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上来的白刺虫似乎颇为畏惧王炸,不愿靠近,可似乎又因为什么,不愿离开这里。
它们从走廊里涌上来,尽量绕过王炸,疯狂的攻击张涒。
张涒乐了,自己难道是软杮子?
他招呼王炸堵在楼梯口,抓着肥虫吃喝,自己扑入甲虫群里,让它们看看“软杮子”的厉害。
张涒体内种的冰线子母草微微摇曳,一丝丝寒气从丹田涌出,又从他的毛孔散发到体外,这是模拟冰线草的寒能辐射,是他没事琢磨出来的。
现在他只能释放出很短的时间,辐射范围也就身周一米左右,威力和冰线草自身发散的辐射也相差甚远。
一丝丝寒气从张涒周身放出,他身周一米的白刺虫,动作蓦地迟缓下来。
张涒毫不客气,在白刺虫群中游走,手中剑舞着圈子,将僵住的肥虫削死。
寒冷的气息让白刺虫们本能的想躲开这个人,无奈张涒绕着虫群转圈子,不时有十几只白刺虫被冰僵,肢足朝天微微抽搐。
张涒膻中转化的液滴直接滴在丹田的冰线草上,补充寒能辐射的消耗,不过辐射的圈子已经渐渐缩小了,这么一会儿已经缩短了二十公分。
眼见寒息的圈子撑不了多久,张涒攻势越急,手中剑当刀使,舞得是满室生辉。
终于,白刺虫在丢掉一大半尸体后,退却了,它们顺着仓库门上密密麻麻的孔洞钻了回去,很快消失一空。
张涒微微喘了口气,这一战内息消耗不小,主要是白刺虫的毒液他很忌惮,打起来格外小心,尽量震死,免得爆出毒液造成伤害。
王炸仍在大口吃着白刺虫,韩米饭从王炸身后露出个脑袋,她将近一米七的个子,也不知是怎么缩在一米二的王炸身后的。
张涒看看千疮百孔的一号库房门,又看看手里的钥匙,直接将钥匙扔掉。
他运劲于腿,凌空一踢,门裂成几块,碎了一地。
门后,哗哗的声音传出,一片白刺虫向库房深处逃去。
张涒摸摸王炸,一指韩米饭,示意它看着点这个小姑娘,自己一步跨进库房。
一号库房里实在不大,摆着好几个大木箱子,箱子上也满是孔洞,显然是白刺虫的杰作。
小姑娘跟着他进来,一看有木箱,立刻扑上去揣箱子上的锁头。
嘴里念叨着,“好东西,好东西,一定有好东西。”
张涒看着箱子上的编号,回想游村陶器组的编号,很快找到了对应的一只木箱。
他双手抓着箱板,使力一掀,箱板碎成两片,被他扔在地上。
箱子里面,是七八件陶器,外面裹着干草和报纸,下面铺着防潮材料,原来博物馆库藏文物也没那么多讲究。
他伸手要拿箱中的陶器,陶罐中探出一个白乎乎的虫头,他赶紧缩手,脚上轻轻一踢,一组陶器散落一地,几十只白刺虫从陶器里爬出来,争先恐后的跑路。
王炸扑过来捉虫,跑得慢的被它塞进嘴里,张涒心中一阵疑惑,拿起一件陶器观看。
这是一个粗陶的罐子,圆肚圆颈,左右双环耳,陶器底部和腰部各有一条图案。
张涒仔细观瞧,陶罐底部的图案似乎是由一个个小圆环组成的线条。
而腰部的图案,则是一条条细丝不断缠绕向一只六足有翅的怪物,这只怪物一双大眼,占据头部的三分之二。
细线一头连着怪物,一头连着一个圆圈,似乎代表太阳。
“咦?”
张涒感觉陶罐上画的这个东西很是眼熟,便要叫韩米饭。
他回头一看,韩米饭又躲在了王炸身后,她打开的木箱里,也有白刺虫正在向外爬,王炸一出,白刺虫吓得惊惶乱跑。
“小米饭,来。”
张涒冲韩米饭招招手。
“我?”
韩米饭一指自己,这是认识大坏人以来,他头一次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
大坏人一定有什么企图,小姑娘一下紧张起来。
“是呀,过来,让你看个东西。”
张涒拿起陶罐晃了晃,罐子里传出哗哗的水响。
“不会是虫子的分泌物吧?”
他把陶罐一倒,顺着罐口流出一滩液体,液体流到地上,浮在地面上,并不渗进去。
韩米饭和王炸都凑了过来,王炸更是趴在液体上面使劲的闻。
它闻了闻又深出舌头舔,很快整个大头趴在地上,一滴液体也不放过。
张涒也把罐口凑近了鼻子,似乎有股香甜的味道,这味道倒没引起大脑的进食欲,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帮助,或许这罐子是用来储蜜的?
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装在箱子里的文物,肯定是处理过的,难道是这些虫子搞出来的?
他拿起剩下的几件陶器,倾倒在地上,或多或少都流出一些液体。
张涒用手指蘸了一点,看王炸吃得挺欢,也放进嘴里。
“呸。”
他很快吐了出来,又酸又臭,口感有一点像霉变了的酒糟。
“会不会就是酒糟?”
张涒陷入了思索,这一组陶器是酒器?罐底有酒糟残留,然后和虫子的分泌物结合,形成这种香甜味道的液体?
然后,这种液体又让这些虫子以这里为家,所以才会攻击闯到它们家里的自己?
这时,韩米饭早将头凑了过来,见张涒吐出液体,忙将手指上抹的液体擦去。
她正在衣服上蹭着手,张涒轻轻扒拉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看看这个。”
说着,将陶罐转到韩米饭眼前,陶罐上绘的怪物正对着她。
“吓,这个,怎么是这个。”
韩米饭一看到大眼六足的怪物,立时从身上掏出那个象牙雕像。
果然
张涒看着陶罐和雕像,一样的身材比例,一双硕大复眼,一对膜翅,六足,形态似人。
他拿起其他几件陶器,上面都有这个怪物的绘画。
有的在用火烧,有的在用水淹,还有的在用枪扎剑刺,似乎在对这个怪物施以刑罚。
“哇,好色呀。”
韩米饭指着一个陶器,这是一只窄颈陶瓶,怪物立在瓶子正中,周围一群双峰突起的女人在以各种姿势和它嘿咻。
张涒默默记下八件陶器上的绘画
暴晒,雷击,火烧,水淹,枪刺,石砸,灌药,媾合。
战国时期甚至更早,画风简约但表意却写实,人类对这只怪物施以种种酷刑,这怪物倒底是什么?它是真实存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