刻占领居庸关阻敌。”济尔哈朗终于拿定了主意撤兵,自己这两万人很难不露出马脚,这可不是几百人的敢死队那么简单。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万一明朝廷与天策军合流,自己必然全军覆没。
“大帅英明!”硕托说着下去传令。
清军前队变后队向居庸关撤退,行进速度并不快,看情形不像是撤退,而像突然改变行军计划的正常行动。
无人机一直盘旋在清军的上空,清军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天策军的实时监控。
“这支军队遇见我军即走,确实有古怪。”第三团指导员杨毅辉道。
李子轩呵呵一笑道:“管他有什么古怪,命令各营追上去,看看反应就知道了。”
清军撤退速度不快,天策军追的也不急,却越追越近。
“大帅,他们追上来了!”硕托打马追上济尔哈朗道。
济尔哈朗果断道:“命令汉军旗分批拦截,其他人加快撤退速度。”
战斗突然打响,天策军前锋装甲车与清军的断后部队一照面就交上了火。之所以称交火,是因为这次随军清军汉军旗也大量装备了火铳。天策军的装甲车不断靠近,让清军已经不再掩饰,而是举铳瞄准装甲车猛烈开火,随着铳响,一时间白雾弥漫。
铅弹打在装甲车上“啪啪啪!”直响,这支的“明军”已经撕下了伪装,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车载机枪立刻开始扫射清军。
“通通通!”车载机枪喷射着火舌,一个又一个清军被击中和打倒。
“团长,这些人都是鞑子!”一名排长踢翻一个清军尸体对李子轩道,满清全民剃发,这一点很好区分。
李子轩看了一眼,对指导员杨毅辉道:“向司令和参谋长发报吧,把我们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
准备要对台湾南部热兰遮城采取行动的王越,已经暂时取消了计划,时刻关注着京师这次突发状况的进展。没想到一支两万人的清军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到了昌平,这令他费解,因此他命令李子轩务必抓住清军的重要人物,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昌平到居庸关的之间,天策军与清军上演了一场追袭战。昌平以北大多都是山地,这给清军阻击天策军创造了条件。
天策军因为地形的原因虽然进展不快,但是清军溃败的速度却并不慢,尤其装甲车这种东西令他们无解。
清军被天策军发现,战斗已经打响,很快由锦衣卫反馈给了崇祯。崇祯立刻传旨卢象升督帅六万明军开赴昌平,协助天策军围剿清军。
济尔哈朗率领这次进攻城的主力镶蓝旗五千人跑在最前面,跟在后面的是五千汉军旗。这些汉军旗大多都是步兵,一旦居庸关情况有变,这些汉军旗将用于抢夺关口。
当他们看到明军旗号,大批明军也加入围堵的时候,贝勒硕托愤怒地道:“我等中了明狗的奸计了。”
“快,派一个甲喇赶往居庸关,拿下关口。”济尔哈朗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而是要考虑如何把损失减少到最低。
居庸关就是后路,他们刚从居庸关通过不久,又是明军装束,趁其不备拿下的可能性很大。
一个甲喇骑兵飞奔而去,其余清军没命地奔跑。
听闻清军竟然入关,卢象升急令明军立刻行动,明军在他的督帅下,由昌平北路小虎峪直插清军后路,正好与撤退的清军主力相遇,随即展开激战。
此处一侧是连绵大山,地势狭小,明军兵力占优却施展不开。清军急于逃命,也不恋战,短暂的接触战之后,继续向居庸关而去。
天策军第三团及保定军尾追清军,陆续歼灭清军六七千人,俘虏一千多人,结果快要追到居庸关前,却被明军堵塞了前进的道路。
“和明军保持距离,既然他们抢着干活儿,就让给他们吧。”李子轩沉着脸命令道。
明军数量众多,却与清军混战在一处,如果天策军火力打击清军,必然误伤明军。现在天策军与朝廷刚刚和解,李子轩不便打乱王越的既定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