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缓缓往地平线向上移动,荒草之上,炊烟袅袅。
晚间稠粥,因为夜很长,所以晨间就只能稀粥凑合。
城楼上巡逻依旧巡逻的士兵,已经成为了一道恒古的风景。
几个炊事兵把一摞碗瓢洗刷过后,便向卒长递了道申条,待批准后,一行五人便从军营账房出发前去寻找食材。
离开军营不到一里之地,便是满地荒野杂草,陈老勺走在最前头,手里拿着一根钩镰,前方依稀可辨认的小路长满了杂草。
“何明,王业,你们过来搭把手”。陈老勺看着前方越来越密集的杂草喊道。
“潇尘,姜阳,你们仔细找找这些杂草堆里有没有野菜、草菇类的食材”。陈老勺又补充了一句。
潇尘看着这些比人还高的杂草从,心想暗道哪里会有什么野菜,开口说道:“陈老勺,我们出来一趟就为了寻找这些野菜、菇类吗?莫说这杂草堆里不一定有这些食材,就算有找到了也存放不久”。
陈老勺用勾镰将杂草往旁边压压,开口说道:“野菜、菇类可以腌制,和着粥喝,总比白粥好喝”。
潇尘有些无奈,只得睁大着眼睛看着地上,寻找着一切可以吃的生物。
又过了半个时辰,潇尘停了下来,问道:“陈老勺,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前面叫何明那个中年人开口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潺潺的流水声从某处传了过来,越往前走那流水声越响,陈老勺停下了脚步。
一条大河映入潇尘的眼帘,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地奔涛而下,那急流跟峡壁和礁石碰撞之间带来的水汽让人感到一丝凉快之意。
“这是哪里?怎么会有河?”潇尘问道。
陈老勺放下手中的勾镰,示意众人随地坐下休憩,开口道:“界神河虽说横跨天界陆东西两端,绵延不断,但并非是真正的绵延不断,因为在这条河中它就断了”。
潇尘看了一眼这条河,从河的此岸到对岸估摸着最起码有三十丈宽,那溅起的水汽无法让潇尘将对岸看得仔细。
“如果说界神河横跨这片大地东西两端是一个人类宏伟的杰作,那么这条怒浪河就是天地的杰作,因为它横跨天界陆南北端,硬生生的将界神河给隔断了”。
潇尘明白隔断两字的含义,这条河太宽了,而且水流无比喘急,人类根本无法在河流上砌筑城墙,也无法架桥过去。
“既然城墙被这条大河给隔断了,那敌人会不会偷偷的坐着船沿着河顺流而下”。
“会,但我们城楼上的士兵不会眼看着他们的船顺流而下”。
“那我们来这里是来捕鱼吗”潇尘问道。
陈老勺点了点头。
何明把背后粗布裹着的东西打开,说道:“各自选一下工具”。
王业选了一把渔勾,姜阳选了一把渔叉,粗布裹只剩下一把渔枪头、一把渔耙、一把渔刺。
潇尘从剩余的三把中拿了一把渔枪头,心里有些疑问,开口说道:“既然是来捕鱼,当然是要带自己最拿手的渔具,为什么每个人的渔具都不一样?”。
陈老勺笑了笑道:“在这条波涛汹涌的河捕鱼哪有什么拿手与否?”。
这时何明走到河岸边,拿起了渔耙朝河里毫无规律的刺了几下,然后提起渔耙看了一下摇摇头后又在河里刺了一通。
潇尘脸上有些错愕,随即明白了过来。
河流太宽,河水太深,水流太急,双眼所见河面是奔起来的浪花儿,连鱼儿的影子都见不到,除了胡乱一通的刺还就只能胡乱一通的刺。
潇尘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如此急奔的河流连渔网都放不了,若是放得下,就不用天天喝粥了,就算喝粥也是喝鱼粥”。
陈老勺将渔刺头上那条活蹦乱跳的鲑鱼扔进竹制的鱼娄,这已经是被陈老勺的渔刺给挑上来的第四条鱼了。
“你虽然第一次来,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潇尘看着自己空空的鱼娄,不由得将渔枪头用力的朝水中刺了几下,然后拿起来看着空空的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风煦风轻拂,河旁边的杨树枝条在微微摇曳,溅起数丈高的浪花跌宕起伏。
“陈老勺,同样是胡乱一通的刺,为何你的渔刺偶尔就会有鱼儿,而我的枪头却是一直空空如也”。
