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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孰可求生
    魔考狼烟,西漠风云,正道、邪道;有心之人,无心之人;赴死之人、求活之人。此刻战场上的所有人,皆是身陷漩涡,不能抽身之人。所有人皆是心知,此战,便是尘埃落定,绝无后退之战。此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以虚为实,先入其局,是为虚虚实实,面无难辨。

    刀神拦路,一夫当关,是为兵锋尽现,取其羽翼。

    楚狂牵制,白莲救援,是为光影同行,以计为计。

    梵天出手,狂刀断途,是为索命连环,手足难伸。

    全盘牵制,有兵难行,是为十面埋伏,虎狼俱斩。

    最后一着,双剑联手逼杀,白莲即将入局,经天子前路尽殁,又该如何求生。

    又该如何求生?

    经天子扪心自问,中原的底蕴,深厚的让人心惊。虽有魔剑道、邪能境、妖刀界诸多兵力,但此刻的经天子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此刻的经天子,有若被铁链束缚的野兽,手、足尽为锁缚,虽有余力,但结局冥冥之间,似是早已有定。

    “你们,太小看经天子的能为了!”

    手足虽是难以抽身,但经天子又岂甘心坐以待毙,一掌撼楚狂,另一只手翻掌凝元,沛然掌劲直向傲神州。

    “哼!”心怀仇恨,魔剑势威,抬手应招,只闻崩然巨响,傲神州退数步,气血愈翻涌,魔师战意愈狂。

    “一睨人才天下空!”剑招出,魔界绝代剑者功提极限,六识剑法精要再现,仇恨之火,让傲神州展现出来的实力,更胜昔日。

    “天光拨云照汗青!”经天子不退不避,是对自身根基的自信,亦是一搏的觉悟,强悍修为倾势而下,一击,崩然惊爆。

    傲神州步退十步,嘴角染红;经天子后退三步,掌心见血。

    一者退,一人进,楚狂歌身形一瞬,眨眼已是利剑逼命,凌厉之招,尽锁经天子生路。

    “不知死活!”

    经天子回掌挡剑,怒上眉峰,不顾伤势,悍掌再出。

    “易水狂歌剑惊涛!”

    一剑惊涛,凛然而至。

    却见掌剑交会一刻,雄浑邪能、剑气互相冲击震荡,片刻之后,楚狂歌倒退卸势,面色不改。

    “你们,都该,杀!”

    前人稍退,后又逼命,前击、后攻,连绵不绝的攻势,愈战,经天子伤势愈沉;愈战,经天子心中越惊。

    峡谷之下,诛天魔威硬撼梵天佛能、秋年剑意,攻势虽猛,但一页书、忆秋年能为,又岂是易与,任凭诛天魔威浩荡,面对当世最为顶尖的两大高手,仍是负伤连连。

    而在另一边,乱世狂刀、风之痕,两个人,一对刀剑,隔世的人,再度交锋。

    前世,同为战友,吾杀了你。

    今生,对面为敌,仍唯余战!

    乱世狂刀能为尽展,全无保留,风之痕双剑齐出,亦难脱身,鲜血,在刀剑共舞中,无情挥洒着。

    我,岂能,再次败亡……

    两人战一人,虽有根基之差,但无论是换血还是换伤,优势,总是显而易见的。原本霹雳宇宙的经天子,数起数落,仍是不改争权之心;而这个世界的经天子,居于高位,统领冥界,又岂甘心就此败亡。

    但此刻,天外一道掌气落下,经天子同面楚狂歌、傲神州两大锋芒,再难反应,避无可避,唯有硬接一招,登时呕红。

    第三人,第三个复仇者,早已身亡之人,默默布局之人,今朝再现红尘,为冥界之主末路,落下最后一笔。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清香白莲·素还真,携怒,携英魂,再度红尘,一招,重创经天子。

    “素还真?!”经天子冷笑一声,双目圆睁,只余冷笑,“原来如此,也对,仅凭白无垢一人,又如何操弄全局,哈,正道领袖,也不过是让他人赴死,自己坐收名利的伪善之人罢了。”

    “无论你如何说,经天子,你,无路求生!”素还真面带怒色,冷眉紧锁,反手一击,真元鼓动,联合楚狂歌、傲神州围杀而上!

    素还真,初次见面啊,鷇音子的承诺……

    楚狂歌虽是分心,也只有那一瞬,重伤的经天子再迎剑锋,却再无之前之威,剑意凌厉,冥界之主后退半步,巨力加身,口中鲜血再度溢出。

    傲神州这一刻,魔剑也已逼命来到,一剑破空,直刺经天子。

    “吾,不甘!”

    感受危机来临,再翻掌,剑锋过掌,顿时一阵剧痛传来,而在身后,剑锋又入体,经天子身上再度见红。

    “喝!”

    白莲踏步,掌攻连环,经天子连连受创,已是前后失据,三个复仇之人,每一招,每一式,皆能带起片片猩红,经天子视线紧锁眼前三人,是怒,更是恨。

    不甘,不甘……明明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黄泉走出,明明自己好不容易才统一了冥界,明明自己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为何苍天如此无眼,为何天道,如此无情!

    一掌崩落,经天子再退,身后,只剩峡谷,眼前,已是绝路。冥界之主,再无求生之途。

    “哈哈哈。”经天子满身血污,全然不复之前自信超凡之态。无论昔时何等意气风发,沦亡败局时,仍不免显得落魄。

    “素还真,你以为你赢了吗?”

    经天子看着素还真,又看向楚狂歌,眼中满是疯狂,“你可知道,你们早该死了,无论是你,还是他们!”

    经天子遥指着峡谷之下,“你死了,他们,也死了!”

    死了!死了!

    楚狂歌看着不远处的疯子,心中似是明了了什么。经天子的话,虽说是说给素还真,但楚狂歌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经天子的的确确知道一些事情,楚狂歌可以肯定。但,他绝不会说出来,就算他愿意说,楚狂歌,也没时间去听了。

    因为,变天了。

    原本残阳映照的天地,不知何时已然变色。

    呼啸的飓风,诡变的天象,熟悉的斥离感,无一不提醒着,他的时间到了。

    而此刻,经天子说出了他今生最后一句话,一句似预言,又似宣告的话。

    “你,什么也改变不了,经天子,在黑暗之内,恭迎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