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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應曦拿著資料袋回房,發現程應暘正在衛生間嘔吐。她一驚,忙把資料袋放在桌上,急忙跑過去幫忙。她倒了一杯水給他漱口,應暘把整杯水都漱乾淨後,口齒不清地問她:“姐,你上哪兒去了?”

    “我……奕歐說有檔給我,所以我去拿了過來。”

    “這麼晚了……嘔……還找你……”應暘話都沒說完,又嘔吐得天昏地暗。應曦心疼得淚花直在眼眶裏打轉,說:“你的兄弟們也真是,一個勁地勸酒,也不管你的身子才剛剛好……”

    應暘抹了抹嘴,說:“這些弟兄們都不錯,……只是看你的眼光跟狼一樣,讓我很不爽。尤其是奕歐,這小子對你心懷不軌,你以後離他遠點。”

    應曦心有些虛。她剛剛才從奕歐的房間離開,嘴裏也許還有他的氣味。她忽然感到罪惡,自己怎麼能做對不起應暘的事呢!

    程應曦忽然緊緊地摟著應暘,內心在默默地“懺悔”,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背著應暘與另一個男人擁抱接吻,也不管他才吐得一片狼藉,無論他怎麼問,就是不撒手。程應暘無法,只得由她攬著。兩人維持著心近身也近的姿勢,直到應曦發現程應暘在站著打盹,才鬆手,叫他:“應暘,先別睡,我幫你擦洗身子再睡。”

    程應暘乜斜著眼睛,搖搖晃晃地說:“不要,我要睡覺。”應曦不肯,說:“你現在渾身酒氣,如果不洗,我就不跟你睡了。”他一聽,那怎麼行,只好勉強答應了。程應曦嘴角一彎,踮起腳尖親了他的臉頰,給他擠了牙膏讓他刷牙,然後給浴缸放水,程應暘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進去泡了一會。

    應曦收拾了一下床鋪,又怕應暘嘔吐後肚子空空,打電話讓酒店服務人員送了熱牛奶和麵包來。程應暘洗完後,果然感覺餓了,見桌面上有熱乎乎的牛奶麵包,感到很貼心,抱著應曦轉了一個圈,還是有人照顧好啊!

    吃飽喝足,兩人也累了。程應暘把應曦抱上床,在被窩裏將她脫了個精光。陣陣百合香飄來,引起了他的欲望。靜謐的夜裏除了應曦低低地“不要嘛……你的身體還未復原呢……”,還有應暘沉重的呼吸聲。

    “姐,我好像幾個世紀沒碰你了,你看,我都硬的不行。”他抓住她的小手,摸著他的堅硬。應曦感到他的燥熱,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程應暘雖說已經可以出院,但他的身體確實沒有全好;而應曦更是因為人流的原因兩個月內不能行房,所以他也極力克制自己,沒有硬來。不過,他可不是柳下惠,懷抱美人不能深入親近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的心跳加快,男性象徵腫脹不堪,雙手在應曦光滑的皮膚上下摸索著,低低地喃喃自語:“姐,姐……”

    應曦見他實在難受,自己也不好受,只得用手幫他套弄。但她經驗不多,也沒有什麼技巧,雖然彼此都急了一身汗,卻只是貓兒抓癢癢,應暘根本盡不了興,反而越發燒旺了火:“姐,你這不是放鬆,而是在挑逗我。你明知我難受的,還這麼著引誘我!”他把她的身子翻過去,背對著他,自己腫脹得微微跳動的男性插進應曦柔軟的大腿根兒,前後抽動。觸感雖然比不上她那緊致的銷魂桃源,倒也能解解渴。他急速地抽動,兩手抓著她胸前的兩隻玉兔,身體拍打得啪啪直響,應曦嬌媚地呻吟著,很快下邊就濕了,流出來的蜜水兒沾在他的碩大上,居然有了滑膩的感覺,應暘更加興奮,動作加快,終於泄在她的股溝間。

    簡單地清理後,兩人相擁而眠。程應暘感到很滿意,摟著應曦又摸又親。既能盡興,又能不傷害到應曦,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他的女人啊,任何時候,都能讓他舒服,讓他安心。

    相對于應暘房內的一室旖旎,奕歐的房間與他的心一樣:一室冷清。淩晨時分,萬家燈火也只剩點點星光,他站在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的景色,仿佛是一座石像。應曦此時在幹什麼呢?是進入了夢鄉,還是和暘哥卿卿我我?

    腦海裏回憶起過去這些年的美好片段:自己是如何被暘哥救起,又是如何隨他出生入死、被派去照顧他心愛的姐姐應曦,自己是如何對她動心,陷入不屬於自己的愛河裏不可自拔……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電話:“喂,我要訂去往H市的飛機票,最快的航班是什麼時候?……上午八點?好,訂一張。我叫奕歐,亦大奕,……對,就是這個奕,歐洲的歐。我的身份證號碼是440……謝謝。”

