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石兰月,见天色已晚,雪儿打算今晚就在石家村再住上一晚,既然已得了石夫人的消息,她自然是要先寻到石夫人的,一是要打听清楚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再来以后石夫人和石兰月得怎么安置也要由雪儿来想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石兰月就带着雪儿沿着玉带河向上游走了大半天,在一处河弯里寻到了一个小的渔村,这个渔村只有不到十户人家,石夫人就被安置在离河边不远的一座茅草屋内。
“娘,娘!姐姐回来了,我找到姐姐了!”石兰月推开了那几乎要倒下的门板进了屋。
“兰儿,是我的兰儿回来了吗?!”屋里传出的石夫人的声音虽带着惊喜,却也明显的虚弱不堪。
雪儿紧随着也进了屋,可屋里的情景却是让她心中一阵刺痛。这座茅草屋从外面看来本就摇摇欲坠,屋里的情况更是糟糕,不但屋顶透光,四墙透风,而且屋里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木桌子,床是由几块石头和一块木板搭成的,床上别说被褥了,连床单都没有,只铺了些稻草,那张桌子也是瘸了腿要倒不倒的样子。
石夫就这样躺在铺着稻草的床上,满脸病容消瘦不已,早已没了当初那风姿犹存慈容善目的模样。
“兰儿,真的是我的兰儿回来了!快过来让娘仔细瞧瞧!”石夫人看到走进屋的雪儿,挣扎着坐起了身,伸手招唤着雪儿。
雪儿忙上前抓住了石夫人的手,并暗自探着她的脉,“夫人,我回来了!您身体又不舒服了吗?有没有请大夫来瞧瞧?”
“没事的,娘没事的!见着了兰儿娘就好了大半了!”石夫人握着雪儿的手,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雪儿又陪着石夫人说了会儿话,这才起身出了茅屋,站在门口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这时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面容俊雅的道人向着茅屋慢步走来,引起了雪儿的注意。
“可是道长救起了屋里的夫人和小姑娘?陆韩雪在此谢过了!”
“陆?不知陆姑娘和这石家夫人是何等关系?”
“此事一言难以道尽,请问道长,这里可还有别的可以住人的地方,此处环境太差,而且夫人也有病在身,必须得请个大夫来瞧瞧。”
“这座茅屋的确是荒废很久了,不过这个小渔村里再也没空的房子了,也只能请几位在此将就一下了。”
“不可以,如此环境怎能住人,而且夫人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找大夫,不知此处可能借到马车之类的,我要带着夫人去城里找大夫。”
“马车?这穷乡僻壤的想找马车可就难了,不过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必须要今天就走吗?”
“今天必须走,趁现在天还早,应该能赶到城里去。”
道人离开去帮雪儿借能代步的工具了,雪儿则向着渔村里走去,想要为石夫人找些能滋养身体的食材,先给她做一顿好吃的。
这个小渔村不但人少,而且实在是太穷苦了,除了些江里出产的鱼却是再也找不到什么好的食材了,雪儿也是费了好些周章才弄到了一条三斤重的黑脊鱼又找人借了炊具和灶火煮了鱼汤,端着回了茅草屋。
“夫人,小月儿,我煮了些鱼汤,今天就来尝尝我的手艺吧!”雪儿把鱼汤放在了床头,给石夫人和石兰月一人盛了一碗。
“姐姐,你都有好久没有做东西给月儿吃了,这鱼汤可真香!”石兰月开心地端起鱼汤就喝,小姑娘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苦,已经好久没有吃饱过了。
雪儿端起另一碗,用汤勺喂着石夫人,这鱼汤里雪儿加了些补气血的药材,希望能缓解石夫人的病情,此时石夫人的精神状态明显要比刚才好上许多。
“兰儿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这碗鱼汤一下肚啊,娘的身子整个都是暖的,的确是舒服了不少!”
“夫人要喜欢就多喝一些,我可是煮了不少呢!”雪儿见这鱼汤有效,又给石夫人盛了一碗。
“月儿也多吃些,这孩子这些天跟着我也是受了不少的罪,看这小脸都瘦了不止一圈了!”看着一边端着碗吃着正香的石兰月,石夫人也是满眼的心痛。
“夫人,一会我带您去城里找大夫,而且这地方也的确不是人住的,我们进了城之后先找地方安置下来,您就先安心养病。”雪儿一边喂石夫的喝着汤,一边把已作好的安排讲与她听。
“兰儿啊,现如今我们石家遭遇此等大祸,娘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石夫人轻拍了拍雪儿的肩,对雪儿的安排没提出任何异议。
在那位道长的帮助下,雪儿把石夫人和石兰月送到了离此处最近的一座城镇广南城,这广南城是周边百里内最大的城镇,但也只是一座县级小城,由于要照顾到石夫人的身体再加上他们所乘的这架驴车速度不可能太快,几人在城门要关之即才进了城,又经过一番周折才找到了间栈安置了下来,这一路之上那位道长可帮了不少的忙。
“道长,这一路之上多谢道长相助,我已吩咐小二准备了一桌酒菜,还请道长不要嫌弃此处简陋,一会儿我定要陪道长多喝几杯。”雪儿在安置好石夫人和石兰月后把随同而来的道长请到了栈大堂之中。
“这一路之上多亏有道长帮忙,却还不知道长尊号。”
“陆姑娘气了,贫道号灵云,我既然救了这母女两人,当然要把好事做到底,不然也会良心不安,只是不知陆姑娘与这俩母女是何关系,我听那夫人叫你兰儿!”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兰儿是石夫人大女儿的闺名,我与这位石家小姐长像极为相似,而这位石家小姐于不久前不幸离世,而我又在其后被石家所救,灵云道长您也应该看出来了,这石夫人一直都缠绵于病榻之上,所以这石夫人就把我错认成了她的大女儿,既然石家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只好默认了。”
“姑娘大义,只是此番石家村惨遭此等大祸,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说到此事,我还想要请问灵云道长,您是如何救了石夫人母女的?”
“我也是事发后两天才去到石家村的,当时石夫人母女两人被困于一间秘室之中,应是那幼女发出地响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找到了她们,当时两人都虚弱无比,也都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好把她们带出了石家村安置在了那个小渔村中。”
“这么说来灵云道长并未见到做出此事的那帮匪徒?道长可有听闻,近段时间在天权山周边发生了好几起与石家村同样的惨案?”
“有所耳闻,姑娘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不瞒灵云道长,我虽非江湖中人,但也有些武艺傍身,先前出门就是穿越天权山去了昌远城,在经过天权山中心地带时发现了一些营地,有人在那处训练门人。”
“竟有此事,不知姑娘可打听到是哪个门派所设的营地?”
“听雨楼,灵云道长可知此门派?”
“听雨楼?果真是他们!”
“怎么,灵云道长对他们有所怀疑?”
“我也只是怀疑,但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
“这听雨楼是一杀手组织,但也是江湖门派,他们怎敢做出如此灭绝人性毫无道义之事?”
“此等行事的确是让人不齿,但现在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些人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