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真笑著說:“拍廣告照片啊!你沒看見攝影師正圍著我們身邊轉嗎?”
應曦轉頭一看,果然有兩個攝影師對著他倆劈裏啪啦地拍個不停。其中一個攝影師還說:“程小姐表情更豐富些,微笑一下更好。”
她只得僵硬地笑了笑,然後把頭扭到一個背對著鏡頭的角度,嘟起嘴。令狐真笑著說:“怎麼不高興了?”
她確實有點不高興,嘴巴卻說:“沒有。”這根本就不像是拍廣告,這根本就是拍情侶照嘛!要是應暘奕歐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
令狐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這時攝影師要他們換個姿勢,他倆乖乖照做後,他才低低地對應曦說:“一組好的照片,不僅僅就是幾個珠寶首飾那麼簡單。要有主題,有個浪漫的、簡單的場景故事,我們現在拍的就是作為首飾圖片場景的背景,你我的正面照都是模糊處理的,不會清晰地顯示出來,你放心好了。”
應曦這才舒了一口氣。只要不露出正面照就好。她微笑著看著令狐真,聽著攝影師的吩咐配合地擺出各種親密的姿勢,如情深款款互相凝視啦、倆人鼻頭對鼻頭啦!手拉手看遠方啦……她看著他,有些入迷——真是個可以迷倒一大片的男人啊!在這個年代,越是嫵媚的中性男就越受歡迎,因為他們看起來對女性並不會有侵犯性,而且,他身上的溫柔對女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個美男子啊……看了半天,應曦發覺令狐真的笑容都是淡淡的,沒有一開始那麼燦爛,悄悄地問:“怎麼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他回答:“我在想,為何你剛才會不高興呢?是不是因為你身邊的人是我,而不是暘哥或者奕歐哥”
“……”這讓她怎麼回答?
他見她不語,原本就很淡的笑容就更淡了,溫暖的氣息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慣常的妖孽嫵媚。應曦有些心虛,覺得令狐真好像能看出她的心事似的,好怕他又會可憐兮兮地說‘應曦,你不願意幫我嗎?’幸虧他沒問。她想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說:“我沒有不高興呢。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
“這樣啊……”是雖然知道她也許是言不由衷,但令狐真還是在心底說服自己——相信她的話。傾倒眾生的微笑再次浮現在他的臉上,然後湊到應曦耳邊,細細地說:“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會很快習慣的。”
啊?應曦傻愣愣地看著他。
周圍的工作人員看著令狐真和應曦那麼親昵,也很有些納悶。不是說令狐真是同性戀嗎?他曾經說過世間所有女子都不入他的眼,為何此時他看向應曦的目光那麼曖昧呢?就像真正的親密愛人,一舉一動都是溫柔而情深款款。尤其是在場的女孩子,更是忿忿不平——為何在他身邊的不是我?
然後攝影師說OK,請應曦換衣服。負責服裝的人取來好幾件晚禮服,令狐真一看就皺眉否決了。並不是這些服裝不好,而是太暴露,有的露胸,有的露背,還有的乾脆露胸露背露胳膊。應曦身上的印字還未全消,這讓她怎麼穿?可是又不能總是穿這件白色旗袍。他親自去選了半天,才勉強挑選了三件款式比較保守但很大方的禮服。應曦換上後,方知道這才開始拍佩戴戒指等首飾的照片。
首飾照片移至室內拍攝。一樓大堂及餐廳都已經佈置好了。原來拍攝靜物照片不比剛才的背景拍攝簡單,應曦的一個姿勢就要維持好幾分鐘,閃光燈閃得她有些眼花。才剛剛拍了“緣定三生”和“情系一人”的鑽戒大特寫後,令狐真就拿來一杯水,還有藥品。
“應曦,你的仙丹。”
還來?她扁起嘴巴,說:“我已經好了,不用吃藥了。”他笑笑:“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有那麼快就好,你剛剛還在咳嗽,忘了嗎?”
應曦一想,好像是耶。不僅咳嗽,她還會偷偷地流鼻涕,好在他會時常接濟一些紙巾給她。既然如此,乖乖吃藥吧。
原來不止要拍攝戒指廣告,看著有專人把守的黑色大箱子,還有令狐真來來回回不厭其煩地把項鏈、手鏈、各式戒指往她的身上套。一開始應曦還很高興,可做了幾個小時的‘首飾雕塑’後,她就腰酸背痛手抽筋。都快下午兩點了,還未吃午飯。肚子咕咕响,渾身骨頭咯吱咯吱叫著累。
對於已經適應了工作強度的人來說,餓著肚子開工是常有的事情。令狐真和一眾工作人員也不例外,現場沒有一個人喊餓喊累,應曦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累了餓了什麼的。終於,細心的他在應曦補妝的時候發現她臉色蒼白,才一拍腦門,說:“休息一會,吃飯!”
午飯是盒飯。應曦吃了一點,感覺好多了。“應暘那裏有消息嗎?”她問他。
令狐真一頓,含糊地說了句:“快了。下午有消息。”
“奕歐今天過來嗎?”
“嗯。奕歐哥一會兒會過來。”他說完,居然露出了一絲沮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