    應曦這晚睡得並不安穩,睡睡醒醒,幾乎都是夢,夢中人竟然不是應暘,是他——奕歐。夢境中,第一個片段是自己在一個細雨紛紛的公園,為了一些不知為何的小事哭泣,是一臉焦急的他將西裝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將自己抱起,又用毛巾為自己擦拭;第二個片段,是在一個滿是鏡子的房間裏,穿著古裝大紅新郎服的他將自己不容置疑地攬在懷裏,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滿滿的溫柔;第三個片段是最清晰的,在病房裏,他用低沉而顫抖的聲音問:“應曦,你愛我嗎?”自己正想說:“我不能愛你,我已經有了應暘。”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發不出話來。而奕歐似乎也看了出來,傷感地說:“我明白了。我的心已經交給了你,如今的我一無所有,根本配不上你。我決定離開,你們保重,祝你們幸福!”隨即他漸行漸遠,無論自己怎麼著急都發不出聲音,拉他,卻空無飄渺。

    “別走!”應曦一下子從床上驚醒過來,才驚覺只是南柯一夢。身邊應暘翻了個身,仍是睡得香甜。

    “砰!”是關門的聲音。本來高級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錯的,偏偏應曦聽見了,不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耳朵聽見的還是腦海裏冒出來的,總之,她感覺到,奕歐要走了!她急忙下床,披上睡袍,隨便穿了雙拖鞋就跑了出去,也不管是應暘的還是自己的,一出走廊就依稀看見一個人拉著行李箱進入電梯,她只瞧見一個背影。等她噠噠噠沖過去時,電梯門關了。狂按電梯鍵,晚了。

    一定是他!奕歐他走了!應曦愣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不能讓他走!他怎麼能就這麼走呢!為什麼要走呢!噠噠噠跑回房間,叫醒應暘:“應暘,奕歐他走了,別睡了,去追啊!”

    應暘眼睛都沒睜開,咕噥著說:“追什麼啊,睡覺。”說完,又打起了呼嚕。

    應曦見搖他不醒,只好自己去追。她史無前例地用了不到五分鐘搞定刷牙洗臉換衣服,拿起一個小包包就出門。臨走時,發覺自己沒錢,從應暘錢包裏拿了兩張,匆匆忙忙寫了幾個字給他留言,然後急忙走了。

    應曦很快到了酒店大門,由於太早,居然沒有計程車候著,急的她不顧形象地團團轉。幸好酒店大堂服務人員幫她電召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司機問她:“小姐,上哪兒?”

    程應曦一聽,是啊,上哪兒?奕歐會去哪兒?她閉上眼睛沈思了一會,終於在司機問第三次的時候回答:“去機場。”

    奕歐也乘坐計程車,正在半路上。他昨晚一夜無眠。他打完電話後,馬上就收拾東西,準備天亮就離開這裏,回去老家。暘哥給他的股份他也處理好了,全部留給應曦。從此他和她……再也不要見面的好。

    只是為什麽胸口會像被刀插一般疼痛不已?明明早知道是必然,為什麽還如此的難受?回想起她溫暖的微笑、她那我見猶憐的淚顏、她在影樓化妝間曼妙的舞姿,還有她看著他,略帶羞澀地說:‘我喜歡你。’種種片段,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

    他在最寶貴的年華守護的女神,他念念不忘的女神,從此以後,再不相見。只要想到這裏,就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

    到了機場,一片忙忙碌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他拉著行李箱,孤獨地走著。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到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一無所有的回去。可是,他又不想留下來,每天活在煎熬中。

    抓不住愛情的我   ,

    總是眼睜睜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   ,

    為何不能算我一個   。

    為了愛孤軍奮鬥   ,

    早就吃夠了愛情的苦。

    在愛中失落的人到處有   ,

    而我只是其中一個   ,

    愛要越挫越勇   ,

    愛要肯定執著   。

    每一個單身的人得看透

    想愛就別怕傷痛   。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

    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來給我傷痕   。

    孤單的人那麽多   ,

    快樂的沒有幾個   。

    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

    單身的我獨自唱情歌。(林志炫   單身情歌)

    終於到機場了,應曦把一張錢交給司機,也沒等他找錢就開門下車了。司機大叫:“小姐,你的找頭!”

    應曦邊走邊說:“不要了,這是給您的小費。”司機聽了樂開了花。一大早就遇見財神了。

    奕歐已經兌換了登機牌,正在候機室等候。忽然他心中一跳,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一股獨特的、足以讓男人迷醉的百合清香,他回頭一看,他愛入骨髓的應曦,身上穿著粉藍色小套裙,披散著頭髮,看起來如同墜入凡間的精靈,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穿行,他心中劇烈的一震,叫了聲:“應曦!”程應曦聽見了,驚喜交加,直直地飛奔到他面前。

    胸中狂喜得快要爆裂開,他的女神來到他的身邊了!奕歐就要張開雙臂迎接她。可應曦已經先一步止住腳步,站在他面前,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哽咽。奕歐見她神情疲憊,眼圈也有些黑,心中又開始心疼,到嘴上卻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程應曦俏麗的臉蛋瞬間蓄滿眼淚,她顫聲說道:“為什麽要走?我不想讓你走!”

    奕歐苦笑:“我留下來幹什麼?你已經嫁人,以後不需要我的守護,還要我幹什麼?”

