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张小让听没听懂,反正他还在扭动着就像一条脱离水的大鲶鱼。不过东方朔这时已经端着个托盘过来了,盘子里一套紫砂茶具做工还算考究。然后,我惊奇的发现这个老家伙对茶道居然还浸润很深,一套复杂的程序被他做得有条不紊,居然还知道巡茶……我问“手艺很不错嘛,这是你在哪里学的?”
东方朔见我夸奖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说“徒儿也不记得了,大概是生而知之吧?”我生怕他把头皮屑弄到茶水里,赶紧说想不起来就别硬想了,对智商不好,咱们以后再慢慢回忆。东方朔说好好好然后也拿凳子坐下了,开始喝茶。张小让见东方朔坐了,当时身上也就不痒不扭动了,拿起茶碗喝了起来。
相府,曹节满面娇羞的对母亲说“娘,婚礼那天女儿身上怕是不大方便呢。”
曹操正在计算这次婚礼可能的投入产出比,听夫人转述了女儿的话,手上算盘未停很不以为然的说“洞房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今上年纪也不小了,三宫六院的,又哪会急在那一天?真是妇人之见。”
“夫君说的是。但妾身以为,要是节儿不能在新婚当晚服侍夫君……终归还是不大吉利的。黄道吉日应该很多吧?您看这日子能不能和陛下商量一下,换一天?妾身觉得这种情况陛下也是能够理解的。”
“黄道吉日是很多,但这个是高人选的,乃吉中之吉。”曹操很有把握的微笑着说,“不能换,坚决不能换。”
我要是知道相府中这个小插曲,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痛骂东方朔一顿。而现在,我正和东方朔一起蹲在地上,二人头碰着头一起研究曹节的嫁妆。
“这是啥?”我指着一个不认识的字问到。
“砸核桃用的金锤子。”
历史上,公孙瓒身死的时候曹操和刘备已经煮完酒论过英雄了,而这段时间曹操不是忙着把女儿嫁给我就是忙着准备嫁妆,应该是没时间在自家后花园煮酒聊天的,并且也没听说刘备在学习种菜。看来因为我的穿越,历史已经在悄然间改变了自己的走向。公孙瓒之后,下一个挂掉的应该是袁术,被刘备带着曹军给干掉的。不过现在刘备在许都生活得还算自在,也没有衣带诏的压力,隔三差五的还来给我献献殷勤,应该不会主动申请去揍袁术;而我的婚礼还邀请了袁术,想必曹操也不会突然发兵弄死袁术为自己女儿的婚礼献上一份惊喜。按理来说,袁术的命多半暂时保住了。
乱世之中,纵使身为帝王,也有太多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时候,没谁真的可以依靠,想要保住性命最后还得靠自己。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历史的长河中谁不是如流星般一闪而过?曾经鲜活的生命化作史书上一个个冷冰冰的姓名。我没有义务更没有能力保护所有人,只能尽力维护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同时尽可能的让百姓远离战乱与贫穷。至于这个天下姓刘还是姓曹,抑或姓孙姓司马,又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