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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黑与白
    腾龙殿内,杀意、杀机,悄无声息的蔓延,暗室之内,楚狂歌冷锋绽寒芒,绝杀昏迷不醒的悦兰芳。却见出剑同时,暗室之内,房间内忽现另一把剑,另一个人,只闻铿锵一声,两把剑,两个人,交错而过。

    “越剑人,你!”持剑的人,真元猛然爆开,威势横扫四野,一双眼看着楚狂歌,满蕴着愤怒和不解。傲笑红尘愤怒也不解,为何至交好友,竟是如同悦兰芳所言,为敌方奸细,先前情谊,随着这一剑,付之东流。

    “越剑人,给傲笑红尘一个解释,为何!”

    傲笑红尘的脑海中,还回荡着,方被照世明灯救治苏醒,奄奄一息的悦兰芳,拼尽最后一丝余力的交托。因为那份开解的情谊,他极力为楚狂歌辩解;也因为那份开解的情谊,他才会承下这份暗中护卫的职责。

    但现在的结果却是——失望!

    “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啊。”楚狂歌微微皱起了眉,看着一旁床上勉力支撑着身体坐起的悦兰芳,如果不出预料,狂刀应该也被人盯上了才对。

    试探的计划,破产了,悦兰芳的动作,更快……

    就在楚狂歌思考的时候,身后,一把刀,满蕴着怒气,一步一步,封锁尽楚狂歌最后的脱身之路。

    “果如悦兰芳所言,你,已非是越剑人!”驯刀者紧握着手中之刀,与越剑人多年同修的他,感情自然更深,在听闻悦兰芳说越剑人已遭不测的刹那,心中的悲愤远胜常人,对于楚狂歌的绝杀之心,自是也远非其他人可比。

    “玩弄亡者身份、拨弄他人感情,你,罪无可赦!”

    话音未落,刀剑已出,傲笑红尘、驯刀者,皆是当世顶尖的刀客剑者,楚狂歌虽有越剑人根基打底,也曾多方请益众人,但面对两人联手,不过十余招,亦是难免落入险象环生之态。

    “以一人之力对抗傲笑红尘和驯刀者,我真的是膨胀了啊。”青锋会刀剑,楚狂歌首度尽催根基,奇中藏快,变中藏险,青锋划界,剑劲发处,不欲破敌,只为挣得脱身之机。

    而在腾龙殿中,察觉气氛不对的乱世狂刀,刚欲起身,却见不知何时,身前身后,已有三传人稳稳防住,严防死守,纵是狂刀实力足胜此刻的三教传人,亦是不免感觉阵阵压力。

    “朋友,何不安坐!”曾为战场战友,剑君十二恨自知对手能为,不敢大意,剑匣飞出,一招,寒芒映现!

    “嗯?!”狂刀无言,面具之下的双眼,看向这个世界的乱世狂刀,他心中明了,若要脱身,唯有以这个世界的自己为突破口,毕竟这个世界自己的刀法破绽,自己自是全盘知晓。

    刀、剑、剑、刀,四人碰撞,行云流水,招招险迫,式式危逼,金狮全盘洞察乱世狂刀之刀招,横刀过处,狂刀难以因应,再有根基之差,三传人更是心有疑惑,出招心照不宣,各自保留。

    种种缘由之下,金狮之刀,已现斩破重围之态。

    终究还是冲动了啊……本意试探的我,却成了意图杀人的凶手,更是一个假的越剑人,狂刀也是我的帮凶,如此,我之前种种有违之前越剑人性格的举动,也有了顺理成章的解释。

    照世明灯不在,最有威望的傲笑红尘和驯刀者已经亲眼见到了我意图行凶,傲笑性直,驯刀者又深陷于同修身亡的悲愤情绪中难以自拔,三教传人于外盯着狂刀难以进入,此地只有我们四人,即便辩解,也无人可知,更无人愿听。

    黑已成白,白却成了黑,全然没有辩白的机会,此人,确实厉害,就不知是……

    楚狂歌混战之中,视线不着声色的瞟了一眼床上,始终看着战局,不发一言的人。

    真正的御笔丹青·悦兰芳,亦或是……

    “走!”一刀破重围,金狮已至,“一字回龙斩!”

    一刀,乱世狂刀根基尽展,狮头宝刀过处,雄威荡四方,直指悦兰芳,虽知对方是围魏救赵,但傲笑红尘、驯刀者仍是不得不退,刀剑联手,一挡狂刀绝式。

    而趁此会,金狮一把抓住楚狂歌,再挥刀,接连道道刀气,一为阻断追兵,一为打开前路,二人转瞬之间,已是脱身而走。

    “此人刀法……”驯刀者看着两人消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想到自己的同修很有可能已然亡于邪魔之人,驯刀者的内心,悲伤更甚,“啊,越剑人啊……”

    “抱歉。”悦兰芳的手,轻轻搭在驯刀者身上,面色看上去显得有些惨白,“若非因为吾,也不至于让奸人脱逃,咳咳,也是悦兰芳未能谋划得当所至。”

    “此事与你无关。”剑君等人走上道,他们三人各自心知,若非自己等人保留,金狮绝不可能从自己三人围攻之下轻易脱出。

    “咳咳,无论如何,无疑此番成功排除了吾等内部之人。”悦兰芳咳嗽了两声,显得愈发虚弱,“或许众人对这其中关窍还有所疑惑,但请放心,待悦兰芳身体好转,必会给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照世明灯那里,也会有悦兰芳解释。”

    “其他的暂且按下吧,你还需修养。”一旁的傲笑红尘眉头紧皱,君枫白如此、白云骄霜如此,就连越剑人也是一样,为何……傲笑红尘心中沉闷,也不欲跟众人多言什么,简单劝慰后,便向着腾龙殿外走去。

    其余众人,也在安顿好悦兰芳后,各自无言离开了,谁也不会想到,仅仅只是一日,便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剑君、狂刀等人,心中虽是疑惑,但楚狂歌欲杀悦兰芳的举动,却是落入了所有人眼中,三人也只好一边传讯云渡山,一边收拾局面,将疑惑埋于心中。

    而在新安置下的暗室之内,伤势在身的悦兰芳轻咳两声,缓缓坐了起来。

    “障碍既然已经铲除,那么便该执行下一步了,荆轲刺秦……”悦兰芳的声音很小,小到,寂静的房间内,仅有他一人,可以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