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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秦王直觉 一年之后
    王宫大殿之中,一个身藏在阴影里的黑衣人正躬身而立,将方才发生在吕府之事缓缓禀报。

    “紫阳真人乃得道高人,竟为那小子赠名,莫非这小子也如洪儿一般,是什么神仙转世?”庄襄王放下奏疏,一手撑头,缓缓思索着。

    身为秦王,庄襄王也知晓许多事情,尤其是这几十年内,整个春秋世界诞生了许多天骄,引得世界局势大变,那些天之骄子,生而知之,且成长迅速,就他所知,这些年五大霸主国中那些战功赫赫的无双猛将,运筹帷幄的智绝谋臣,甚至还有几位霸主,也都是如此,原本他还不信,但自从半年前赢洪诞生后,他就再不怀疑了。

    赢洪的一切表现,都十分符合那些天之骄子的条件,甚至还有金仙强者降临收徒,在吕不韦,蒙骜,王翦等人眼中,赢洪乃是天赐君主,日后能够带领大秦崛起的天之骄子,但庄襄王心中却有十分不安。

    虽是父子,赢洪对他也十分恭敬,但不知为何,每当他面对赢洪的时候,心中总莫名会升起一股杀机,仿佛殿下的亲子,就是一个乱臣贼子一般。

    原本姬妾怀孕,诞下儿子的时候,他还心中窃喜,却不想这个儿子,却比赢洪还要怪异,而且在看到那婴儿的第一眼,他心中竟升起了一丝畏惧感。

    堂堂大秦的中兴之主,竟然会畏惧一个婴儿?

    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庄襄王从小到大,就有一股特殊的直觉,正是凭借直觉,他才能趋利避害,登上王位,并且在晋国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从他出生以来,不知多少次凭借这股直觉死里逃生,如今他对自己的直觉无比相信。

    若非赢洪有紫阳真人护着,恐怕庄襄王早就遵从自己的直觉,将其暗中害了。

    “继续监视吕府,尤其是小世子的消息,及时上报。”

    庄襄王有些疲惫的挥挥手,黑衣人的身影悄然消失在阴影中。

    “大秦是注定要崛起的,孤不管你们究竟是神仙转世,还是妖魔托生,但投在了王室,自该为王室做贡献。”晃了晃脑袋,庄襄王将心中的负面情绪稍稍压制,而后拿起案几上的奏疏,继续批阅起来。

    ……

    时间缓缓而过,转眼即将一年。

    这一年来,秦王的小世子嬴政十分低调,有关他的消息也几乎成为了整个王城的禁忌,无人谈论,具体的信息,只有相邦吕不韦清楚。

    吕府,一座雅致小院中,一个五六岁、身穿黑蟒袍的幼童正端坐院中,手捧一本古书看的沉迷。

    仔细看去,这幼童掌中的书唤做《春秋志》,乃是春秋世界的史书,记录了春秋世界的万年历史,不过这史书及其干涩枯燥,便是一些最新学术的学子也未必肯在这书上花心思,更毋论看的如此沉迷了。

    “吱呀——”

    小院的门被从外面小心推开,吕府之主吕不韦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院中。

    “政世子!”吕不韦悄然走到幼童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没错,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幼童,正是如今秦王的小世子——嬴政。

    一年的时间,他不仅身体长得如同五六岁的小孩,智慧增长的更是快速,如今他已经彻底将本体常平的记忆消化掌握,虽然几乎没有修为,但却在悄无声息间,将这个秦国的钱袋子,吕府的主人吕不韦降服的服服帖帖了。

    如今的吕不韦,修炼了得自嬴政的功法,虽然修为依旧是天仙巅峰,但一身战力之强,几乎不在蒙骜那等铁血猛将之下,且他的商会更是大换血,剔除了许多奸细,虽然势力暂时收缩,但却完成了内部转型,且被他彻底掌握了。

    “吕师……何事?”嬴政抬起头,目光落在吕不韦身上。

    “今日早朝,有霸主晋国使者前来,让大王派遣质子入晋。”吕不韦此时一身朝服,显然刚刚下朝回来,就赶紧前来请示嬴政了。

    “哦?有什么消息?”嬴政目光继续回到书上,同时继续问道。

    他问的自然不是早朝上的消息,而是晋国的消息,为何会让秦国派遣质子。

    他虽然整日待在吕府之中,但却也知道自己那便宜老爹暗中积蓄实力,蓄养南蛮之事,此事若事发,以晋国的霸道,秦国定免不了灭国的之祸。

    只是不知这件事情,是否与晋国索要质子有关。

    “传闻晋文公重耳时日无多,太子雍为安稳继位,因此派使者出使四方,命周围所有诸侯国尽皆进献世子,以安其心,就连一等诸侯国曹国也不例外。”吕不韦显然已经事先打探了消息,忙回道。

    “晋文公乃当世五霸主之一,怎会时日无多?”嬴政问道。

    “这……属下不知!”吕不韦道。

    此等机密,的确不是他一个三等诸侯国的相邦所能知道的。

    “父王此时正积蓄实力,想必不敢违逆晋国使者,必会遣一子入翼城,这个质子,应当便是我了。”嬴政缓缓道。

    “正是!”吕不韦额头见汗,应道。

    这年头,做质子,不仅及其屈辱,更代表着与王位无缘,且在敌国,也会常常被欺辱,是最没前途的职业。吕不韦虽然知道嬴政智深若海,但还是担心他听到这消息后会发怒。

    嬴政却不担心,只是吩咐道:“此乃意料之中的事,我观父王如今虽气运浓烈,但却已是强弩之末,恐怕时日无多,届时若太子继位,你需尽心辅佐他,不可生二心。”

    “是!”吕不韦有感于嬴政的镇定,但心中更疑惑他的命令。

    让他尽心辅佐赢洪?这是试探吗?

    “我非是在试探你,你只做好这件事,便是对我最大的忠心。”嬴政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持书背在身后,同时一双眼睛看向吕不韦。

    “是!”吕不韦闻言心中更是冷汗直流,虽然他知道自己在嬴政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但被他如此说穿心事,还是让他心生惊惧。

    “去吧,我要看书了。”嬴政摆摆手,重新回到了座椅上。

    吕不韦行了一礼,而后悄然退了出去。

    “吱呀——”

    门被从外面小心翼翼的关上,小院中重新变得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