陈老勺笑了笑,开口道:“你仔细看看我的鱼娄里的鱼”。
潇尘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鱼娄,里面比刚才又多了一条鱼,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想炫耀一下你已经抓了五条鱼儿了”。
陈老勺摇摇头,开口道:“你再仔细看看”。
潇尘看着鱼娄里的那五条鱼,说道:“五条鱼大小都差不多,腹部微微鼓起,最重要的是都是鲑鱼”。
陈老勺点了点头,说道:“鲑鱼是一种溯河洄游鱼类,它们在淡水江河上游的溪河中产卵,从这条河的下游到产卵之地,一路里程差不多有千里之远,因此它们为了保持体力,会向水流较缓的地方游行”。
潇尘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只要根据河流面上的水旋儿的大小便能大概判断鱼儿的位置”。
“孺子可教也”。
“你这还是胡乱一通的刺,不过几率比较大一点”。
一阵柔和的春风吹来,软绵绵的柳条轻飘飘地在河面上划来划去。
潇尘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神秘的笑了笑道:“鲑鱼虽然美味,但若是每天吃鲑鱼想必也会腻而不鲜,得换着样式吃”。
陈老勺停下手中的渔刺,回过头看了一眼潇尘,开口道:“有时候确实能刺到其它的鱼,不过很少有这种时候”。
潇尘笑了笑,拿起手中的渔枪头,看着那涛涛江水,开口说道:“春风拂面的感觉真好”。
说完后朝水里一枪挥去,看似随意无比,可那枪头再次露出水面时,一条鲤鱼正在那枪头上用力的甩来甩去。
陈老勺眉头微微扬起,这时何明、王业和姜阳走了过来看着那条还在蹦跳的鲤鱼,开口道:“运气真不错”。
潇尘把鲤鱼从枪头拔了下来,把鲤鱼放进了竹娄里,右手举着枪,忽然又朝河里一枪刺去,当枪头露出水面时,只有枪头,没有鱼儿。
“果然是运气不错”王业笑着说道。
忽然潇尘往河里又是一枪,当把枪提起时,又一条鲤鱼在那枪头挣扎着。
王业脸色有些惊讶,如果说第一条鲤鱼纯粹是运气,那这次就不是运气这么简单了。
“噗噗噗”枪头不断往河里刺,三枪之中必然有一条鱼给刺上来,不到半个时辰,潇尘的鱼娄里便有十几条鱼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何明问道。
潇尘放下手中的枪头,开口说道:“我们感知一个事物,可以用眼睛看,可以用耳朵听,可以用鼻子闻,还可以用手摸,当这些都用不上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是修行者,我们体内有春风般的气息”。
陈老勺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们也曾想过用气息去查探鱼儿的位置,无奈江河波涛汹涌,可气息才刚抵达水面就被冲散了,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潇尘直接开口道:“你明知道涛涛江水如此凶猛,为何还要跟它硬来着,这不就是拿豆腐砸脑门吗?”。
“可气息之力终究要深入到水面下才能探知到鱼儿的位置”一旁的何明说道。
刚刚陈老勺说过,既然看那河面上的的水旋儿的大小便能知道水流的急缓,那么越大的旋儿水流便越急,而旋儿跟水下想通,只要把气息朝那旋儿引,不就能毫不费力随着直接把气息送入到水面之下,你只要在气息未脱离自己控制前查探到鱼儿的存在。
就跟我现在这样,潇尘说着往水中又是一刺,一条鱼儿在那枪头挂着。
陈老勺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白须,开口道:“年轻人的想法果然够新奇,最重要的是懂得避其锋芒”。
………
太阳开始西落,天空变得有些红彤彤,每个鱼娄里都装满了鱼儿。
五人收拾了工具,正要往军营方向走时,潇尘目光忽然看向了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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