    “可是,我記得你已經是集團副總,你不能一走了之……”

    “算了吧,我這是什麼勞什子副總?從一個保鏢一下子升到副總,誰會服我?我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難道你要我頂著這個虛無的名號在集團裏丟人現眼嗎?別逗了。”奕歐自嘲。

    應曦沒話說了,只是默默落淚。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心裏有他,可是,能否挽留他,她心裏沒底,她也不敢求奕歐為了自己留下。此時此刻,除了抽噎,她毫無辦法。忽然,應曦噔噔噔超前走了幾步,在奕歐驚愕的注視下,一把將他的行李箱奪過來,拽得緊緊的,嘴裏嘟噥著:“不能走,我不讓你走……嗚嗚……”

    “你拿我行李幹什麼?”奕歐有些哭笑不得,“給我。別鬧。”

    “不給,除非你和我回去……”應曦後退一步,越發把行李箱放在身後。此時的她,像極了跟人搶玩具的小女孩,紅紅的雙眼,既嬌俏,又有一些野蠻的味道,這倒是奕歐所不曾見識過的。應曦看著他,也覺得這男人怎麼忽然變得那麼帥了,以前怎麼就沒有發覺呢?

    一時間,他們兩人就這麼傻傻地看著對方。身邊經過的人見了這對帥哥美女如此直瞪瞪地看著對方,都以為是上演“分分合合”的場景,都會心一笑。直到奕歐聽見廣播的提醒,才一個箭步跨到應曦身後,想將行李拿過來,卻看見她緊拽著行李杆的雙手中指,分明有兩個火閃四射的鑽石戒指,其中一個他太熟悉了,不就是他昨晚親手為她戴上的“情系一人”嗎?

    程應暘在酒店客房裏氣急敗壞地‘暴走’,一覺醒來,身邊沒有心愛的人,讓弟兄們找遍整個酒店都不見應曦,然後在桌面上找到一張龍飛鳳舞的紙條:

    應暘:

    奕歐走了,我去把他追回來。很快的。

    應曦

    旁邊還有一個檔袋,打開一看,裏面有一份已經簽字的股權轉讓證明,是奕歐把他剛剛得到的股份全部轉讓給應曦,還有一份辭職書。程應暘看了氣的要命,這小子搞什麼飛機?受了情傷就想一走了之?這是爺們的做法嗎?虧他還想好好栽培他,太讓他失望了!!還有應曦也讓他很生氣,居然就這麼孤身一人去追!而且是追一個男人!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她聯手機也沒帶,萬一路上有個閃失……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刻打電話給奕歐。

    奕歐正與應曦彼此‘相看兩不厭’,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暘哥的電話。

    “喂,……”

    “你TMD的在哪里?我姐呢?”手機傳來程應暘的焦急的聲音。

    “她在我這兒。我在機場。”奕歐說完,立刻想到:他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蹤,應曦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難不成有航空公司的人給她通風報信?不可能啊!

    程應暘得知應曦的行蹤,總算放下心來,不過,難言的憤怒立刻溢滿心頭,他開始咆哮:“長本事了你啊!也學著我姐玩不辭而別了啊!你這股份轉讓是什麼意思?還有,你還未上任就給我遞辭職信,你還當我是大哥嗎?啊?!”

    奕歐還在納悶應曦為何會找了過來,被應暘那句“你還當我是大哥嗎?”給罵醒了。他苦笑,就是當你是大哥,所以才決定從這段三角戀中抽離開來啊!

    程應暘見奕歐遲遲沒有回答,更加生氣,好不容易才壓制自己的怒火,但言語卻不客氣:什麼“一走了之了算什麼男人”、“遇見小小事情就放棄以後怎麼擔當大事”……劈裏啪啦一通教訓,奕歐的強脾氣也上來了,他對手機那頭的程應暘說了一句:“該登機了,暘哥,你們保重!”然後,停止通話,關機。

    奕歐不容置疑地將行李箱從應曦手中拿過來,對驚愕不已的程應曦說:“我要走了,你們保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壓制住想擁抱她、吻她的衝動,頭也不回地朝登記口走去

    “奕歐!”應曦朝他叫了一聲,喉嚨裏頓時一股腥甜的液體湧出來,順著嘴角流出,大腦頓時空白一片,昏倒在地上。

    “有人暈倒了!”旁人大叫。奕歐一愣,還未來得及轉身,已經有人提醒他:“喂,你女朋友昏倒了,你還不去看!”他回頭一看,沖了過來,扶起她,失神地呼喚:“應曦!”

    我們可憐的女主還沒辦理出院手續呢,就被救護車‘逼不逼不’送回了醫院。奕歐頹喪地坐在手術室門旁的座位上,把臉埋進兩手之中。他剛剛清晰地看見應曦蒼白的臉頰,還有嘴角那抹鮮紅的血液。他扶起她的時候,應曦睜開眼睛,以微弱的氣息說:“不要走,我……要你!”他以為自己把所有股份給了應曦,抽身走了就可以讓她活得更好,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自己的任性及不成熟刺激到了心愛的人,他陷入深深地自責之中。

    程應暘匆匆趕來,他一見奕歐,氣不打一處來,揪起他的領子就是一拳,奕歐也沒還手,就這麼硬挺著挨了一拳。程應暘憤怒地說:“如果我姐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

    奕歐被打,卻沒有任何感覺。什麼也比不上心裏的疼痛。沒有抬頭,‘我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手術室門打開了,醫生和躺在病床上的應曦都出來了。她已經醒了,臉色雖然仍是蒼白,嘴邊血跡已被擦拭乾淨,所以應暘並不知道她曾經吐血。應曦一見應暘,伸出手,虛弱地笑了:“應暘!”

