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面临某些违背原则的事情时,心中都会产生一种想法反正也不算什么大事,做了就做了,最多就做这一次。
所以才会有‘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的警示名言。
事实上,在某些方面,姜珝也确实缺乏一些自律。
不过……春平君今晚,是不是有些太过热情了?
姜珝心中思索“看春平君意图,似乎非要在我身旁塞一个女人,而且手段也太过生硬了。虽然春平君并不是一个懂得隐忍之人,可这也太赤裸裸了吧!”
“就算是美人计,我也不一定会中计啊?”姜珝心中十分不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也不怪姜珝不能理解,历史上范蠡使用美人计,就是以进献美女之名,硬生生的将西施送到了吴国。
最初时,吴王夫差也确实心中警惕,担心西施会不会是越国的细作。
但美人计的重点就在于‘美人’二字上。
面对美女,很多男人往往会缺乏冷静。
在加上有才能之人,以及位高权重之人,内心中都有一种自负,自信自己可以掌握一切。
吴王夫差掌控一个国家,姜珝掌控千军万马,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自信掌握不了一个女人吗?
就这样,哪怕明知是计,也会心甘情愿的的往里跳。
春平君也的确没有让那女孩做细作的想法,他就是想先将女孩塞到姜珝身旁,随着时间的流逝,只要那女孩未来没有长歪,就一定会起到作用。
而春平君所利用的,正是姜珝的同情心和自负心理。
当怕是当今的赵王,最宠爱的娼姬也是舞姬出身,甚至在跟随赵王之前,还曾是别人的妾室。
秦国的王后赵姬也同样如此。
柔情似水,才是刮骨钢刀。
随着音乐声响起,妃雪阁的表演开始了。
作为赵国最有名的舞阁,妃雪阁的舞,的确要比姜珝在饶安开设的舞阁好的多,雪姬夫人在编排舞蹈上,也的确有独到之处。
几场舞蹈过后,六名年纪不大的少女登上舞台,看样貌,也就在十岁到十四岁之间。
春平君眼神暧昧的看了姜珝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珝也饶有兴致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六位女孩的容貌,其中那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样貌最为出色,即使在这莺莺燕燕的妃雪阁中,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闪烁如星的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嘟嘟着,粉雕玉琢,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姜珝含笑看了春平君一眼,心中想道“怪不得春平君这么有信心呢,看到这样的小女孩,任谁都忍不住心生怜爱。而一旦有了怜爱之心,就会忍不住一步步陷落进去。”
好在……姜珝在雪女那里已经锻炼了将近一年,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
“那就有劳春平君了!”姜珝面带羞涩的说道。
果然如此!
春平君心中冷笑,脸色却带着暧昧的笑容道“不碍事,姜侯看上哪一个了?”
“春平君就不要再开珝的玩笑了,这可是你给我介绍的。”姜珝翻了翻白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盖眼中的神色。
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的确不错,又有舞蹈基础,只要调查清楚身世,教其武功,再好好培养一翻,完全可以送入墨家作为内应。
也难为春平君能找到这样的好苗子。
不过秦国东出在即,春平君最多还有十年的时间可活,不管春平君手中多什么牵制女孩的手段,等他一死,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到时这女孩自然也就成了姜珝的下属。
不过……让她以什么身份混入墨家呢?
舞姬?游侠?女贼?
不管怎么说,想要在墨家混上首领的位置,至少也要会点武功,并掌握独到的技能,对燕丹有利用价值才行。
“她叫什么名字?”姜珝问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春平君摇头道“雪姬夫人的弟子都是由她本人亲自起名的,稍后我派人去打听一下。”
说到这,春平君忽然挥手,对一旁伺候的侍女说道“你们先下去。”
“是!”
姜珝看了春平君一眼,淡淡道“春平君?”
春平君面色一正,语气严肃道“姜侯,如今你我同为公子迁效力,有些事,还需共同出力啊!”
“春平君的意思是……太子之位?”姜珝皱眉道。
春平君点点头,凝重道“如今赵嘉虽废,可大王迟迟不立太子,而赵嘉如今每日在府中勤学苦读,朝中已经隐有复赵嘉太子之位的传言了。若是让赵嘉上位,你我未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何止是不好过?
自古以来参与夺嫡之争失败的臣子,罢黜、流放都算好的,被杀头的也不知有多少。
“只怕大王现在心中也在犹豫吧!”姜珝说道“公子迁毕竟年幼,恐怕大王还想再观察个几年。”
“姜侯,迟则生变啊!”春平君焦急道“赵嘉的外戚势力,最近可不太安生。”
姜珝悠然道“春平君多虑了,赵嘉……已经废了。”
“就算废了,也难免大王不会复立!”比起姜珝,春平君无疑更为着急,毕竟他可是在朝堂上,明面反对赵嘉的人。
赵嘉上位,第一个死的就是春平君。
“我说的‘废了’不是指太子位,而是说赵嘉这个人,已经废了。”姜珝毫不在意的说道。
春平君闻言诧异道“姜侯何意?”
“春平君没去看过赵嘉吗?”姜珝问道。
摇了摇头,春平君脸色露出一丝苦笑,但眼神中却含着一丝轻蔑道“没有!我若去了赵嘉府上,只怕会被侍卫们打出来。”
“登高易跌重,从太子之位上被贬,赵嘉的心态已经乱了,再加上其母妃已死,在后宫之中缺乏助力,哪怕现在装模做样的在家苦读诗书,也总有暴露本性的一天。”姜珝分析道“这就叫,自暴自弃。”
不管姜珝和春平君之间暗中如何算计彼此,但至少在太子位上,两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因此姜珝分析起来也算用心。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春平君皱眉道。
姜珝瞥了春平君一眼,玩味道“春平君不是已经在做了吗?有些话话多说几次,总会有人相信的。”
“不过珝毕竟是军中将领,不好参与这些朝中之事,朝堂上无法相助春平君了。”姜珝道。
“这倒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