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啬夫听闻还有大生意,赶紧迎接出来,见张琪瑛的装束打扮,在看看她手里的兵刃,便知道这道姑来历不凡。
“姑奶奶骂的对,狗东西有眼不识仙子临凡!请……请。”
张琪瑛把坐骑的缰绳扔了过来,置啬夫熟练的接住,小吏带着大摇大摆的仙子姑奶奶朝驿置里去了。
一句姑奶奶长,一句姑奶奶短的进了大厅。说是大厅,却也只能坐下没几个人,雏羽儿郎们还都在院子里席地而坐呢。
孙绍见到娇俏可人、刁蛮任性的道姑,便笑着打趣妹妹孙真“哎呀,真儿,为兄觉得你就应该与这位仙子姑奶奶结拜为姐妹。”
孙真一听,指着孙绍说道“岂有此理……哼……”
孙真气不过,起身走了。
孙绍知道妹妹性格爽朗,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但今日却不明白了。
孙衣低声说道“大哥,二姐她跟伯言哥哥闹僵了。”
孙绍看了一眼擦拭乾坤双剑的陆逊,叹了口气道“唉,伯言这小子,却也是我江东少有的美男子,若公瑾叔父头名,那伯言紧随其后,难怪你们姐妹整日缠着他。”
几人说话的功夫,张琪瑛已经坐下来了,小吏奉上干粮和清水,张琪瑛也是饿坏了,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
陆逊也注意到了张琪瑛,看她的打扮与兵刃,便知道这美道姑定是天师府的弟子无疑。斩邪剑,也是双剑,世上双剑用的好的,不外乎天师府与陆家剑堂。
陆逊对孙绍言道“少主,那道姑定是与我等一样,也是去参加论剑大会的,想必她定然会成为我等劲敌。”
孙绍听罢,言道“怎么,趁现在除掉她?”
“大可不必,她可是天师府的人,开罪天师府得不偿失。”陆逊分析道。
张琪瑛蓦然间一抬头,发现了极为俊俏陆逊正在看着自己,顿时脸便红了。
而陆逊也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竟然与张琪瑛对视。
这一切,恰好又被负气的孙真看到,顿时发作“道门弟子,非礼勿视!怎么勾搭别人夫君?真真是毫无廉耻。”
张琪瑛被这么一说,还不是火冒三丈,她岂能善罢甘休?“仓朗朗”一声,双剑出鞘,就攻向了孙真。
孙真乃将门虎女,自是不甘示弱,亦持双剑迎了上去。
嗬!两个美人儿大打出手,场景煞是优美,宛若飞燕穿林,翩似舞影,二人身姿卓绝,武艺超群,此等场面,甚是罕见。
张琪瑛会的剑法可比孙真多了去了,那可都是卢全亲自教的,老妖婆活了多久,她一手教出来的小妖女岂会是等闲之辈吗?
高下立判,孙真已然败下阵来,被急来相助的陆逊一把揽住了纤纤细腰。
张琪瑛见陆逊来了,便问道“这小郎君,要为你的美人儿出头吗?”
陆逊笑而不语,乾坤双剑正反而握,拉开剑式。
“哟!这荒山野岭里,竟然还有宝兵?”张琪瑛诧异道。
陆逊不提自己兵刃,却评张琪瑛的剑术“内动外静,后发先至;全神贯注,反应迅捷;变化多端,出敌不意。莫非仙子所习,乃越女剑法?”
越女,是春秋时女剑术家,越国人。据《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载越有处女,出于南林,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就之术。其剑法天成,居于山林,授剑法以士兵,助越王勾践灭吴。越王称其“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江东大小剑客,几乎人人都会越女剑法,就连陆家剑堂也不例外,毕竟越女剑法源远流长,也算是江东剑法的鼻祖。
张琪瑛不屑一顾的笑道“呵呵,这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越女剑法。此乃猿公剑法,你可听说过?”
陆逊听闻,震惊不已,问道“当真有白猿祖师吗?”
“不可与夏虫语冰!凡夫俗子,你未见过的,就是不存在吗?”张琪瑛嘲笑道。
越女的剑法是白猿祖师司徒玄空所教授,故而猿公剑法可比越女剑法高明的多。猿公剑杀人于动静之间,若非武学造诣奇高者,难掌握其奥义。
张琪瑛如今的境界,也至多算个中流,猿公剑法并未大成。
而陆逊哪里知道,天师府的卢元君想要得到猿公剑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陆逊自是想要与师妹报仇,自然双剑对双剑再跟张琪瑛斗在一处。
孙绍与孙衣连连安慰败阵哭泣的孙真,留赞也吩咐雏羽营警戒,一旦陆逊也败了,那这个美道姑可就活不成啦!
不用说,陆逊一败,论剑大会就不用去了,孙绍又打不过陆逊,到时候碰见张琪瑛,也是个输。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驿站里打的热闹,驿站外月黑风高,解烦卫再次出现,要为吴侯孙策排忧解难。
“都督,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一个解烦营的屯长问道。
此番来的解烦都督也不是别人,正是大将陈武之子,陈修。
解烦都督都是安排任务之后,临时委任,陈修自小不在吴郡,跟随父亲陈武驻守别处,孙绍等人怕是也难以认出他来。他又心狠手辣,武艺不俗,故而是这一次的解烦都督不二人选。
“除了少主与郡主,其他人都已经无所谓了!不过,要锁定好目标,首要任务是陆逊,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上头的意思。”陈修阴沉的说道。
“请都督放心,此番一定将陆逊当场格杀。”众解烦卫说道。
这一次,随行来到平城的解烦卫尽数出动,足有百人之多,打扮成了一众山贼,嘴里呼哨着山贼们惯用的怪叫,鬼哭狼嚎的杀往驿置。
由于屋内打斗,院里的雏羽营都已然亮出了兵刃。置啬夫以及几个小吏哪里见过这骇人场面,已然早早的来到驿置外面,可惜瞬间就死于非命。
留赞见山贼杀来,即刻命令雏羽营御敌,双方大打出手,争斗的不死不休。
陆逊听外面杀声四起,急忙对张琪瑛说道“仙子,在下甘拜下风,还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