    “姐,你沒事吧?”程應暘大步走過去,兩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

    “沒事啊。奕歐呢?”她試圖抬起頭,朝應暘身後看。奕歐馬上過來,“我在。”

    “你沒走,太好了。”她朝他伸出另一隻手,奕歐猶豫了一會,沒有動。偏偏應曦的這只手戴著光芒四射的‘情系一人’,應暘見了,眼內幾乎要噴出火來。

    應曦畢竟身子弱,抬著的手很快就微微顫抖起來,她臉上的微笑轉為悲傷,嘴巴一癟,眼看著就要掉金豆兒。應暘狠狠地瞪著奕歐,“還愣著幹嘛?”奕歐趕緊伸出手,握住了她。應曦的小手是溫度並不高,甚至有點冰涼,但溫暖的感覺就從那裏傳來,直達心底。應曦的臉立刻陰轉晴,虛弱地笑了:“你們都在我身邊,真好。”

    一旁的醫生見兩個男人含情脈脈地握住應曦的手,有些好奇,不過也不便多問,只是提醒他倆:“關於程小姐的情況,你們沒有要問的嗎?要問的就隨我來。”

    程應暘這才反應過來,忙對奕歐冷著臉說:“看好她!”然後鬆手,吻了吻應曦的額頭,說了句:“馬上回來。”然後跟著醫生到了辦公室。

    “醫生,她怎麼了?”應暘問。

    “病人估計是受到刺激引發的昏闕,而且這個刺激還頗大,出現了吐血症狀。

    “吐血?”程應暘大大地吃了一驚。

    “對,所以我們採用了針灸大腦的保守治療。所以她清醒得快,目前沒有大礙,好好調養應該沒有問題。病人的大腦受過創傷,不能承受任何刺激,你們以後要注意。如果今天算是醫治及時,如果這種情況再次發生,難保將來會不會再次昏迷,嚴重的話會成為植物人。”

    應暘真的被嚇住了,他聲音都抖了:“那該怎麼治療才好?”

    “目前病人適合的治療方法只有針灸及調理,而且要保證有生之年不要再承受任何刺激。”

    令狐真等全部弟兄陸續趕來,昨晚才喝得七倒八歪的,今天居然在醫院裏團聚了!他們見應暘垂頭喪氣地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都圍了上去:“暘哥,嫂子怎麼了?”

    程應暘抬頭,見是弟兄們,勉強說了句:“沒事。”說完就閉上眼睛,一副疲憊的模樣。

    令狐真說:“暘哥,有件事不妙,我們的‘綠園’房地產開發項目遇到麻煩,本來即將簽訂合作協議的WT集團今天忽然表示不再合作,要找另一間企業合作,據我們打探,是林家的老爺子從中作梗,聽說WT的王總已經聯繫好了我們的對手企業,準備由他們合作開發。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損失嚴重。”

    林老爺子就是林欣嫻的父親。也許是他們得知程應暘即將迎娶應曦之後採取的報復。真是應了那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如果這個房地產開發項目真的拿不下來,程應暘的一大筆前期投資會全部打水漂,本年度的財務報表將會有一個鮮豔的、巨額的紅色數字,而且縮減了的資金鏈會讓接下來的其他專案運營造成極大影響。

    他用手扶額,又敲了幾下,嘖,頭疼。最頭疼的不是專案的問題,而是奕歐。他悲哀地感到,應曦喜歡他。他親愛的姐姐不再是他獨有的了!人們說,愛情是自私的。他程應暘也不能免俗。有哪個男人願意與人分享女人?何況是心愛的女人!可是應曦她……他不能肯定應曦是否真的愛上了奕歐,也許只是有點動心而已。但奕歐這小子是動了真情,而且願意散盡千金為紅顏,願意為了愛和成全,抽身離開。呵呵!這本來是小說才有的橋段啊!

    他自嘲地笑笑,然後對弟兄們說:“應曦在病房裏,她需要休息。你們先回去吧,心意到了就好。項目的事讓我好好想想。”

    弟兄們走後,他回到應曦病房,見她與奕歐正在聊天,沒有進去,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只聽見應曦問:“你為什麼要走?”

    “好久沒回家了,想回去看看。”奕歐漫不經心地回答。

    “真的?我感覺不是這樣,你好像不打算回來了。”應曦嘟起嘴巴,

    “沒有的事。”奕歐苦笑。

    “下次不許一聲不吭地走了。如果你想回家看看,我和應暘陪你去。”

    “……”奕歐沒說話,聽得出,他有些驚訝。

    “對。”程應暘走進去,“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陪你會老家看看。”然後他對應曦說:“姐,你先睡一會,我和奕歐有話說。”

    “嗯。我不困。不過,不會打攪你們的。”應曦說。程應暘吻了她,然後和奕歐出去了。

    他們走出醫院,在一個林蔭道上慢慢地走著。應暘回頭看著奕歐,問:“奕歐,你跟了我多少年?”

