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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思想。
一个人坐什么位置,往往决定了他思考的角度和范围。
以前的娼姬只是赵王宠姬,她所思所想,自然是如何才能将她的儿子推上太子之位。
可如今赵王新丧,赵迁即将继位赵王,娼姬成了赵国太后。
此刻的娼姬,所思所想自然是如何稳定朝局,如何让赵迁顺利登上王位。
在如今的邯郸城中,若说娼姬最信任的是谁,首推姜,其次郭开,再其次是李牧。
至于春平君,此刻他在娼姬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不稳定的因素。
除此之外,王室将领赵葱,也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
娼姬可以不在乎城防军,但是护卫宫廷的禁军,一定要被她最信任的人掌控。
但娼姬毕竟是个女人,春平君一大早就去姜府上拜访,若是心胸大度之人,绝不会当面询问此事,而是稍微提点一番,让对方自己主动交代。
姜甚至能感觉到,这看似无人的宫殿暗处,隐藏了不下百名禁军刀斧手。
不过姜也不在意娼姬的态度,历代王权更替时,必定伴随着血腥和杀。姜既然已经决定支持赵迁,那么娼姬办事越小心,对姜就越是有利。
娼姬缓缓起身,目光透过帷幔看着姜,问道“他试探你什么?”
姜目光微闪,轻声道“臣去年回朝时,因不想在朝中树敌,故不曾插手城防军事务……”
说到这里,姜忽然顿了一下,而后正色道“太后应知,臣立志镇守代县,继承老师志向,抵御北方匈奴入侵。因此不想在邯郸城中树敌太多,以为日后掣肘。”
一声‘太后’,让娼姬忍不住心花怒放。
太后,是整个赵国最有权势的女人。尤其赵迁此刻尚幼,哪怕登基赵王,也需要太后辅政。
辅政数年,太后的权势必然会凌驾于赵王之上。
太后和权臣不同,即便权臣的权利再大,那也只是臣子。而太后是赵王的母亲,即便赵迁长大之后对娼姬有所不满,可他也不敢大逆不道嗜杀生母。
不过姜此话,还有另外两层意思。
其一,你承诺给我的封地必须要实现;其二,等赵迁登基后,我就要去镇守代县,邯郸的一切和我无关。
按理说,姜此刻已经将自己的意图点明,无需再多做解释。可姜担心娼姬不懂,只能继续说道“臣毕竟领了先王之命,协助春平君统领城防军,春平君试探臣是否会插手城防军事务。”
娼姬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如何回答?”
姜道“臣点明了太后之意,春平君离去时,脸色十分难看。”
娼姬‘恩’一声,之前有内侍汇报,春平君离开姜侯府的时候,脸色却是阴沉难看。
如此看来,姜已经明确的拒绝过春平君了。
娼姬一双丹凤眼轻弯,轻笑一声,伸手拨开帷幔,裙摆垂地走近姜身前,道“如今赵王新丧,朝中局势一片混乱,先王下葬,新王登基之事拖延不得。王宫重地,如今又有闹鬼传闻。纵观整个赵国,也只有姜侯有能力护卫宫城,统领禁军保护王宫安危。”
“不知姜侯意下如何?”
姜拱手郑重道“臣万死不辞!”
姜修炼兵家功法多年,内功深厚,禁军甲士退出的声音虽然小,但依然传入了姜耳中。
禁军既然退出了宫殿,那便意味着娼姬已经信任了自己。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暂时的。
如今是王权交替的关键时期,王室之人自然不值得信任。尤其是春平君这种贵族首领,更是动乱的根源。
可一旦赵迁王权稳固,李牧、姜这等手握重兵之人,反而会成为娼姬的眼中钉。
而春平君、赵葱等王室成员,将会重新被娼姬信任。
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姜眼下虽然被娼姬信任,更是承诺会赐予姜封地。
可一旦姜在代县经营良好,根基稳固。届时娼姬就会琢磨,要如何除掉姜了。
不过这些毕竟是日后的事了,就目前来说,姜与娼姬还处在蜜月期,双方关系好的不得了。
娼姬一双美目打量了姜半响,忍不住赞叹道“世人都说姜侯乃是人中龙凤,不但才能出众,更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本来还以为是世人虚言,如今见了姜侯,才知世人眼光独到,所言非虚。”
姜抬眼看了娼姬一眼,背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女人想干什么?
姜早就知道娼姬并非安分守己的女人,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娼姬今年也就三十出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最为关键的是,赵王年老体衰,早已不能人事……
这女人不会憋了好几年了吧?
姜连忙道“太后过誉了。”
娼姬眉眼微挑,浅浅一笑道“姜侯是在说本宫胡言乱语么?”
姜拱手道“臣不敢!”
娼姬走的更近,姜甚至可以闻到娼姬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与房中的熏香截然不同的味道。
姜不知这香味有何门道,只能暗中运功,谨守灵台清明。
娼姬仔细打量姜的眉眼,心中愈加满意,竟是伸出手摸向姜的脸庞,语气抚媚道“姜侯可真英俊,若是本宫当年没有入宫,只怕也要被姜侯迷住呢。”
姜心中凛然,这女人恐怕是真的按耐不住了。如今见到自己这样的小鲜肉,没有直接扑上来,已经算是忍耐的极限了。
可这女人刚死了老公,而姜就是杀她老公之人。
如今赵王连头七都没过,自己就跟她鬼魂到了一起,是不是太对不起赵王了?
马丹!
姜心下一横,要怪就怪赵王自己,没事非要瞎捉摸老子,还要削老子的兵权。
如今赵王死了,你老婆还要勾引杀夫凶手,这能怪谁呢?
若是此刻拒绝娼姬,姜虽然不会有事,但必然会引得娼姬不快,在封地一事上卡着姜。
可若将娼姬伺候爽了,她以后舍不得老子离开邯郸该怎么办?
秦时之我要做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