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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追随姜的时间虽然短,但作为姜的心腹谋臣,萧何知道的秘密可并不少。手机端
整个赵国的局势在萧何的眼中一目了然。
姜想要留在代县,李牧、春平君等人也不希望姜再回邯郸,只要能够说动娼后,此事便可下定结论。
姜想要以利益说服娼后,可萧何认为这还远远不够。
娼后如今虽然把持着赵国朝政,可她根本不懂如何治国,些许利益在娼后看来,或许还不如她的位置重要。
以娼后对姜的信任,她或许更希望姜能够坐镇邯郸,震慑天下不臣。
萧何自然不会破坏娼后与姜的关系,所以有些话,需要通过春平君之口来传达。
以萧何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进宫面见娼后的。就算是姜的军情急报,也要先上报李牧,再由李牧传报娼后。
入夜,萧何披上黑色的斗篷,乘坐马车来到春平君府邸后门,春平君的管家早已等候多时。
“是萧何先生吗?”
“正是!”
“萧何先生请进。”
春平君府中密室,春平君坐于主位,萧何坐于一旁,春平君的门客孙瑜坐于春平君的侧后方。
春平君目视萧何问道“姜侯派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夫去办?”
“正是!”萧何点点头,拱手道“侯爷想要镇守代县,君上亦需要侯爷在外作为侧援,可太后却未必希望侯爷留在代县,还请春平君相助。”
春平君摆了摆手,淡淡道“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姜想要如何做?”
萧何目光微凝,沉声道“单纯的利益,未必会动摇太后的心思,但若从维稳的角度来说,却可让太后同意此事。”
“其一,如果侯爷继续留在邯郸,夹在太后与大将军之间,在忠孝之间难以做出选择。”
“其二,如今朝中局势稳定,君上、大将军、郭大人三人互相制衡,无需侯爷坐镇邯郸。”
“其三,赵葱乃王室将领,比侯爷更适合留在邯郸。”
“其四……其四,新王登基,不稳定的因素不在邯郸之内,而是在邯郸之外,有侯爷坐镇在外,才能稳定赵国局势。”
顿了顿,萧何继续道“有此四点,太后便不会将侯爷召回朝中了。”
春平君深深的看了萧何一眼,萧何所言前面三点,其实只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娼后即便自己看不明白,也会有人帮她看明白。
可这第四点,却是真正说出了赵国内部的隐患。
若是没有春平君、郭开、李牧等人的支持,娼后的政令别说是传出邯郸了,就连能不能出王宫都不一定呢。
王命不出皇宫,这样的例子历朝历代都有。
所谓山高皇帝远,对于娼后来说,王宫与邯郸之间的距离就已经很远了。
赵迁登基之初,整个赵国大量的官职被替换,地方官员在朝中若是没有助力,轻则调到有名无实的职位,重则直接罢免。
地方将领暗中投靠姜,靠着屯田策自给自足,更是对王室的命令阳奉阴违。
在这种情况下,让姜在外才是最大的祸事。
不过娼后对天下局势的了解,还不都看春平君这些臣子是如何汇报的吗?
天下大乱,我们说天下太平,那天下就是太平。
天下太平,我们说天下大乱,那天下就是大乱。
如今就连宫中的内侍、宫女,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朝中大臣收买了。
春平君沉思片刻,有些不知该如何向娼后开口。
他们粉饰太平已经有段日子了,如今告诉娼后赵国内部有隐患,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孙瑜这时忽然道“君上,大将军的军队留在雁门已经有段时间了,如今有姜侯坐镇代县,赵国北境一片太平,不如将大将军的军队从雁门调回来如何?”
春平君闻言眼神一亮,萧何更是诧异的看了孙瑜一眼。
在娼后的心中,对赵国忠心耿耿的李牧,才是这天下祸乱的根源。
或许娼后平时也在思考,要如何离间姜与李牧的关系。
信任姜而不信任李牧,这不正是离间二人关系的绝佳机会吗?
李牧虽然不算壮年,但距离年老体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李牧想为赵国建功立业,可王室却不信任李牧的能力,而是选择信任姜。
此事一成,李牧是怎么想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娼后的心里,她已经离间了李牧与姜。
像李牧这样心怀远大抱负的人,你不信任他的能力,让他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那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娼后不是不满李牧很久了吗?
那就闲置李牧,重用姜。
反正那是你的徒弟,你徒弟比你强,你应该很高兴吧?
这就好像是皇帝与储君太子的关系一样,两人虽是父子关系,可若朝中大臣全都向太子靠拢,试问皇帝是什么感受?
皇帝真的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吗?
绝不会!
他会认为自己的儿子要造自己的反。
姜可以接替李牧的位置,在李牧的心里,也希望姜有朝一日可以接替他的位置,扛起赵国这副重担。
可那也是在李牧老去之后,而不是在李牧的壮年时期。
春平君含笑瞥了萧何一眼,淡淡道“如此一来,想必姜侯就可以安心留在代县了。”
此刻萧何也不得不佩服孙瑜的智慧。
萧何本想将春平君一军,让他主动向娼后透漏赵国目前的状态,从而离间娼后与郭开、春平君二人的关系。
可孙瑜的计划,却变成春平君向娼后献计,离间姜与李牧的关系。
虽然此计依然会让姜坐镇代县,可这却不是萧何想要看到的。
萧何毕竟专与内政,而不擅长出谋划策。
不过……这对姜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闲置李牧,重用姜,就真的能够离间二人的师徒关系吗?
别忘了,再过两年,秦国大军就要打来了,赵国早晚都要重新启用李牧。
而且姜在赵国最大的绊脚石就是李牧,春平君此计,或许可以试探出李牧对姜的真正态度。
秦时之我要做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