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一刻不停,连攻城墙三天三夜。
洪州城城墙已经彻底变成深红色。
赵桓有些不耐烦了,看来没有铁炮,在这古代要攻城,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等此番回去后,要让军器监给朕批量制造铁炮,朕以后就要用铁炮将北边所有不服的部轰成渣渣!
双方在城头杀得异常惨烈。
李乾顺在城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开始在城内巡视自己的军队,做好随时和赵桓正面打大规模会战的准备。
而这几天,除了攻城,皇帝还会带着元帅种师道和中央军都督宗泽来回巡视大军,让军队随时保持最亢奋的战斗状态。
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关系宋夏的决战就要到来了。
洪州之战,注定会载入史册,影响千万人的命运。
史学家们用无数的华美辞藻赞扬这一战的功德,以及对世界格局的影响。
大宋西边的商路被打开,华夏的铁骑再一次踏上西域,重现强汉盛唐雄风。
昨日,李乾顺一口气斩了三百个意志力松懈的士兵,三百颗头颅被长枪刺起,插在城中央。
三百双死灰的眼睛,绝望地望着苍穹上厚重的层云。
天未亮,夏主李乾顺在城中央誓师。
无数火把将洪州城照亮,夏主最精锐的军团围在最前面,党项所有的大将都护在夏主身边。
这几天,夏军的粮食已经吃完了,后方被韩世忠切断,龙州城的夏军被岳飞击溃。
李乾顺现在处于被三面包围的状态,调整后,他必须速战速决。
李乾顺大声道:“此战关乎我大夏百年国运,只许胜不许败!败了,你们的妻儿都将沦为宋狗的奴隶!若胜了,我们将南下长驱直入,去长安城!那里有吃不完的美食,有无数的美女!我们将那里变成大夏的领土!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土地和赏赐!”
“大夏万岁!陛下万岁!”
所有的将领同时高呼出来,周围的士兵也跟着高呼出来。
声音有了感染力,迅速在城内传开。
接下来,已经吃饱喝足、身充满力量的夏军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有夏军士兵流着眼泪,情绪亢奋道:“我的兄长和我的父亲都死在宋狗手里,我的老母亲因此哭瞎了双眼,我要为我的兄长报仇!”
“宋狗该死!”
“宋狗该死!”
“杀光他们!”
……
隔了几里,赵桓都隐约能听到城内的呼喊,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
远方的军官们正在列队,不停有嘶吼声在宽阔的荒原上响起,都头们正在快速整顿自己的队伍。
从高空俯瞰下去,月光下,那些黑压压的军队,就像是黑色的钢铁融化后,被无形的双手迅速规划成一块块棱角分明的方块。
宋军在荒原上展开,无边无际。
不多时,城门被打开。
最开始冲出来的竟然是铁鹞子!
李乾顺直接让铁鹞子做前锋冲击。
李乾顺手中一共有八千铁鹞子,这八千铁鹞子部是副武装的重骑兵。
当他们冲出来的时候,地面好像被踏碎了。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斧头、铁锤,向前面的宋军冲过去。
顿时发出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然后是人痛苦的惨叫。
才一个照面,宋军最前面的防线就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铁鹞子就像是后世的坦克群一样,一路向前狂奔。
步人甲的枪阵很快被冲击散。
越来越多的铁鹞子冲击出来,即便是宋军的弓箭射在他们身上,也无济于事,即便是射死了上面的骑士,但骑士被固定在马鞍上,马依然在往前狂奔。
这一口气,八千铁鹞子竟然部冲出来了。
在宋军的军阵中碾压,无数人被踏成肉泥!
随后步跋子,从城内冲出来,在铁鹞子的冲击时间,迅速列队,向前方推进。
传令兵马不停蹄向高坡上狂奔。
“陛下,南城门,西贼铁鹞子军出动,南线危在旦夕!”
刚说完,又一个探子快速前来。
“陛下,东城门,西贼一万骑兵出城!”
又一探子前来。
“陛下,西城门,西贼步跋子出城!”
唯独北城门是空着的。
“好好好!来的正好!”赵桓大声道,“种帅,你看我军是否可以从这里长驱直下,与西贼的铁鹞子干一场!”
皇帝的声音颇具感染力,让一众大将热血沸腾。
种师道雪白的胡子在寒风中飞舞,他虽然年迈,但目光如炬,气血旺盛。
“陛下,此刻便可从此地冲下去,迎战西贼铁鹞子!”
“那火枪队是否可参与进来?”
种师道又道:“陛下,火枪队初上战场,不宜参与进来!”
赵桓一直梦想着大宋的士兵手里持着火枪,敌人来几个灭几个。
那场面多爽!
被种师道浇了凉水,他也不气恼,毕竟战场要保持冷静,绝对冷静。
“好,依种帅所言!”赵桓又道,“王奎安,你带一万人马去东城门支援宗公,宗公若是有三长两短,朕为你是问!”
“遵命!”
王奎安领了人便向东城门赶去。
“王似!”
“末将在!”
“你再领一万人去支援西城门支援赵点!朕要你们将西贼的步跋子部灭掉!”
“末将定不负使命!”
赵桓回过头,看见一队人马在身后严阵以待。
自然是岳飞的神武军,此刻的神武军骑兵已经部换上了重铠。
这些重型铠甲是赵桓用钱烧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党项的铁鹞子和未来的女真的铁浮屠的。
没有谁比岳飞的神武军更适合这样的重型铠甲了。
岳飞的神武军平日训练的时候,都是真枪实刀训练的,他们不仅仅拥有强壮的身体,还拥有钢铁的意志。
他们仿佛与身上的重型铠甲融为一体。
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青铜面具。
“种帅,你便在此歇息好了,朕今日要亲自上战场!”
“陛下,使不得!”
“使得!有岳飞在,爱卿无须担心!”
“既然陛下要亲自上阵,老臣必以死相随!”
“不可!”赵桓转过身,骑着马,拔出刀,皱起一对剑眉,“种帅便在此以不变应万变,无需再言!”
皇帝骑着马,回来跑动,声音异常洪亮,铿锵有力:“儿郎们!大宋与西贼已经打了近一百年!有多少我大宋男儿埋骨此地!若今日不将西贼彻底铲除,我们的孩子!我们孩子的孩子!还会有人到这里来!还会流血!还会战死!一代又一代!”
“朕知道,你们心中也有畏惧,谁不畏惧死亡!”因为长期不间断高强度锻炼身体,赵桓的气血非常旺盛,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朕也畏惧!但朕今日要与你们同袍杀敌,与西贼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皇帝话音刚落,便响起了山洪海啸般的高呼:“吾皇万岁!大宋万岁!”
皇帝的马儿仿佛也热血沸腾了,飞蹄长鸣。
皇帝举着刀,在长长的前线奔跑,他的刀碰在最前排骑兵的长枪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朕的好儿郎!大宋的勇士!很荣幸能与你们同袍杀贼!”
赵桓自己也说得热血沸腾,他额头上的青筋暴出来。
“向前冲!冲向下面!冲向死亡!”
“黑暗的尽头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