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铁匠见这孱弱青年竟然敢对自己拧眉瞪眼,顿时来了火气,遂道“哟呵?还敢跟爷爷瞪眼?看爷爷我不教训你!”
说着,这壮汉铁匠拿起自己手中未出鞘的刀便朝青年的头上打去。
只见那青年的刀抽离刀鞘不到一尺,往头顶上一封挡,壮汉铁匠的刀连着刀鞘便成了两段!
壮汉铁匠万分惊愕,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再也不与青年争执,捡起自己的断刀怅然若失的拨开人群,离开了评刀台,嘴里自言自语,碎碎念道“好快的刀……好快的刀……”
远处典韦倚着评刀台的柱子,拿着酒囊悠哉的喝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老典怎么在这里?那还用说,一定是把无聊的评刀工作一股脑推给了比自己心眼还实在的虎痴呗。
典韦咧嘴一笑,一边把酒囊别在腰间,一边赞道“却是好刀!”
而后迈大步来到了人群,值守的兵卒一见中军大将军,纷纷行礼,并为其开路。典韦瞬间就来到了快刀青年切近。
“小子!你跟俺走吧。”典韦的大手拍在青年肩上,青年差点一屁股瘫坐在地。
青年显然惧怕典韦,有些木讷的说道“不,还要评刀呢!”
典韦挠了挠大脑袋,笑了“哈哈,怎地比那虎小子还憨厚?”说完,典韦的眼睛就没离开少年怀中的那柄环首刀。
身旁兵卒及时提醒青年道“哎呀!我说这位小郎,你可知这是谁当面?”
青年依旧将怀中刀抱的紧紧的,生怕面前这个黄脸丑汉出手呛刀。怯生生的说道“是谁当面?”
兵卒咂嘴说道“啧啧,你真的有眼不识泰山呀!此次评刀台都督,中军大将军典韦是也!”
典韦双手环抱,顺势搭腔而笑,颇为骄傲“哈哈,不错,正是本将军!”
青年把眼睛瞪的大大的,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就是黄魔典韦?”
典韦点点头道“啊!就是俺老典。你他娘的哪里这些废话?走!”
说声“走”,典韦就像提溜一只鸡崽儿一般提着青年的后衣领就往评刀台上走去。
眼看来到评刀台尽头,典韦兴奋大喊“虎小子,虎小子,老典得到宝刀啦!哈哈!”
许褚正认真的端详着眼前这柄刀,忽然听典韦叫唤,依旧颇为认真地评道“刀口铁质拙劣,淬火极差,连武库制式标准都未达到,下下品!”
典韦此时已经拎着那孱弱青年来到了许褚身边。他把人往许褚面前一放,说道“瞅瞅,就是他怀里的那柄!拿过来……哎……给我!”
青年抱的太死,典韦没用劲儿还一次没拿过来。
“嘭”的一声闷响,是典韦用环首刀拍在桌案上的声音。
在评刀台帮忙的黄叙被吸引了过来,本来黄忠之子黄叙是评弓台的都督,因为弓、弩临时被取消,他便来许褚这边帮忙了。再有老黄家刀弓双绝,黄叙来此更是相得益彰。
许褚抬了抬眼皮,先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刀,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口好刀,在外必然有好鞘,这鞘如此不堪,如何评之?”
典韦一听就不乐意了,即刻反驳道“你懂个屁!那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之外……什么之内的,子言,怎么说着?”
黄叙立刻补充道“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嘿!到底是念过书的。不错,正是此话!”典韦也不跟许褚磨叽,直接抽刀离鞘。
“仓朗朗”环首刀出鞘,顿时觉得刀光粼粼,刀气四射!端得一口好刀!
许褚“嗯?”了一声,即刻抢过这刀,细细端详,少时,大呼道“啊呀!上上品的宝刀呢!”
典韦傲然冷哼“哼哼,虎小子,你可是险些与宝刀失之交臂呐!你有幸观此宝刀,全靠俺老典呀。”
“嗯,嗯嗯,欠你一顿酒!且记上。”许褚头也不抬,继续观刀。而后交与黄叙,言道“贤弟,此刀怕是与师父他老人家的赤血刀只逊一筹呐!”
老将军黄忠腰间佩刀,刀铭赤血。所谓赤血朝流,金精夜下,价重十城,名高千马。
此刀来历也是非凡,乃是西汉开国几大异姓诸侯王吴芮所造,其中柔和了苗刀的锻造工艺,锋利无比,杀人不见血。
黄叙拿来仔细端详,当即评曰“精铁颖合,百炼锋成,光连半气,焰动山精,身文水动,刃古珠生。”
许褚自然拽不这文绉绉的评语,但也是说道“此刀淬火技艺之精湛,可谓独步天下。如此淬火之法,可使刀身异常坚韧;开刃之法也极其缜密,使刀刃锋利无比。总之,这位小兄弟的锻刀之术已然至臻境界矣!”
典韦乐得合不拢嘴,遂言道“嘁,老典懒得跟尔等呱噪,你俩继续凭刀吧!”而后转身对青年道“小子,抱着你的刀,随俺去见凉王殿下吧!这回啊,你可是要飞黄腾达喽!”
“嗯!”沉默寡言的青年用力点了点头。
典韦带着青年直奔韩炜所在的评枪台,孙礼大老远就看到了典韦,便禀报道“大王,典中军带着一人一刀而来,想是已有所获了。”
“哦?你且在此评枪,孤去看看。”韩炜倒也表现的很平淡。
“喏。”孙礼接过工作,说道。
典韦人未至,声先到“大王,好刀,好刀哇!”
韩炜双手背负,问典韦道“哦?既然能让戟刀双绝的典大将军赞不绝口是刀,定是好刀!”
典韦笑着点头,从旁边搬过来,试兵刃锋利程度的扎甲木人,放在韩炜面前。二话不说,便抢过青年的环首刀。
“开!”
典韦抽刀劈过,将那木人连扎甲拦腰斩断。
韩炜刚想击节称赞,却听那青年言道“可换五层扎甲,再试!”
不等韩炜发话,典韦赶紧拦住他道“小子,王驾当面,莫要大言不惭!”
青年眼神坚定,用力点头确认道“若欺王驾,可斩我头!”
韩炜一听,有些震惊,这是何等的自信?一挥手,自有龙骧卫去准备扎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