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没继续问,因为叶檀根本就没打算说。
一直等到这些老百姓全部都吃完了之后,锅里面的粥还有一些,肉汤已经没有了,而白花花的馒头也不多了,这些东西不够那些当兵的吃的。
“现在,来十五个人帮我做饭,其他的人现在听我的,开始将这些房子都给我拆了。”叶檀指着不远处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子,这个东西怎么能够住人呢,如果来点大风大雪之类的,非得冻死人不可。
虽然一顿饭让大家的肚子舒服了,嘴巴舒服了,可是你一上来就拆房子,这样的行为,大家还是不太能认可的,毕竟失去了房子,也就属于慢一点就死的事。
“公子,这个”范进一边肚子有点饿,很想吃饭,可是你这个动作真的是太过下人了,如此怎么可以呢?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叶檀转身看着范进问道,他的眼神让范进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样的事,他不知如何开口,但是呢,叶檀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如果晚上还想这么吃的话,就全部去干活,任何人敢不从,就扔出去,这里不养废物。”
于是,这些人就心中戚戚地开始将平时自己好不容易搭建好的房子全部给拆下来了,然后这些东西都全部被运到了院子里,充做柴火,而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一下子就空旷了不少,很多人都是一边流泪一边这么做的,将自己的家拆分了,这种事,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然后叶檀就让范进将所有的军士拉到另外一个小小的山丘那里,然后让军士在地上挖了一些土灶,很快各种东西再次出现了,这次不需要叶檀动手,刚刚来的人就可以帮忙做,而那些军士只能坐在那里不让乱动,这个也是纪律。
等到这些军士也吃完饭之后,叶檀跟范进说了一句话,“训练。”
然后叶檀再次回到了院子里,然后看着大家那惶恐的眼神,就指着不远处的一大片树林道,“所有能干活的都跟我走。”
一大堆人跟着他很快就到了那片树林,也许在后世这里是一个风景区,可是现在来看,不过是个木材加工厂。
叶檀手里提成一把长刀,站在这些光秃秃的树林前,指着那些东西说道,“一会将木头带回去。”
说完,就在这些人的面前冲了进去,因为这里平时很少有人进来,他一进去,就惊起了一些秋季在这里觅食的山里雉鷄等物,他们可不是现在的那样子的,飞行本是很厉害的,一听到有个风吹草动的,就立马展翅高飞,地上的刚刚看到的坚果,是没有心情去吃下去了。
可惜,要是平时的话,他们就可以很快地飞出去,然后找到另外一个地方好好地休息吃东西,过完这个冬天,只是现在却没有这样的办法了,它们刚刚将翅膀打开,然后肥胖的身体在地上跑了几步,彩艳的翅膀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一个小泥土点击中了,然后就落在了地上,不动了,但是没死。
过去可不是现在,几百里地里可能也就一两只而已,可是这里却是一群一群的,看样子应该属于家族群体,它们很多辈分的鸟儿都生活在一起,然后繁衍后代,结果成就了上百只大群落,平时都是可以从容不迫地跑出去一些,可是今天,叶檀手里的水珠宛如定时的钢针一样,将它们击落在地,因为数量太多了,就像是下雨一样。
然后他没有让那些人进来,而是看着面前的这些树木,心中暗暗高兴啊。
小的时候,他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可以站在树林里用双掌或者双刀将这些树木分成最整齐的一部分,过去是没有办法,也没有条件,可是现在却可以了。
只见他单手握刀,在空中划过一个简单的弧线之后,就直接一个碗口粗细的大树给从根部砍断了,然后不等对方直接掉地,叶檀一个空中翻身,长刀宛如白光入世一样地将它分为了两节,然后用刀尖点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原木飞了起来之后,直接被他从中间像是劈叉一样地分开了,然后用刀柄轻轻一碰,就飞出去了,落在外面。
然后就是第二棵树,第三棵树
他的脑子里按着自己的想法进行砍着这些东西,自然是会很有层次感的。
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范进看着他进去了,正在奇怪呢,因为一般情况下这些人都要进去的,弄一棵树倒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费力的,因为如此,他正要问呢。
一个孩子提着长刀进入了一片树林,然后不一会的工夫就会不少木头飞出来,而且很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些木头都是被分配好的,一块块的就像是被人用锯子切开的一样,然后那些人只是看到刀光剑影,其他的一概不知,但是呢,这个一点都不会阻止他们将东西全部带回去。
等到叶檀手里的长刀终于断了时候,这片林子也几乎没有多少树木站着的。
“来人。”叶檀站在树林的边缘,对着外面的人喊道。
范进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一听到他的话,就赶紧带着人冲了过来,看着手里握住刀柄的叶檀,不由得问道,“公子,何事?”
