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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魂散般若阁
    说话间,韶光支撑不住,脸色苍白,我忙将他扶进屋里躺下,熬了汤药喂他服下。服药之后,韶光迷迷糊糊睡去,我有些担心他,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心想今日不过是被仙剑伤了胳膊,怎会如此严重,难不成是剑有什么问题。

    心里正纳闷,忽然感觉到封着洞渊水册的封印震动,心内不安,于是踏了云朝着明光台飞去。

    书到用时方恨少,云到飞时方恨慢。越是着急,越感觉脚下的云越慢。当我紧赶慢赶到了般若阁,踏进去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裂天兕从镇魂塔里出来了。原来是有人放出裂天兕时触动了洞渊水册的封印,所以我才能感觉得到。

    裂天兕原本在般若阁内与葵风对峙,我贸然进门,惊动了裂天兕。裂天兕看到我,便将头顶的尖角向着我直直的顶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只好唤出佩剑来抵挡裂天兕的攻击。

    这裂天兕不愧是上古凶兽,没过几招,我便觉力不从心。辗转腾挪间突然一不小心,我的佩剑被裂天兕的利角挑飞,失了佩剑,我更加不是裂天兕的对手。堪堪躲闪了几下,我便被裂天兕撞翻在地。眼看着裂天兕冲过来的尖角,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半晌裂天兕的尖角没如我料想的那样刺穿我的身体,却听见了仙剑与裂天兕的尖角碰撞的声音。睁开眼我看到韶光正提着剑奋力的抵抗裂天兕的攻击,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抵抗而被撕裂,正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裂天兕受到了鲜血的刺激,每一次的攻击都比上一次更加凶悍,也更加有力量。

    韶光有伤在身,葵风修为不足,他二人虽然在奋力的抵抗,却也渐渐占了下风。

    这时一道身影闪了进来,剑光凛冽,直直的朝葵风刺去,葵风正与裂天兕酣战,全然没有发现向他刺来的长剑。

    噗!利器没入皮肉的声音,那把剑从葵风的背后刺入又从胸膛穿出。他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盯着从胸口冒出来的利剑,慢慢转过身,见歧姜站在他背后,她沾满血污的脸上向葵风展开一丝邪魅的笑。

    葵风突然脱力,瘫倒在地,鲜血大口大口的从他嘴里涌出,“为......什么......你......”他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歧姜!你疯了!?”我大喊道,随后拾起佩剑向歧姜刺去。不料她早已捏了道雷在掌心,一抬手放出那道雷,我躲闪不及,被雷火击中,伏在地上只觉喉头一股腥甜,哇的突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阵眩晕。

    没了葵风从旁协助,韶光渐渐失势

    “妖兽!休要作孽!”。忽听一声怒喝,我看向来人,锦书提着剑奔了进来。

    葵风的尸身正在慢慢消散,仙气正一缕缕的从他的身体中剥离,锦书见此情景心痛不已,眼中的杀意倏然高涨,提剑便向裂天兕的脖颈处刺去。一击不成,却转移了裂天兕的注意。

    有了锦书的帮助,韶光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血顺着韶光的胳膊流下来,顺着他的剑滴落在地,这时已分不清那究竟是他的血还是裂天兕的血了。韶光执剑的手微微颤抖,旋即站立不稳,不得不拄着剑才能勉强站稳。

    刚才被歧姜的雷火击中,使我趴在地上喘息了半天。我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裂天兕便调转利角向我跑来。

    “夕照小心!”韶光见状向我跑来,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眼看裂天兕的角就要将我刺穿时,锦书飞身挡在了我的面前。

    裂天兕的角洞穿了锦书的胸膛。韶光趁机一剑贯穿裂天兕双目,扎碎了那孽畜天灵中的内丹。

    “锦书!”我呆呆的盯着挂在裂天兕尖角上的锦书。血,从锦书的口鼻涌出,也从他的伤口涌出。我捂住他的伤口,血便从他的嘴里流出来,我捂住他的嘴,血又从他的伤口流出来。他抬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随后无力地垂下了头。

    我徒劳的替锦书止血,直到他的仙气开始消散,接着是魂,然后是魄。我努力的想抓住他的一丝魂魄,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到最后一丝魂魄都没能留住。

    歧姜呆立在一旁,看着锦书一点点消失,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大声喊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旋即捏了道雷向我的眉心劈来。

    韶光推开她,将我抱起使了御风术离开般若阁。

    出了般若阁,韶光没有带我回不周山,而是先将我带回了昭华宫,径直进了寝殿。他将我放在榻上,顾不上胳膊上的伤“快!去取些热水和毛巾来。再着人去请杏林君来,要快!”

    我怔怔的望着屋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眼前尽是锦书死前的样子,满脸污血,耳畔回荡着歧姜的叫骂。对啊,锦书是为了救我而死,都是因为我啊,都是因为我,我若一直悄悄地趴在地上,裂天兕也不会看到我,那锦书也不会死了。

    如此想着,我头痛欲裂,顿时觉得喉头一阵腥甜,伏在榻边哇的涌出了一口鲜血。

    韶光见我这样连忙坐在榻边扶住我“夕照!夕照!你怎么样!告诉我哪里痛!”

    我不言不语直直的望着前方,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韶光见状以为我重伤,焦急地为我渡了些修为。见我毫无起色便对着外面的仙侍大喊道“杏林君呢。杏林君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杏林君请来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被小仙侍急急地请进来。

    这老者白衣白袍,手里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药箱,见了韶光拱手行礼道了声“二殿下。”

    “还请杏林君救救她。”

    我呆呆的靠在他怀里,连杏林君捉过我的手腕为我把脉我也全然不知。

    探过脉后,韶光急急地问“如何?”

    “暂无大碍,按照老夫开的药喝了,再静养一段时间即可。倒是二殿下手臂上的剑伤再耽误不得了。”

    杏林君为韶光诊了脉,写了两服药方,带着仙侍回悬壶宫抓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