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吃了叶檀家厨师的饭,蔡力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都大了不少,不过呢,针对酒楼的事,他还是有点怀疑,如果真的靠一个酒楼就可以改变的话,那么天下的官员都应该去死了。
可是他不同意这个事,后面的事就没有办法铺开,张家的事,已经让叶檀处理的差不多了,在弄死了一群人之后,也就慢慢消停了。
“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后,还是没有什么成果的话,那么,这事再议。”蔡力的这句话也是不当着叶檀的面说,否则的话,非得一巴掌扇出去不可,明明是自己来帮忙的,搞到后面,似乎是自己在求着他一样。
不过呢,崔清尘却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只是看了一眼蔡力,就点头道,“好。”
秦州的经济还是不错的,总体来说比很多地方看起来还要好,秦州的路有很多条,不过呢大部分也逃不过过去的人起名字那种名字,什么长青路之类的,叶檀他们得到的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一家酒楼,据说几十年前也算是秦州最大的酒楼,叫做一月酒楼,可惜,后来老板死了之后,婆娘带着细软跟管家跑了,就留下几个孩子和一个老娘,日子过得苦,要不是因为这里附近有个道观的话,道观里的馆主和曾经的老板关系不错,这里早就成别人的了。
本来呢,这里的人就极少,几乎是没有,因为伙计也雇不起,当崔清尘带着人过来,在颤抖的老妇人面前给了他们两百贯,然后同意孩子在酒楼里打杂了之后,这里就不是他们的了。
本来按着蔡力的想法,这里虽然面积比较大,但是相对来说有点偏僻,以前的话还是不错的,因为有个道观,大家都会过去,可是自从秦州开始出现了倚天阁和秦月阁之后,其他的酒楼几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上次倚天阁的漂亮姑娘少了好几个,而秦月阁的美食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起来的。
再加上这里有大大小小的酒楼很多,所以,认为不可能的人挺多的。
不过呢,崔清尘的执行力完全传承于叶檀,在随园的时候就知道,少爷的态度就是,要么做,要么滚蛋,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其他的事。
所以,崔清尘让之前的酒楼的老板的孩子问了一下,然后这个孩子就从不远处找来了差不多三十个妇人,这些人别看脏兮兮的,可是干活绝对的很厉害,因为每人有两个铜板,同时要求,必须干净,然后就让另外一个孩子去找城里最好的木匠作坊,要求很简单,就是按着自己的要求做出一些东西,同时将酒楼改名字,叫秦川酒楼。
随着她手里的钱慢慢地撒出去,本来安静的秦州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很多木工作坊的人手不够,想要拖几天,结果结果崔清尘就一句话,“一天时间,能做不能做,不能做,说出来。”
那个老木匠看着手里的钱,嘴里的狠话愣是说不出来,只能对着自己的徒弟动手了几下,“还不快点去找你李叔。”
至于说,之前说的老死不相往来的事,他忘记了。
蔡力不知道的是,因为崔清尘的这些行为,让秦州的很多行业也跟着开始组合和扶持起来了。
一月酒楼,哦,不,现在叫做秦川酒楼,一夜油灯到天亮,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切都是崭新的,虽然小二不好调教,可是有莫大师傅和莫小雨坐镇,很多事也跟着水到渠成。
第二天依旧没有营业,只是从外面采购回来的东西却多了不少,倒是便宜了不少人来这里,只是早上有人经过的时候,闻到的想起,真的是迷人啊,可是这里的人根本就不说,然后到了中午,就有不少人端着碗走出了酒楼,在附近吃饭,而一些乞丐也跟着过来看到了这些人碗里的食物的时候,都疯了,这些人吃的这么好,下面的是白米饭,上面是一大块肥油的一样的肥肉。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生活,这样的过日子,简直就是造孽啊。
不过呢,这些乞丐想要过去抢的话,基本上没有可能,因为秦川酒楼里面的打手也非常厉害,有一个乞丐刚要动手,就被他一棍子打在地上,然后就是没头没脸地打来打去,至于说打死了还是不打死,这个都不会有人管的,乞丐死了,谁会管?
