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笑而不语,也没跟金凤解释。
原本这事李家完全可以拒绝,毕竟夏宸逸还真没那个胆子同李家来个鱼死网破。
夏宸逸也就拿捏着李正杰陷害他的这一个把柄,可他并没有证据,在朝堂之上可不是任由你信口开河便能落实忠良罪名的。
所以识时务如夏宸逸,又哪里有这个胆子同李家鱼死网破。
至于李瑶为何非想揽下这桩事,一开始她也没想到,后来想到小叔若是也不想揽下这桩事,当面拒了就是,又何必多此一举故意躲着夏宸逸不见,便揣摩出小叔的用意了来。
夏宸逸这人有个优点,那便是极识时务。
倘若李家真当面拒绝了夏宸逸,夏宸逸如今的境况下,哪怕不能对付李家,心中也会对李家徒添恨意。
可若是李家应了夏宸逸,就算夏宸逸不心生感激,但也明白他之生死,他之荣华或衰落,不过是李家动动手指罢了,以夏宸逸这般识时务的人,自然不敢再对李家暗地里使小动作。
李家虽不惧怕夏宸逸,但小鱼小虾总蹦也是烦人,与其让它蹦,倒不如拿捏在手中,让它生不出反抗之心。
这也正是李正杰所谓的好处。
何况哪怕李瑶不答应夏宸逸,皇帝接下来怕也有意抬举夏宸逸,她不过是顺势而为,又不需要她真的帮夏宸逸的忙。
是的,李瑶昨日还答应了夏宸逸助他重回朝堂,但实际上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只需要让夏宸逸知晓,她帮了他,就因为她见了皇帝一面,皇帝就‘改变’了主意抬举他,这些就足够了。
李瑶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思政殿里的那位发了好一阵脾气。
……
夏奕昌在李瑶走后,好半会才回过神来,他顿时把手中许久未换过的奏折往桌子上一摔。
“好啊!这小丫头!这小丫头!”
夏奕昌站起身来,有些气急地把大殿里走了几圈,惹得近身侍奉夏奕昌的宫人缩了缩脖子,尽量放低自个的存在感。
“张德!你说说你!”夏奕昌却是不放过那宫人,抬手指向了宫人的鼻子。
“啊?陛下?”名叫张德的宫人即疑惑又惶恐地看向夏奕昌。
“你干什么给她搬椅子!”夏奕昌没好气道。
张德:“……”搬得那会您也没说不让搬啊,这人都睡一觉走了您才说。
张德好委屈。
见张德还不知道自个错哪了的模样,夏奕昌顿时怒道:“下回她再来,不准给她搬椅子!”
竟然还睡了大半时辰,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张德苦着脸道:“是,陛下。”
夏奕昌似乎因为张德这幅没出息的模样更加生气了,他又在宫殿里转了几圈,然后不解气地吼道:“下回她再来宫里求见我,一律不见!”
“啊?”张德仍旧苦着脸。
“啊什么啊?”夏奕昌瞪向张德。
“可是陛下,您之前说过,只要是义阳郡主来,随时可以见陛下的啊。”张德小心翼翼地回道。
陛下可是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就是圣旨,哪能是说改就改的。
夏奕昌脸色一僵,随即又正了正神色,回到龙椅前坐下,然后大手一挥道:“那臭丫头再来,就让她在外头候着!朕何时想见她才见!”
哼!让那臭丫头还胆敢算计他!他还就不信了,他堂堂一国皇帝还整不过一个小丫头!
看等下次臭丫头再来,他不好好治她!
夏奕昌放完了狠话,脸色才算好些,张德也连忙赔笑着应是。
只是夏奕昌不知,李瑶哪里是随随便便进宫的人,这一等,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