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相机的话,张十二一定要把自己这霸气侧漏的一刻拍下来,挂在家里,以做留念。
枪响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安静。
郑之敬本来是不相信什么天罚一说的,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他的属下为了掩饰自己撤退的失误,故意编的。
但是现在,他好像信了。
他打小习武,又从军多年,功夫虽说不是登峰造极,但也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刚才“砰砰砰”三声之后,就那么一个瞬间,三匹战马就倒在了地上,如果换成人呢,换成,他呢?
他相信结果也一样。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后怕,不自觉的朝后缩了缩身子。
张十二没想到事情进展的顺利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低估了瞬间可以产生超强爆发力和杀伤力的武器在冷兵器时代所带来的震撼。
“我,可以走了吧?”
无人应答,张十二转身就往回走,不过为了保持点大侠范,他走的很慢。
刚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走了回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大惊,这杀神怎么又回来了?
“你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兵器吗?”
张十二指着郑之敬问道,看到他摇头,不无得意的缓缓说道:“这叫,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
“那是什么刀?怎么没听过呀?”
“也没见他拿兵器呀,是不是什么暗器功夫?”
听着人群当中的议论声,张十二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发生的事情迟早都是会被别人知道的。
堵不如疏。
他不如先编一个莫须有的武功,这样以后如果被人发现了,他也好有个说辞,本来他想改为“小张飞刀”,但是想了想,好像没有“小李飞刀”霸气哎。
朝身后梁州城的方向指了指,张十二继续说道:“在城里,有许多我们小李飞刀的门人,如果你们再敢来一次,我跟我的师兄弟会让你们——”
“砰砰砰砰砰!”
张十二朝着郑之敬身前的死马连开五枪,直打的死马血肉横飞,打的一群人心惊肉颤。
“——有来无回!”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再也不想再来这里了!
天知道如果下次凉州军队再攻过来,自己那便宜老丈人指不定就要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叫来官差,把他再送来战场呢!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源头断掉——也就是不让西梁再攻打梁州了,希望今天的震慑力够大吧。
甩下这一句,张十二头也不回的朝着梁州城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大波凉州守军呆在原地,慢慢消化刚才发生的事情。
…………
张十二在城墙之下,又被郭守将留了下来。
“他们又一起出了个大虚恭?”
“…………”
“然后又一起肚子不舒服,方便去了?”
“…………”
“将军果然料事如神,倒省的在下多费口舌了。”
郭守将也不答话,只是用一种“信你我就是大傻子”的眼神看着张十二。
昨天张十二用这个借口来解释,虽然不能让人信服,但郭守将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将就信了。
可是今天这种事情又发生了,他怎么还能信?
一次是偶然,那两次也是偶然?可能吗?
而且这两次都是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郭守将不得不怀疑。
难道这个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书生是个隐藏的高手?当真拥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能解释的了他从凉州守军那些人手中平安无事的回来?
莫非,他是某个大宗师的弟子?
看他这样子,估计是不想暴露身份,郭守将也不好强求。这种人最好能成为朋友,这么想着,他开口说道:“我乃梁州守将郭靖,还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久仰久仰,在下张十二。”
别人都这么气了,张十二也不敢矫情,拱手作揖,侃侃而答。
郭靖表现出了非常想跟他沟通的意愿,张十二自然不能驳了别人的面子,只能顺着他的话,有一句答一句。
“张公子,你看我梁州守军羸弱,而西梁军队兵强马壮,长此以往,怕是抵不了多久,你有没有什么好计策?”
郭靖在心里早就把张十二跟大宗师的弟子对号入座,因此才有这么一问,倒是弄的张十二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这都啥跟啥啊,劳资活脱脱一介书生打扮,你也敢问我?
嘴上却是说道:“我觉得西梁军队不会再来了——起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了,郭将军完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招兵买马,加强操练,就算以后西梁的军队再打过来,我想郭将军也有一战之力。”
听张十二说完,郭靖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如果其他人跟他说这话,他铁定不信,西梁军队不攻打梁州了,这不扯淡吗?
可这话从张十二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就那么愿意信呢!因为他可是连续两次毫发无损的从凉州大军里全身而退,而且又是大宗师的弟子,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说服力。
郭靖乐呵呵的看着张十二消失在城内,脑子里还在想着最后他为什么会问“你娘子是不是黄蓉”和“你会不会降龙十八掌”这种话。
莫非哪个大宗师有叫郭靖的弟子是练降龙十八掌这种功夫的?嗯,一定是这样,降龙十八掌,一听就很厉害。
…………
站在秦府的大门外,张十二真是百感交集,有种我又回来了的感觉。
一个扫地的小厮看到张十二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的扫帚都给惊的掉在了地上。
“回……又回来了,姑爷又回来了!”
小厮边喊边往后院跑,报信去了。
什么叫又回来了?搞得跟我不应该回来一样。
张十二不满的想着,同时迈步往院里走去。
…………
又是熟悉的屋里,又是熟悉的张十二,更熟悉的秦大有。
坐在凳子上的秦大有对面前这个找人在大街上捡来的姑爷有点刮目相看,看他不卑不亢,举止从容,真是想不通他如何会沦落到在大街上乞讨的呢?
“贤婿这两天真是辛苦了啊,战场上还能适应吧?”
“岳丈费心了,还好,还好。”
心里却是在疯狂吐槽,尼玛,说的好听,你怎么不去战场上适应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