看着这个乞丐被打的半死,而那个满脸横肉的人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其他的乞丐都远远地躲开了,而这几天一直在四周查看的蔡力却皱眉不已,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给乞丐吃东西几乎是一个人道德的标配,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呢,他没有冲出去,或者派人过去,而是打算等到事情结束了之后,他再找人说这个事,先不管你发财还是不发财,你这样的行为就不对,人没有怜悯之心,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晚饭的时候,依旧是香气四溢,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什么话也比不上一顿饱饭。
不过呢,晚上的时候,这些乞丐倒是得到了一顿饭,只是有个前提,那就是需要给秦川饭店做宣传,当然啦,他们不懂这个,可是崔清尘懂得,就让这些人在去了某些地方之后做的一些事回来说说,说清楚的话才会有吃的,其中有几个懒汉,想要浑水摸鱼,被精明的崔清尘直接识破,然后就被打断了一条腿,扔出去。
虽然没有开业,可是这两天的事还是让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接受新鲜想法的不少,却不是特别的多,更多的是来看笑话的。
只是因为方大可的消失,之前负责两家店的东家都换人了,也没人认出来叶檀,否则的话,肯定又是一个轰动。
第三天,天还没亮,就一股股的香气从秦川酒楼传来,然后就看到一些小伙计将一个个巨大的奇怪的笼子模样的东西用一种类似棕蓉一样的东西盖着,然后拉到了秦州的几个路口附近,这些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同时,边上还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秦川酒楼,今日开业,优惠酬宾,一文钱三个包子,一文钱两个花卷,其他美食,进店品尝。
这个价格是不高,可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却是不低的,所以看热闹的人很多,真的上去买的人一个没有。
就在蔡力准备看笑话的时候,就看到张勋出来了,这个老家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这次来到这里也肯定是被人指示的,而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叶檀。
张勋在街上逛的次数不多,虽然自己是在这里出生和长大的,可是张勋却不太喜欢逛街,今天出现也就是因为叶檀的要求,说是如果你心疼钱的话,我给你。
很多时候宣传的效果不如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吃一口,张勋犹豫了很久才出来,走在路上闻到的味道倒是不错,可是让他在路上吃,就不太好了,他做不出来。
“给我来三十个包子。”还好,张勋的朋友不少,就连道观的馆主都是他的朋友,看着白净的包子被包好之后递进了马车里之后,他就赶紧让车夫将马车赶着去了道观,只是他忘记了一个事,那就是秦川酒楼也是在那个方向。
等到张勋离开之后,才有几个人过来,其中一个应该是类似帮会的人,胳膊很粗,脸上横肉很多,看样子平时是不会吃饭给钱的,可是当他拿起一个包子吃了之后,忍不住对边上的伙计道,“再给我三十个。”
“牛爷,您慢慢吃,不过这个钱?”伙计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是秦州的当地人,对于这个欺行霸市的人还是认识清楚的。
“老子会没钱?”牛爷很生气从怀里取出一大把的铜钱扔在边上的箱子里,然后拿着一大堆包子,边走边吃,没有办法,昨晚有人来告诉他,如果敢乱来的话,直接打死,别看平时横的很,人家都喊他牛爷,可是他不是真的很牛,至少很多家族里的人他是惹不起的。
只是呢,随着越来越多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身份,却很有钱的一群社会底层的人开始在这里买包子之后,一些家里有点钱,而孩子又比较淘气的也开始买几个尝尝,慢慢地,包子也就卖的差不多了。
张勋下了马车的时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赶马车的张全道,“包子还在?”
“老爷,包子都在的,天气有点冷,不过这个东西还是暖和的,不知道为什么叫做包子,不就是有馅的炊饼吗?”张全看着不高大,却是个赶车的好手,加上为人也算是聪明,所以经常被带出来。
“拿一个给我尝尝,给崔道长的食物,怎么也不能出现问题不是?”张勋的话说的很有特点,就是为了好友嘛,可是呢,刚刚一路上被香气逼着难受的事,他是不记得了。
“啊?哦,好的,老爷,您稍等。”张全用一块赶紧的绢布擦了擦手,然后才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看着巴掌大依旧很热,虽然没有打开,可是依旧可以闻到那股子香味,赶紧递给张勋,他担心自己忍不住咬一口。
张勋的手自然是干净的,取过来之后,看了几眼,单手用袖子遮住嘴巴,然后走到马车边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结果差点跳起来,里面的羊油让他觉得好烫,可是却不舍得扔掉,因为里面的葱和萝卜的味道是真的太好了,可以说是他这些年吃的最好的一个。
早上没吃饭,加上这个包子的香味,让他很快就吃完了一个。
“张全,再给我一个。”就在张全准备将马车赶到一边,然后跟着老爷去里面看崔道长的时候,却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愣了一下,赶紧又递了一个过去。
“再来一个。”
很快,张勋就吃饱了,足足吃了十个包子,要是平时,肯定是吃不下去的,可是今天却吃的很不错,因为心情好,还让张全吃了五个,最后剩下的十五个,他打算带回家去吃。
可是,他的好友崔焕崔道长也是个吃货,他穿过门口的青松之后,刚到青松观的正厅,就被闻出来了。
“好你个老东西,藏了什么?”崔焕是青松观的老大,也就是观主,却不喜欢经文,反而喜欢美食和医术,这个青松观不大,却因为他的医术而让周围的人挺尊敬他的。
这人没有什么特点,除了鼻子很大之外,曾经有人说他是猪鼻子,可是崔焕却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
“今日来找你下棋,有什么好东西?”张勋摆了摆衣袖,衣服我不知道的意思,而他忘记了,这个包子里面加过香料,而对于崔焕这样的人来说,说其他的东西可能不知道,可是这个东西是深入骨髓的,毕竟自古香料和医药是不分开的,而且自古巫医不分家的。
“你个老不死的,怎么,听说松洲侯帮你治好了你的私生子,你就看不起老道了?连好东西都不给我吃了?”别看崔焕五十来岁,可是动作不错,这些年四处游荡,身体不好是不行的,在张勋看着自己表示无辜的时候,他直接就出了大堂,直接去了张全的马车那里,张全还在那里回味呢,就发现马车边上来了一个人,真的来去如风啊。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大堂里,自己老爷的咒骂声。
“好你个假道士,竟然敢抢东西,真的是丢人啊。”
而崔焕却丝毫不在意地吃着,一边吃着一边还有时间回答,“老道士今天闻了一早上的香味,就是没有钱买,这不有了东西还不能吃吃吗?”
听到这话,张勋才知道,自己被他忽悠了,一想到让这个老家伙给吃光了,有点心疼,可是一想到中午的宴席,反而有了几分期待。
崔焕吃的极快,连给自己的小徒弟清羽都没有留一个,一直等到东西吃完了之后,手掌上沾满了油脂,也不在乎地看着张勋道,“好味道。”
“吃饱没有,吃饱了,就来下棋。”张勋拿着围棋的棋子直接压在了棋盘上,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你这个老东西,这脾气啊。”崔焕笑着在道袍上擦了擦手,开始跟着下棋,不过才十来步,忽然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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