    “八年。”奕歐回答。

    “八年了啊!抗戰都結束了。”應暘說,“我姐大學畢業後,我就派你去保護她,至今也有四五年了。你愛上她,也不奇怪。不過,沒有我的時間長。我從小就愛她。是她,讓我來到這個世上。”應暘頓了一下,奕歐也站立一旁,他感到應暘有話要說。

    “我父母意外去世後,姐不堪忍受程松,獨自一人在外地讀書,我為了她,為了她的學費和生活費,不顧一切地搞錢,每天都在黑白兩道遊走,過著在刀尖上噬血的日子,這些你都知道的。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為了她。”程應暘站住了,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剛才醫生說,我姐絕對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所以,只要是她不願意的事情,我都不會做。包括——你。從你把所有股份都轉讓給她來看,你是真心的。只是在這個拜金的社會,真心實在是不值幾個錢。你如果真的愛她,就給我看看你的誠意,不要讓我感到當初選你保護她是個錯誤。”說著,他一臉凝重地看著奕歐,奕歐也一樣,直視他的目光,沒有回避。

    “我有誠意。你五年前選我是對的。”奕歐斬釘截鐵地回答。

    “很好。‘綠園’房產項目遇到了大麻煩。我們來個約定,這個也是對你的考驗。”

    “什麼約定?”奕歐問。

    ……

    应曦拿着资料袋回房,发现程应旸正在卫生间呕吐。她一惊,忙把数据袋放在桌上,急忙跑过去帮忙。她倒了一杯水给他漱口,应旸把整杯水都漱干净后,口齿不清地问她:“姐,你上哪儿去了?”

    “我……奕欧说有档给我,所以我去拿了过来。”

    “这么晚了……呕……还找你……”应旸话都没说完,又呕吐得天昏地暗。应曦心疼得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说:“你的兄弟们也真是,一个劲地劝酒,也不管你的身子才刚刚好……”

    应旸抹了抹嘴,说:“这些弟兄们都不错,……只是看你的眼光跟狼一样,让我很不爽。尤其是奕欧,这小子对你心怀不轨,你以后离他远点。”

    应曦心有些虚。她刚刚才从奕欧的房间离开,嘴里也许还有他的气味。她忽然感到罪恶,自己怎么能做对不起应旸的事呢!

    程应曦忽然紧紧地搂着应旸,内心在默默地“忏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背着应旸与另一个男人拥抱接吻,也不管他才吐得一片狼藉,无论他怎么问,就是不撒手。程应旸无法,只得由她揽着。两人维持着心近身也近的姿势,直到应曦发现程应旸在站着打盹,才松手,叫他:“应旸,先别睡,我帮你擦洗身子再睡。”

    程应旸乜斜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说:“不要,我要睡觉。”应曦不肯,说:“你现在浑身酒气,如果不洗,我就不跟你睡了。”他一听,那怎么行,只好勉强答应了。程应曦嘴角一弯,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颊,给他挤了牙膏让他刷牙,然后给浴缸放水,程应旸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进去泡了一会。

    应曦收拾了一下床铺,又怕应旸呕吐后肚子空空,打电话让酒店服务人员送了热牛奶和面包来。程应旸洗完后,果然感觉饿了,见桌面上有热乎乎的牛奶面包,感到很贴心,抱着应曦转了一个圈,还是有人照顾好啊!

    吃饱喝足,两人也累了。程应旸把应曦抱上床,在被窝里将她脱了个精光。阵阵百合香飘来,引起了他的欲望。静谧的夜里除了应曦低低地“不要嘛……你的身体还未复原呢……”,还有应旸沉重的呼吸声。

    “姐,我好像几个世纪没碰你了,你看,我都硬的不行。”他抓住她的小手,摸着他的坚硬。应曦感到他的燥热,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程应旸虽说已经可以出院,但他的身体确实没有全好;而应曦更是因为人流的原因两个月内不能行房,所以他也极力克制自己,没有硬来。不过,他可不是柳下惠,怀抱美人不能深入亲近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的心跳加快,男性象征肿胀不堪,双手在应曦光滑的皮肤上下摸索着,低低地喃喃自语:“姐,姐……”

    应曦见他实在难受,自己也不好受,只得用手帮他套弄。但她经验不多,也没有什么技巧,虽然彼此都急了一身汗,却只是猫儿抓痒痒,应旸根本尽不了兴,反而越发烧旺了火:“姐,你这不是放松,而是在挑逗我。你明知我难受的,还这么着引诱我!”他把她的身子翻过去,背对着他,自己肿胀得微微跳动的男性插进应曦柔软的大腿根儿,前后抽动。触感虽然比不上她那紧致的销魂桃源,倒也能解解渴。他急速地抽动,两手抓着她胸前的两只玉兔,身体拍打得啪啪直响,应曦娇媚地呻吟着,很快下边就湿了,流出来的蜜水儿沾在他的硕大上,居然有了滑腻的感觉,应旸更加兴奋,动作加快,终于泄在她的股沟间。

    简单地清理后,两人相拥而眠。程应旸感到很满意,搂着应曦又摸又亲。既能尽兴,又能不伤害到应曦,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他的女人啊,任何时候,都能让他舒服,让他安心。

    相对于应旸房内的一室旖旎,奕欧的房间与他的心一样:一室冷清。凌晨时分,万家灯火也只剩点点星光,他站在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景色,仿佛是一座石像。应曦此时在干什么呢?是进入了梦乡,还是和旸哥卿卿我我?

