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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强攻神堂堡!
    前锋营已经与城外一支敌军战了一场,将对方一支两千人马灭掉。

    很快与主力军汇合,在左右翼的庇护下,主力军兵临神堂堡。

    神堂堡的城墙上有已经凝固的浓稠的鲜血,城墙下面还有已经被冰雪覆盖的不知死了多久的尸体,城门口挂着一排头颅。

    那些是驻扎在这里的军官的头颅,其中还有狄慕的头颅。

    他们都睁着眼睛,眼球成灰色,黯淡无光,嘴巴微微展开,表情凄惨。

    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军。

    但现在头颅被悬挂在城头,震慑这里沦为奴隶的军民,也刺激了叛军和夏军的虚荣心。

    砰砰砰……

    宽大的木车上摆放着一排战鼓,有专门的人向前推。

    每一个战鼓前面都站着一个体型壮硕、身材高大的汉子。

    当厚重、庄肃的号角声响彻天地的时候,汉子们用尽力开始擂鼓。

    一块块整齐划一的方阵在雪地里步调一致向前推移,脚步声惊人的一致,产生了共振,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大地都踩塌陷下去。

    甲胄映照出森冷的光泽,刀枪剑林,旌旗如云,黑压压的一片,横向展开,纵向延伸到远处。

    宋军喊出了壮哉军威的口号:吾皇万岁!大宋万岁!

    声音将不远处树上的白雪震落,回荡在辽阔的平原大地上。

    当城堡内已经沦为奴隶的军民听到这样气势恢宏磅礴的声音的时候,各个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仿佛感受到天子已经莅临,感受到了友军的力量!

    神堂堡的城头上已经布满了叛军士兵和夏军,弓箭手和弩箭手各就各位,守城的武器也部都摆出来。

    包括宋军的猛火油、神臂弩、床弩等等。

    吴玠下面的一个军都指挥使张成道:“吴帅,末将愿去叫阵!”

    吴玠铿锵有力道:“无需叫阵,直接攻城!”

    片刻,攻城的号角响起,战鼓的节奏也变了,变得更加紧凑。

    十二架云梯被推上前,那些推动云梯的士兵都躲在云梯后面。

    上面的战鼓也响起来了,第一波弓箭手开始射箭,顿时漫天箭矢飞如雨下。

    下面的第一波方阵所有士兵都举起护盾,箭矢射击在护盾上,有的被弹开,有的插在护盾上,还有的穿过缝隙,钉在士兵的甲片缝隙里。

    当第一波箭矢射击完毕后,云梯离城头已经越来越近,梯头很快就搭上了城头,藏在云梯后面的士兵开始爬进云梯的管道,沿着管道迅速爬行。

    城头守城的叛军和夏军已经准备好猛火油,震天雷,石头等等。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

    而整齐排列在大军前方位置的投石车开始运转起来,巨大的石头被放置在投石车里,随着一声强有力的声音,巨大的石头被弹射出去,在空中划出弧度,砸在城头上。

    轰的一声,一下子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砸开花,并且砸中了另一个人的胸口,那人大口喷了一口血,倒地惨死。

    当宋军的云梯搭在城头的时候,城头的出现了猛火油和震天雷,强烈的火焰开始灼烧云梯,震天雷爆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将其中一个云梯炸开,云梯从城头脱落下去,里面正在爬行的士兵部都随之倒栽下去。

    攻城战没有热身,没有丝毫停顿,一上来就是最狠的。

    十二座投石车开始疯狂地运转,投射出巨大的石头,狠狠砸在城头,每一颗石头都可以砸死好几个。

    城头也开始飞射出石头来,砸在下面的方阵,破坏力比从下往上投更加大,一颗石头可以将好几个人都砸倒在地上。

    曹昇此刻便在神堂堡里面。

    下面的人匆匆忙忙前来汇报前面的情况,曹昇在军大营中哈哈大笑:“吴玠小儿升了官之后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老子定边军乃是西北诸军中公认最强的军队,他也敢来此撒野!也罢!将他的脑袋砍了,给狗皇帝送过去!”

    曹昇有充足的自信,他的手中的军队可不是皇帝在河北河东以及南方横推的那些垃圾禁军和厢军。

    定边军是属于正宗的西军,是在与党项长期交战中磨炼出来的强军,战斗力非常强悍。

    不仅战斗力强,吴玠拥有的军备,曹昇一样不少。

    现在吴玠又在外面。

    且仁多保忠的大军在距离神堂堡仅仅十里的距离,眼下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兵分两路,准备随时包抄吴玠军的左右翼。

    吴玠三面受敌,必败无疑!

    曹昇如是想着。

    吴玠军一旦战败,狗皇帝的右路出现空缺,仁多保忠从右路直下,可取纵深秦凤路,直去秦州!

    一旦秦州沦陷,大宋西北危矣!

    曹昇继续在军营中喝酒搞女人,享受得不亦乐乎。

    从此,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他,他再也不必在这边境上过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片刻,探子回报:“启禀吴帅,十里之外发现大量夏军!

    吴麟不无担心在吴玠旁边小声道:“大哥,如今我们三面受敌,如若一个时辰之内不攻下神堂堡,我军左右翼压力激增,一旦被破,我军危矣!”

    吴玠面色冷静,声音沉着:“这里没有大哥,注意自己的言辞!”

    吴麟面色一沉,道:“是!吴帅,末将还是以为当即可退兵,先与仁多保忠决战,再攻打神堂堡!”

    吴玠问道:“若你是仁多保忠,你会如何对付我?”

    吴麟道:“眼下见你大军兵临城下,正是偷袭的好机会,强攻左右翼,一路杀来!”

    “若是我不攻城呢,而是选择去和仁多保忠对战!”

    “与你正面对决,先跟你打一战!”

    吴玠摇头道:“仁多保忠不会与我们决战,这片区域已经部被叛军和夏军控制,仁多保忠会跟我们玩捉迷藏,先消耗我们,再由神堂堡内已经蓄势待发的叛军和夏军对我们进行最强势的攻击!”

    听吴玠这么一说,吴麟微微讶然,这一招的确可行!

    叛军和夏军一部分在神堂堡,一部分在野外。

    一般人都会觉得,先与野外的夏军打一战,将野外的夏军和叛军的有生力量歼灭,再攻打神堂堡,无后顾之忧。

    但若是仁多保忠故意诱敌却又不战,宋军在这片已经被夏军和叛军控制的区域徘徊,很快就会出现打出空拳的挫败感。

    如此,仁多保忠很快就能占据主动地位。

    想到这里,吴麟不由得一身冷汗,这仗的确可以这么打!

    正当他惊诧的时候,吴玠冷声道:“火炮准备!”

    吴玠心中也不知这火炮到底行不行,虽然有做过测试,却并没有真正攻过城池。

    三座火炮被拖到前方正中央,离城楼足足五百米,远在城头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外,也在石炮的范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