“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回去,我有用。”
叶檀的话刚落,这些人就直接上手了,因为被他劈开的,所以表面光滑,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刚刚他们拆房子的地方。
看着这些人很认真地将木头一块一块地运走,几个人一起将木头抬着,然后范进就站在他的边上,似乎在等着叶檀的命令。
“还有这些,也用竹筐抬走。”叶檀指着地上的那些只有手指粗细的像是废品的木头说道。
“这个,公子,这个没什么用吧?”范进看着那些只有手指粗细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根本就是没用的,要它干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叶檀的话就是命令,根本就不会告诉对方有其他的事,没有办法,范进只好让人将这些东西也弄走。
看着站在边上的十来个老人,他们刚刚吃的东西不少,但是呢,干活却不多,此时出现在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叶檀看看,自己没要吃白饭,但是呢,自己是真的没办法干活的。
叶檀指着不远处躺在那里的那些雉鷄道,“你们将它们都捡回去,一个都不要楼下,还有这些果子也是。”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这个公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可以被自己拿走的话,早就拿走了,还用等到现在,可是呢,叶檀的命令在这里就是圣旨,他们不敢违背,只能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过去,希望不要将那些鸟儿都给弄飞了,还能抓住几只。
结果老人的孙子是个只有七岁的小娃娃,听到叶檀的话之后,就第一个跑过去了,速度很快,就像是我们小的时候一样,老人一脸着急地刚要说什么,却看到自己的孙子将一支肥硕的雉鷄捡起来,举在头顶,对着他笑道,“爷爷,你看,我抓住了它了。”
老人和其他的一些人一脸疑惑地走过去,却发现这些雉鷄都活着,却不能动,他们弯下腰就可以抓起来,心中一动,伸手就抓住了一只,放在手心里,根本就是一只手捧不过来,只好两只手一起,这一只恐怕得有五六斤的样子,而地上是多少啊,那一大堆的,像是山里的果子一样地躺在那里。
另外几个老人也是,很认真地捡起来,发现全身上下都没有丝毫的伤疤,正在奇怪的时候,却发现手里的这只猛然挣脱了手掌,刚要飞起来,却被另外一个人用手里棍子直接一棍子敲在了脑袋上,然后扑哧着翅膀,落在地上,晕过去了。
“大家用野草帮助它们,这些雉鷄都是活的,不要让它们跑了。”其中一个人老人从地上抓住一种黑漆漆的野草,虽然已经枯黄了,可是草茎依旧很有任性,在手里弯曲了几下就成为了非常不错的草绳。
其他的人有模样学模样,很快就捡满了五六个竹筐,可是地上依旧很多,于是,一个老人自作主张地对着一个正在抬木头的后生喊道,“树生,你回去多弄一点竹筐过来。”
那个叫做树生的后生却没有直接应答,而是转头看着叶檀,只有他下了命令之后,自己才敢走啊。
“去吧,记得弄辆车过来,不管是驴车还是马车还是牛车,都可以。”叶檀在别人不对自己不好的时候,从来都是和善的。
“好嘞。”这个身体强壮的后生说完就直接跑了,看样子也是很激动的。
等到木头已经被搬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之后,叶檀就离开了这里,走到刚刚他们休息的地方,指着刚刚的那个木头道,“都看好了。”
对于这种搭积木的手法,他从来都是不陌生的,小的时候经常玩,所以很小意思。
只见那个木头在他的手里竖起来,是个完整的差不多碗口粗细的原木,下面有点尖尖的,他用一只手就将它压在了土里,然后就是其他的三个也是如此。
弄完了这些之后,他就将其他的木头搭放好之后,开始用那些手指粗细的木头开始固定,现在没有铁定,也只能如此了。
他的速度很快,等到上下左右都弄好了之后,他就指着不远处的野草对他们道,“弄一些过来。”
野草过去都是喂牲口的,盖房子的话,一般人家是不太喜欢的,可是就算是如此,用的人却非常的多,为什么啊,以为你没有选择啊。
这些地方的野草有的却非常的有任性,甚至于里面还有一些芦苇,这个东西当做房子上面的瓦片来用,还是极好的。
大家在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一座小屋出现了,只是没有门,这个叶檀暂时让他们自己弄吧。
“你们将这些木头按着这个标准,开始搭建。”
等到叶檀弄好了第一个之后,就指着剩下的人说道,他可没有兴趣一口气给他们都盖好了。
因为面积不大,所以,这里的地方需要一点都不浪费地全部给用上,所以,只能修建一些看着不好看,却非常使用的小房子了。
这些人一看这些,心中就忍不住激动不已,毕竟这个东西是为了他们自己啊。
于是,大家的心情也跟着上来了,给自己干活的人都是会有讲究的,上面的瓦片用的是野草的有,芦苇的有,大浦的有,反正是各种东西都有,就是为了防止房子出现问题,说起来很麻烦,其实坐起来很简单,很多地方都有空隙,只要是认真地将这些缝隙链接在一起,就可以了。
而当叶檀看着这些人将他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之后,已经吃过饭的军士们正在那里操练,按着叶檀的要求进行,他们是不用干活的,只是呢,自然也比平时要严格和辛苦的很多。
一下午的时间,宛如一个瞬间一样,等到所有的人家的房子都差不多的时候,本来就不长的白天慢慢地消退了,然后大家都坐在自己家的门前,看着自己的房子,比以前要好很多了,说真的,这样的房子,冬天的时候是极好的,但是夏天的话却会很热,但是呢,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因为房子什么都是新的,所以晚饭是不能在这里吃的,否则的话来一把火,大家的辛苦就全部白费了。
“现在,你们看着,我如何处理这个东西的。”
叶檀吩咐了一些人开始按着之前他的做法开始做饭,按理说晚上吃的这么多好吃的,不太好,毕竟晚上是不劳动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最重要的是对粮食不好啊,但是刚刚第一天,叶檀还是希望大家可以吃饱。
叶檀从一个竹筐里取出一直雉鷄之后,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得不错,这样的肥硕的雉鷄要是放在后世,你试试看,非得找你的事不可。
可是现在谁敢啊,自己都是这里的大爷。
想到这里,他就用手飞快地将鸡脖子上的毛拔了一些下来露出了一个有点粗糙的鸡脖子,然后手里的断刀忽然划了一个口子,在火把下鲜红的血慢慢地流到了一个早先准备好的坛子里,而疼的雉鷄不停地翻腾,却只能认命地慢慢地没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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