    脑海里回忆起过去这些年的美好片段:自己是如何被旸哥救起,又是如何随他出生入死、被派去照顾他心爱的姐姐应曦,自己是如何对她动心,陷入不属于自己的爱河里不可自拔……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电话:“喂,我要订去往H市的飞机票,最快的航班是什么时候?……上午八点?好,订一张。我叫奕欧,亦大奕,……对,就是这个奕,欧洲的欧。我的身份证号码是440……谢谢。”

    应曦这晚睡得并不安稳,睡睡醒醒,几乎都是梦,梦中人竟然不是应旸,是他——奕欧。梦境中,第一个片段是自己在一个细雨纷纷的公园,为了一些不知为何的小事哭泣,是一脸焦急的他将西装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抱起,又用毛巾为自己擦拭;第二个片段,是在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里,穿着古装大红新郎服的他将自己不容置疑地揽在怀里,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满满的温柔;第三个片段是最清晰的,在病房里,他用低沉而颤抖的声音问:“应曦,你爱我吗?”自己正想说:“我不能爱你,我已经有了应旸。”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话来。而奕欧似乎也看了出来,伤感地说:“我明白了。我的心已经交给了你,如今的我一无所有,根本配不上你。我决定离开,你们保重,祝你们幸福!”随即他渐行渐远,无论自己怎么着急都发不出声音,拉他,却空无飘渺。

    “别走!”应曦一下子从床上惊醒过来,才惊觉只是南柯一梦。身边应旸翻了个身,仍是睡得香甜。

    “砰!”是关门的声音。本来高级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错的,偏偏应曦听见了,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耳朵听见的还是脑海里冒出来的,总之,她感觉到,奕欧要走了!她急忙下床,披上睡袍,随便穿了双拖鞋就跑了出去,也不管是应旸的还是自己的,一出走廊就依稀看见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进入电梯,她只瞧见一个背影。等她哒哒哒冲过去时,电梯门关了。狂按电梯键,晚了。

    一定是他!奕欧他走了!应曦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不能让他走!他怎么能就这么走呢!为什么要走呢!哒哒哒跑回房间,叫醒应旸:“应旸,奕欧他走了,别睡了,去追啊!”

    应旸眼睛都没睁开,咕哝着说:“追什么啊,睡觉。”说完,又打起了呼噜。

    应曦见摇他不醒,只好自己去追。她史无前例地用了不到五分钟搞定刷牙洗脸换衣服,拿起一个小包包就出门。临走时,发觉自己没钱,从应旸钱包里拿了两张,匆匆忙忙写了几个字给他留言,然后急忙走了。

    应曦很快到了酒店大门,由于太早,居然没有出租车候着,急的她不顾形象地团团转。幸好酒店大堂服务人员帮她电召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她:“小姐,上哪儿?”

    程应曦一听,是啊,上哪儿?奕欧会去哪儿?她闭上眼睛沈思了一会,终于在司机问第三次的时候回答:“去机场。”

    奕欧也乘坐出租车,正在半路上。他昨晚一夜无眠。他打完电话后,马上就收拾东西,准备天亮就离开这里,回去老家。旸哥给他的股份他也处理好了,全部留给应曦。从此他和她……再也不要见面的好。

    只是为什么胸口会像被刀插一般疼痛不已?明明早知道是必然,为什么还如此的难受?回想起她温暖的微笑、她那我见犹怜的泪颜、她在影楼化妆间曼妙的舞姿,还有她看着他,略带羞涩地说:‘我喜欢你。’种种片段,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在最宝贵的年华守护的女神,他念念不忘的女神,从此以后,再不相见。只要想到这里,就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

    到了机场,一片忙忙碌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他拉着行李箱,孤独地走着。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到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一无所有的回去。可是,他又不想留下来,每天活在煎熬中。

    抓不住爱情的我   ,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

    为了爱孤军奋斗   ,

    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

    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   ,

    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

    爱要越挫越勇   ,

    爱要肯定执着   。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想爱就别怕伤痛   。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

    孤单的人那么多   ,

    快乐的没有几个   。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

    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林志炫   单身情歌)

    终于到机场了,应曦把一张钱交给司机,也没等他找钱就开门下车了。司机大叫:“小姐,你的找头!”

    应曦边走边说:“不要了,这是给您的小费。”司机听了乐开了花。一大早就遇见财神了。

    奕欧已经兑换了登机牌,正在候机楼等候。忽然他心中一跳,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独特的、足以让男人迷醉的百合清香,他回头一看,他爱入骨髓的应曦,身上穿着粉蓝色小套裙,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如同坠入凡间的精灵,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行,他心中剧烈的一震,叫了声:“应曦!”程应曦听见了,惊喜交加,直直地飞奔到他面前。

    胸中狂喜得快要爆裂开,他的女神来到他的身边了!奕欧就要张开双臂迎接她。可应曦已经先一步止住脚步,站在他面前,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哽咽。奕欧见她神情疲惫,眼圈也有些黑,心中又开始心疼,到嘴上却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程应曦俏丽的脸蛋瞬间蓄满眼泪,她颤声说道:“为什么要走?我不想让你走!”

    奕欧苦笑:“我留下来干什么?你已经嫁人,以后不需要我的守护,还要我干什么?”

