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一杯水见底,西君彦看了他一眼,问“还要不要?”
伊牧摇摇头,他低头看看,手臂上的红疹已经下去了。
“你明知道自己烟味过敏,为什么不跟那些人说清楚?”
伊牧摆摆手,他现在喉咙还疼,解释起来没完没了的,喉咙发紧。
不过,西君彦出现在这里,可真是够稀奇的。
西君彦看出伊牧眼中的疑惑,淡淡解释“这边分公司出了一点问题,我过来坐镇。”
伊牧哦了声,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空气充满了尴尬。
护士进来拔针头,告诉伊牧不需要在床上躺着,可以出去散散步,接触下新鲜空气。
伊牧求之不得,等护士离开后,他对西君彦说“你公司应该有很多事情,我这里一个人可以的,你回去忙吧。”
西君彦坐在椅子上没动,伊牧无言的看着他。
西君彦眉头缓缓皱起,眉心立了一个褶子,表情趋向暴躁。
他咬牙切齿的问“你还真相信我闲得慌,分公司出事,用得着我一个总裁下来做工作?”
伊牧当然没有那么笨,他只是将计就计,想让西君彦别出现在自己面前罢了。
“你在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别白费心思了。”
伊牧下定了心思不跟西君彦过多纠缠,所以说话很不留余地。
西君彦闭了闭眼,面无表情的问“如果不偏要强求呢?”
伊牧抬眸看他,湖水般的眸子里泛起一片波澜“你想跟我为敌?”
那半年相处的时光不是假的,伊牧已经清楚西君彦并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西君彦高傲冰冷,对很多东西不屑一顾,但是他心里也有柔软的一面。
他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少爷,但会在伊牧感到疲累的时候,帮他打扫家务。
会在深夜给伊牧泡一杯咖啡。
在伊牧夜不归家的时候打去电话问他在哪里。
有时候伊牧也会觉得,家里多了一个人,好像有了一份归属,想到回去有人等,心里都踏实了。
但他知道,那不是爱情。
他做不到,至少是现阶段,做不到去接受一个男人。
伊牧理想中的爱情,是娶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妻子家世外在全都宁提别论,只要真心实意的喜欢自己。
他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乖巧的,顽皮的都无所谓,自己和妻子会很爱很爱他她,倾尽所有去爱他她。
西君彦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所以,快刀斩乱麻。
西君彦被伊牧那薄凉的一眼惊住了。
他从未在伊牧眼中看到的情绪,那么冰冷,并不是存在于浅表吓唬人的冷,而是能真实冻伤人的冷。
仿若只要他一点头,转身两人便是过路人。
此后伊牧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笑和恼。
伊牧穿上鞋子,走到门口扭开门锁,西君彦声音干涩的开口“我办妥跟白练的离婚手续了,现在单身。”
伊牧脚步顿了下,打开门。
“我可以追……”你吗?
最后两个字湮灭于关门声中。
西君彦有点茫然的看着床头沾着露水的白色玫瑰。
卖花的店员说,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你是唯一与我相配的人。
他想说那天晚上是我错了,可是伊牧没有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