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论剑大会还有一日的时间,平城可谓人满为患,无论大街小巷皆是比肩接踵的场景。
这其中不乏武林巨擘,海湖之士,山寇马贼,富商巨贾。总之,三教九流汇聚一堂。
兵祖一脉的大师兄童渊携子童浩也在今天赶到。首件事便是往神兵炉去见师尊玉乙子。
至此,童渊、李彦、韩炜三个师兄弟在次聚首。
“大师兄,您来也不知会孤一声!”韩炜对童渊道。
童渊摆摆手,笑道:“哈哈,小师弟贵为凉王,愚兄岂敢惊动王驾?”
“大师兄莫要取笑孤了,既然二位师兄都在,孤今日便封大师兄为冀州侯,二师兄为并州侯,爵位与州牧同,食邑十万户,世袭罔替。”韩炜十分阔绰,这个想法也是埋藏很久了。
这俩侯爷,说起来是与州牧平起平坐,但实际上都无法参与军政。抛去李彦不算,童渊也就根本不会干涉俗世之事。
童渊这些年日子确实不好过,加之他老来得子,为了能让儿子童浩可以享享福,便应下来这个爵位。
童浩字公然,相貌威严,虎背熊腰,身高丈二,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只可惜,憨憨傻傻,心智不太健全。
“父亲,冀州侯是个多大的官?”童浩挠了挠硕大的脑袋,问道。
童渊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听闻儿子当着韩炜的面问这样的话,不由得老脸一红,呵斥道:“竖子,岂能问出此等话来?”
说着抬手就要打,但见玉乙老道身形一闪,便来在童渊身边,一探手就抓住了童渊的手腕。并不悦道:“老朽的孙儿,岂是你说打就能打的?”
童渊见师父护短,也不敢多言,冷哼一声,退到一侧。
韩炜急忙打圆场,对童渊说道:“大师兄,此间并无外人,皆为自家人。贤侄性子刚直,问一句又何妨?”
李彦也是过来相劝。
唯有玉乙子不理睬三个徒弟,拍着童浩宽阔的后背,笑道:“走,跟师祖爷爷玩儿去。”
“哎,玩儿去咯。”童浩还挺开心。
童渊看了一眼侧立一旁的李岚,又想起了韩凉、韩治,越想越难受,大家都会生儿子,怎么自己就与两个师弟是天壤之别?
童渊唉声叹气良久,这才说道:“二位师弟,莫要再劝啦!这许多年愚兄也习惯了。人言:虎毒不食子。愚兄又岂是心狠之人?二位师弟有所不知,这竖子从小到大惹下了多少祸根!”
韩炜将童渊坐下,言道:“大师兄尽管讲来,此处并无外人。”
童渊就此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童浩从小到大就天不怕地不怕,别看心智不健全,但百鸟朝凤枪练得也不次,若非得比较一下。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比赵云逊色一点。只是刚猛有余,而灵巧不足。
父子二人当时住在青州,这么大一身本事少年英雄,却有个贪嘴的毛病,偷鸡摸狗,皆是为了口舌之快。说白了,因为吃,天天闯祸。童渊打了也不是一两次,可就是不会改。后来童渊让他去山林间打猎,可时间长了童浩就厌烦了,这打猎哪里有直接去街坊邻居家拿着方便?
久而久之,百姓们哪里受得了?便报官了。童浩被抓了个人赃并获还不以为然,贼曹司内岂有好欺负的主儿?三言两语就要锁了童浩,童浩也不是软柿子,三拳两脚竟把贼曹给打死了。
童渊得知消息,仰天长叹,却无可奈何。这杀官如同造反,虽然贼曹是个小官,但并不代表童浩可以安然无恙。这里可是青州,而且这个时候曹操并未死呢!曹孟德可是一向法度森严。
果然,次日大批兵卒便要来擒下童浩,斩首示众。
童渊无奈,护子心切,带着童浩杀出重围。死了这么多兵马,自然惊动了曹操麾下大将曹仁,曹仁便带兵马穷追不舍,而且下令整个青州戒严,势要捉拿童渊父子。
父子二人无奈,只好进山,打猎为生。这一躲便是七八年之久,直到韩炜收复青州,父子二人才再次出山。
直至平城论剑,童渊才下决心带儿子前来投奔师门。
韩炜与李彦二人听完师兄的讲述,皆是唏嘘不已,连连咂舌。
“如今好了,师兄大可不必担心了,封了爵位,我那侄儿还能把这十万户食邑统统吃光吗?”李彦缓和气氛,笑问童渊。
韩炜连连点头,说道:“二师兄所言极是,公然贤侄再也不用挨饿了。”
现在一切不愉快的往事都已经过去,三兄弟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童渊问道:“小师弟,论剑大会可有何规矩?”
“大师兄之意是怕公然贤侄参加,下手没有分寸吗?”韩炜反问道。
童渊点点头道:“这竖子若打的兴起,难免会伤人性命。”
韩炜言道:“这一点,大师兄可以放心,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论剑前双方可以签下生死契,按江湖死斗处理。再说了,有师尊坐镇,哪里那么容易出人命。”
童渊想了想又道:“愚兄也不是非得让公然取个名次,只是想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彦也说道:“麒麟阁此来,也不过是为小师弟捧场,至于说夺魁,子霭怕是也没这个手段。”
韩炜这才解释起办这个论剑大会的目的:“论剑会、神兵榜不过是孤想看看这天下的武学大家到底有多少?毕竟,天下之大,这天外之天,是何模样,我等皆未曾见过。孤想,若能在神兵炉内用陨铁锻造兵刃,一定会引出不少隐士高贤前来。”
童渊、李彦深以为然,不住的点头。
三人说话间,玉乙老道带着徒孙童浩也回来了。
看见一桌子珍馐美味,童浩可不能忍,他问玉乙老道:“师祖爷爷,孙儿可以去吗?”
“去吧!”玉乙子和蔼笑道。
放下童浩大快朵颐不管,玉乙老道对三个徒弟说道:“尔等随为师前来。”
三人急忙起身,随老道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