    “可是,我记得你已经是集团副总,你不能一走了之……”

    “算了吧,我这是什么劳什子副总?从一个保镖一下子升到副总,谁会服我?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难道你要我顶着这个虚无的名号在集团里丢人现眼吗?别逗了。”奕欧自嘲。

    应曦没话说了,只是默默落泪。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有他,可是,能否挽留他,她心里没底,她也不敢求奕欧为了自己留下。此时此刻,除了抽噎,她毫无办法。忽然,应曦噔噔噔超前走了几步,在奕欧惊愕的注视下,一把将他的行李箱夺过来,拽得紧紧的,嘴里嘟哝着:“不能走,我不让你走……呜呜……”

    “你拿我行李干什么?”奕欧有些哭笑不得,“给我。别闹。”

    “不给,除非你和我回去……”应曦后退一步,越发把行李箱放在身后。此时的她,像极了跟人抢玩具的小女孩,红红的双眼,既娇俏,又有一些野蛮的味道,这倒是奕欧所不曾见识过的。应曦看着他,也觉得这男人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帅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觉呢?

    一时间,他们两人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对方。身边经过的人见了这对帅哥美女如此直瞪瞪地看着对方,都以为是上演“分分合合”的场景,都会心一笑。直到奕欧听见广播的提醒,才一个箭步跨到应曦身后,想将行李拿过来,却看见她紧拽着行李杆的双手中指,分明有两个火闪四射的钻石戒指,其中一个他太熟悉了,不就是他昨晚亲手为她戴上的“情系一人”吗?

    程应旸在酒店客房里气急败坏地‘暴走’,一觉醒来,身边没有心爱的人,让弟兄们找遍整个酒店都不见应曦,然后在桌面上找到一张龙飞凤舞的纸条:

    应旸:

    奕欧走了,我去把他追回来。很快的。

    应曦

    旁边还有一个档袋,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份已经签字的股权转让证明,是奕欧把他刚刚得到的股份全部转让给应曦,还有一份辞职书。程应旸看了气的要命,这小子搞什么飞机?受了情伤就想一走了之?这是爷们的做法吗?亏他还想好好栽培他,太让他失望了!!还有应曦也让他很生气,居然就这么孤身一人去追!而且是追一个男人!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她连手机也没带,万一路上有个闪失……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刻打电话给奕欧。

    奕欧正与应曦彼此‘相看两不厌’,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旸哥的电话。

    “喂,……”

    “你TMD的在哪里?我姐呢?”手机传来程应旸的焦急的声音。

    “她在我这儿。我在机场。”奕欧说完,立刻想到: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应曦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不成有航空公司的人给她通风报信?不可能啊!

    程应旸得知应曦的行踪,总算放下心来,不过,难言的愤怒立刻溢满心头,他开始咆哮:“长本事了你啊!也学着我姐玩不辞而别了啊!你这股份转让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还未上任就给我递辞职信,你还当我是大哥吗?啊?!”

    奕欧还在纳闷应曦为何会找了过来,被应旸那句“你还当我是大哥吗?”给骂醒了。他苦笑,就是当你是大哥,所以才决定从这段三角恋中抽离开来啊!

    程应旸见奕欧迟迟没有回答,更加生气,好不容易才压制自己的怒火,但言语却不客气:什么“一走了之了算什么男人”、“遇见小小事情就放弃以后怎么担当大事”……劈里啪啦一通教训,奕欧的强脾气也上来了,他对手机那头的程应旸说了一句:“该登机了,旸哥,你们保重!”然后,停止通话,关机。

    奕欧不容置疑地将行李箱从应曦手中拿过来,对惊愕不已的程应曦说:“我要走了,你们保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压制住想拥抱她、吻她的冲动,头也不回地朝登记口走去

    “奕欧!”应曦朝他叫了一声,喉咙里顿时一股腥甜的液体涌出来,顺着嘴角流出,大脑顿时空白一片,昏倒在地上。

    “有人晕倒了!”旁人大叫。奕欧一愣,还未来得及转身,已经有人提醒他:“喂,你女朋友昏倒了,你还不去看!”他回头一看,冲了过来,扶起她,失神地呼唤:“应曦!”

    我们可怜的女主还没办理出院手续呢,就被救护车‘逼不逼不’送回了医院。奕欧颓丧地坐在手术室门旁的座位上,把脸埋进两手之中。他刚刚清晰地看见应曦苍白的脸颊,还有嘴角那抹鲜红的血液。他扶起她的时候,应曦睁开眼睛,以微弱的气息说:“不要走,我……要你!”他以为自己把所有股份给了应曦,抽身走了就可以让她活得更好,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己的任性及不成熟刺激到了心爱的人,他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

    程应旸匆匆赶来,他一见奕欧,气不打一处来,揪起他的领子就是一拳,奕欧也没还手,就这么硬挺着挨了一拳。程应旸愤怒地说:“如果我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奕欧被打,却没有任何感觉。什么也比不上心里的疼痛。没有抬头,‘我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手术室门打开了,医生和躺在病床上的应曦都出来了。她已经醒了,脸色虽然仍是苍白,嘴边血迹已被擦拭干净,所以应旸并不知道她曾经吐血。应曦一见应旸,伸出手,虚弱地笑了:“应旸!”

