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见到顾湛的脸,如此体验对葛佳宛来说实属罕见。
她想,也许这就是当富婆的妙处,夜深有爱做,睡醒见爱人,简单又快乐。
但就算是富婆,也得学会记账。
葛佳宛还没开始动用顾湛留给她的那张卡,包养顾湛以来,她一直用的是自己的存款。
为了让自己活得明白一点,她每天晚上都会捧着计算器计算俩人一整天下来的开销,谨慎仔细,花少了觉得亏待宝贝金疙瘩,
花多了觉得养小白脸真费钱。
今天就花多了。
他们今天去登山,门票一人一百二;午饭吃的是农家乐,菜色朴实,要价倒不低,典型宰客,却只能认栽;下山时有纪念品,
她耳根子软,愣是被人忽悠了一对娃娃……
“顾湛,今天我们买的那对玩偶去哪里了啊?”
顾湛一上楼就被问住,他逡巡四周,没找到。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好像把那对纪念品落到出租车上了。
他面色不变,“在楼下。”
葛佳宛哦了声,低头继续研究账本。
顾湛走近,扫了眼页面上的数字,鸡毛蒜皮,什么都记了。
好一个穷酸的富婆。
“记出什么名堂了?”他问。
葛佳宛头也不抬,“记出火了。”
记不记也都花了钱,她现在正因为自己自讨苦吃而恼火。
顾湛又气又好笑,他许久不见她抠抠搜搜的样子,倒觉得新奇,“我明天要出去见几个朋友,商量再就业的事情。”
葛佳宛停笔,“这么快?”
“我总不能看着你为钱发愁。”
葛佳宛想了想,“也行。如果你资金不够,我这里还有。”
“哪有你这么无私的金主?”
“你啊。”葛佳宛玩他纽扣,“我都是跟你学的。”
“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过我脾气不好。”
经济链握在自己手中,葛佳宛底气十足地点头,“你以前的脾气确实是差了点儿。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弃糟粕取精华,决定
争取做个宽宏大量的富婆。”
顾湛来了兴趣,“我脾气怎么不好了?”
“脸经常很臭。”葛佳宛耷着嘴角学,死气沉沉地憋出俩字,“过来。”
“还有呢?”
“说一不二,如果我不听话,你就会打我屁股。”
“我哪次打你不是因为你故意挑衅我?”
葛佳宛仔细回忆一番,好像是这么回事,她悻悻挥手掩饰,“我哪有!这年头,应该没有比我更听话的金丝雀了……吧?”
顾湛冷哼一声,懒得理她。
还是那句话,他信她鬼话,那就是他蠢。
*
顾湛出去见朋友,一见就是好几天。
虽说葛佳宛已然适应他近日的悠闲,但她最习惯的,还是他忙碌工作的那几年。况且他现在很会安排时间,基本上她想见他的
时候,他都能出现。
不过今天有些特殊,顾青山住院,孰轻孰重,他都得去一趟。
葛佳宛在家里无聊,恰好郭念约她吃饭,她便收拾收拾,提包换鞋准备出门,看到柜子上的一对纪念品,怎么看怎么比那天买
回来时丑,她分明有细心挑过的来着。
莫名其妙的。
她一甩头,就出了门。
八月底的天,日光发烫,葛佳宛穿了件吊带衫,贴身的半裙包裹出曼妙的曲线,她撑着伞,走到约好的餐厅,郭念已经在了。
“你来多久了?”
“刚到。正好在附近。”
郭念看葛佳宛放包,又看她坐下,没来由地觉得,她好像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自信的味道。
之前在琨海湾时,葛佳宛面容温婉,气场却像极了顾湛,一收一放,很难让人挪开眼——也是情有可原,俩人在一起久了,
难免会沾上对方的味道。可就算是在那逼人的气场之下,郭念也从未在葛佳宛身上感受到丝毫的自信。
葛佳宛总是很安静,乃至内敛。不会主动参与话题,也不会让自己隔绝在外,她能吸引到他人眼球,全靠自身条件得天独厚。
郭念想,如果葛佳宛平时表现得再自信张扬一些,也许那天在烧烤摊,她也不会刻意点明顾湛的身份,看她束手无策。
说来她就是嫉妒了,嫉妒葛佳宛什么都有,所以才会抓着她的弱点不放。可同时她又不太明白,明明葛佳宛条件不差,又为什
么要自卑?
这个问题在郭念这里无解,但她也不是非要寻求一个答案,今天她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最好,这个人可以与她产生共鸣。
听到郭念说腾晋最近又开始联系她时,葛佳宛微讶,“他是想和你复合,还是想和你约一约?”
可能是不太习惯葛佳宛的直接,郭念愣了愣,“谁知道呢?”
“那你怎么想?”
“就那样吊着他咯,又不会少我一块肉。”郭念笑了笑,问她顾湛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新闻了啊?”葛佳宛将头发挽到耳后,“他现在在筹划新公司的事。”
郭念点点头,“挺好的。那你们准备结婚了吗?”
葛佳宛下意识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看你挺精明一人,怎么一掉进爱情的坑里就智商为零?现在顾湛正落魄着,你无怨无悔地陪着他,什么名分也不要。等后
面他终于又起来了,到时候你可怎么办?陪他熬成黄脸婆,然后你再把炙手可热的他送到别的年轻漂亮小姑娘手上?”
郭念笑,“葛佳宛,你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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