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赶紧跟我一块回去!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再偷偷的跑下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到时候我就拿手铐把你铐在床上,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跑!哼!”刀子嘴豆腐心的李小美嘴上这样说,实际动作轻缓的搀扶着李丰的胳膊缓缓的朝着电梯处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北海市市中心医院的一间病房中,一名身穿整齐军装的男子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看着躺在床上,满头白发的女人双腿一软,当场跪在了原地。
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子仿佛植物人一样,除了均匀的呼吸,其他没有任何的动静,就仿佛睡着了一般。
身穿军装的男子双手紧紧的抱着女子粗糙的小手,放在温热的脸边,虎泪纵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名铁骨铮铮的汉子当场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未起身,病房中其他的病人当场就惊呆了,看着这位身材伟岸,皮肤黝黑的军人亲生的安慰道“孩子,别哭了,你是他的儿子吧?”
李丰连忙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看着一旁吃惊表情的中年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唉!你可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你母亲一直念叨着你听说你在部队当兵两三年了,一直都没有回来,你母亲非常的想你,她的病……。”唉声叹气的中年男子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位白发中夹杂着几根黑发的老者,穿着洗的发白的衣物,手里拎着保温壶,缓缓走来。
跪在地上的军人看到走来的老者当时就愣在了原地,站在门口处的老者定眼一看,看着跪在地上,身穿军装的男子,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
“六子!”
“爸!呜呜~!”此时此刻,鬼子六就像一个犯了错事的孩子伤心的抱着父亲失声痛苦起来。
久别重逢的父子终于相见难以掩盖的欣喜充斥于鬼子六的心扉,老者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的儿子,骄傲的笑道“六子,你长大了!”
从父亲的手中接过保温壶六子乖巧的点头道“爸!这段时间您辛苦了,儿子不孝,儿子不孝,要不是我们指挥官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情,您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瞒着我呢难道您是怕我从部队离职?”
“唉!一言难尽啊!你妈妈也是前段时间病倒的,本来我们打算在市中心给你买套房子,到时候等你结婚用,但是现在房子恐怕一时间没着落了,高昂的医药费差点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
一阵叹气的鬼子六父亲刘国强,看着眼前的鬼子六,伸出干枯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鬼子六的肩膀。
“母亲怎么样了现在他情况好点了吗?医生是怎么说的?”眼睛一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鬼子六开门见山的问道。
刘国强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是看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淡淡的笑道“没事,你母亲的病并无大碍,只是其发现病状,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这次你回来多长时间呀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聪明睿智的鬼子六,自然能听得出父亲话中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说“这次我们指导员可以给我放了一个月长假,让我回来好好陪陪你们,两三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咱们家变了没?”
“哈哈!孩子家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只要你认得路家永远都为你敞开大门!”
两人的谈话自然被屋中其他的病人所听到,看着秋别重逢的父子,欢声笑语的说“孩子不远万里,辛辛苦苦跑回来也不容易,在部队当兵日子也挺枯燥无味的,赶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累的也够呛,赶紧好好休息休息吧,今天晚上恐怕少不了一顿大餐啊!”
“哈哈!老王,您看您这话说的,我儿子回来我能不高兴么?我们父子两个都两三年没见过了,他走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一转眼的功夫,三年过去了,都长成大人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感叹时光流逝的刘国强感概到。
多年未见的儿子,终于回家,只是体弱多病的母亲,现在却躺在病床上,无法分享来之可贵的美好时光。
“父亲,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您可一定不要瞒着我!”父子两个坐在医院走廊?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率先张口的鬼子六满心疑惑的问道。
“还是以前的老毛病,之前你母亲胃一直不好,前些阵子不知为何突然胃出血,经过紧急抢救,现在病情已经得到控制,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家了!”昧着良心编造的善意谎言的刘国峰心中仿佛在滴血。
鬼子六看着父亲年迈的模样,内心犹如刀割一般这些年,自己的离开,到底为父母带来了什么?
只是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思念,以及那一封迟迟未到的遗书。
鬼子六的父母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唯恐自己的孩子战死沙场,尽管这对于每个军人来说是一种骄傲,可是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永远的定格在入伍前的画面。
鬼子六的五脏六腑,仿佛在这一刻揪成一团,痛得他浑身抽搐,头上直冒冷汗,眼神中充满着浓浓愧疚之色,双手插紧板寸的头发中,撕扯着紧绷的头皮。
“都是我不好,当初我就不应该任着自己的性子来,我要是听您的话,老老实实的把大学读完这样我也不至于母亲病倒的时候,我连一丁点儿消息都不知道!”轻声呜咽的鬼子六,自行惭愧的抽泣道。
刘国强,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工,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历经这么多年的坎坷磨难,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鬼子六的父亲,在这一刻,他有义务开导鬼子六,让他走出内心的阴霾,走出那片阴影。
这段时间夜夜不眠,辗转反侧的刘国强仿佛老了几十岁,原本仅有几十根的白发在一夜之间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