    “姐,你没事吧?”程应旸大步走过去,两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

    “没事啊。奕欧呢?”她试图抬起头,朝应旸身后看。奕欧马上过来,“我在。”

    “你没走,太好了。”她朝他伸出另一只手,奕欧犹豫了一会,没有动。偏偏应曦的这只手戴着光芒四射的‘情系一人’,应旸见了,眼内几乎要喷出火来。

    应曦毕竟身子弱,抬着的手很快就微微颤抖起来,她脸上的微笑转为悲伤,嘴巴一瘪,眼看着就要掉金豆儿。应旸狠狠地瞪着奕欧,“还愣着干嘛?”奕欧赶紧伸出手,握住了她。应曦的小手是温度并不高,甚至有点冰凉,但温暖的感觉就从那里传来,直达心底。应曦的脸立刻阴转晴,虚弱地笑了:“你们都在我身边,真好。”

    一旁的医生见两个男人含情脉脉地握住应曦的手,有些好奇,不过也不便多问,只是提醒他俩:“关于程小姐的情况,你们没有要问的吗?要问的就随我来。”

    程应旸这才反应过来,忙对奕欧冷着脸说:“看好她!”然后松手,吻了吻应曦的额头,说了句:“马上回来。”然后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

    “医生,她怎么了?”应旸问。

    “病人估计是受到刺激引发的昏阙,而且这个刺激还颇大,出现了吐血症状。

    “吐血?”程应旸大大地吃了一惊。

    “对,所以我们采用了针灸大脑的保守治疗。所以她清醒得快,目前没有大碍,好好调养应该没有问题。病人的大脑受过创伤,不能承受任何刺激,你们以后要注意。如果今天算是医治及时,如果这种情况再次发生,难保将来会不会再次昏迷,严重的话会成为植物人。”

    应旸真的被吓住了,他声音都抖了:“那该怎么治疗才好?”

    “目前病人适合的治疗方法只有针灸及调理,而且要保证有生之年不要再承受任何刺激。”

    令狐真等全部弟兄陆续赶来,昨晚才喝得七倒八歪的,今天居然在医院里团聚了!他们见应旸垂头丧气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都围了上去:“旸哥,嫂子怎么了?”

    程应旸抬头,见是弟兄们,勉强说了句:“没事。”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模样。

    令狐真说:“旸哥,有件事不妙,我们的‘绿园’房地产开发项目遇到麻烦,本来即将签订合作协议的WT集团今天忽然表示不再合作,要找另一间企业合作,据我们打探,是林家的老爷子从中作梗,听说WT的王总已经联系好了我们的对手企业,准备由他们合作开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损失严重。”

    林老爷子就是林欣娴的父亲。也许是他们得知程应旸即将迎娶应曦之后采取的报复。真是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如果这个房地产开发项目真的拿不下来,程应旸的一大笔前期投资会全部打水漂,本年度的财务报表将会有一个鲜艳的、巨额的红色数字,而且缩减了的资金链会让接下来的其它项目运营造成极大影响。

    他用手扶额,又敲了几下,啧,头疼。最头疼的不是项目的问题,而是奕欧。他悲哀地感到,应曦喜欢他。他亲爱的姐姐不再是他独有的了!人们说,爱情是自私的。他程应旸也未能免俗。有哪个男人愿意与人分享女人?何况是心爱的女人!可是应曦她……他不能肯定应曦是否真的爱上了奕欧,也许只是有点动心而已。但奕欧这小子是动了真情,而且愿意散尽千金为红颜,愿意为了爱和成全,抽身离开。呵呵!这本来是小说才有的桥段啊!

    他自嘲地笑笑,然后对弟兄们说:“应曦在病房里,她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心意到了就好。项目的事让我好好想想。”

    弟兄们走后,他回到应曦病房,见她与奕欧正在聊天,没有进去,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只听见应曦问:“你为什么要走?”

    “好久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奕欧漫不经心地回答。

    “真的?我感觉不是这样,你好像不打算回来了。”应曦嘟起嘴巴,

    “没有的事。”奕欧苦笑。

    “下次不许一声不吭地走了。如果你想回家看看,我和应旸陪你去。”

    “……”奕欧没说话,听得出,他有些惊讶。

    “对。”程应旸走进去,“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陪你会老家看看。”然后他对应曦说:“姐,你先睡一会,我和奕欧有话说。”

    “嗯。我不困。不过,不会打搅你们的。”应曦说。程应旸吻了她,然后和奕欧出去了。

    他们走出医院,在一个林荫道上慢慢地走着。应旸回头看着奕欧,问:“奕欧,你跟了我多少年?”

    “八年。”奕欧回答。

    “八年了啊!抗战都结束了。”应旸说,“我姐大学毕业后,我就派你去保护她,至今也有四五年了。你爱上她,也不奇怪。不过,没有我的时间长。我从小就爱她。是她,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应旸顿了一下,奕欧也站立一旁,他感到应旸有话要说。

    “我父母意外去世后,姐不堪忍受程松,独自一人在外地读书,我为了她,为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不顾一切地搞钱,每天都在黑白两道游走,过着在刀尖上噬血的日子,这些你都知道的。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为了她。”程应旸站住了,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刚才医生说,我姐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所以,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会做。包括——你。从你把所有股份都转让给她来看,你是真心的。只是在这个拜金的社会,真心实在是不值几个钱。你如果真的爱她,就给我看看你的诚意,不要让我感到当初选你保护她是个错误。”说着,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奕欧,奕欧也一样,直视他的目光,没有回避。

    “我有诚意。你五年前选我是对的。”奕欧斩钉截铁地回答。

    “很好。‘绿园’房产项目遇到了大麻烦。我们来个约定,这个也是对你的考验。”

    “什么约定?”奕欧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