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的一声,北晔整个人被扔进水里,他的心跳的很快,正想说话时就见一个毛巾扔了过来,刚好盖住了他的脸。
“好好洗澡。”楼昱道。
北晔一把把毛巾从脸上抓下来,就听到关门声,而眼前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抿了抿唇,觉得心里失落无比。
却又带着几分庆幸。
幸好,他赌对了。
他从往酒里下药的那一刻就在赌,赌揠寒的反应,赌他会不会负责。
北晔动了一下,顿时拧起眉来。他只想拐个人来,怎么就负了这么大的代价。
哎嘛,痛死本将军了。
他眯了眯眼,下回,他一定要在上面。
打这事发生以后,北晔什么都赖着楼昱。
比如。
“寒寒,我腰酸背痛,吃不了饭。”玄衣男子坐在饭桌旁,委屈状。
“……”腰酸背痛又不是手疼,怎么就吃不了饭了。
他旁边的白衣男子抿紧唇看着他,水墨画般的俊眸有些无奈,最终什么也没说,拿起北晔的饭碗,从中勺起一满勺饭,递了过去。
北晔张嘴,一口吃下这饭。
眼里满满的笑意,要是几天前,让寒寒喂他这种事他想都不要想。
“寒寒,这饭好吃,是你做的?”北晔道。
“不是。”
“寒寒,我想吃你做的饭。”
“本公子不会下厨。”
“没事,那我教你啊。”北晔一副就是要吃你做的饭的模样。
“食不言。”楼昱在半空中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欲要收回去。
北晔笑嘻嘻地把头凑过去,一口吃掉饭菜,点了点头,“知道了,寒寒。”
若不是身份不同,北晔觉得他自己很乐意在这个小小的揠王府待下去,可惜他是邻国的将军,下一任储君。
大抵在这本待的太久了,北晔收到了一封来自母后的信,无非是催他赶紧完事,赶紧回去,父皇情况不容乐观之类云云。
北晔捏着这封信,俊脸严肃了下来。
他站在庭院站了许久,终于呼出了一口浊气,然后把信揉成一团。
罢了,在等等。
他想和那个人在相处一段时间。
若是一开始是因为心底里不知何故的渴望,那最近的相处让他是真的想彻彻底底占有这个人。
*
楼昱一如既往地坐在案桌旁,手执一书,静静地看着。
旁边的小童守在他旁边发呆。
这是一个玄衣男子悄悄地过来了,他那双会笑的眼眨了眨,把食指放在了唇边。
小童也笑了,识趣地退下了。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最近公子和这位北将军融洽了不少。
但每次想起那日清晨的情景,又不由得叹了一下,但愿公子可以自己衡量吧。
于是小童往某个不大美好的误会中愈走愈远了。
“猜猜我是谁?”北晔一把捂住了楼昱的眼,笑道。
“幼稚。”楼昱放下书,语气里带着他也不察觉的宠溺。
北晔撇了撇嘴,当真是不解风情。随即他脑袋凑了过去,一双眼满是笑意,“寒寒,该做了我们都做了,要不你就随我回去吧。”
“不了。”楼昱却道。
“为什么?”北晔笑容收了起来。
“这枫国我呆惯了,不想走了。”楼昱掩住眼底的思绪,淡淡地道。
曾经他无意于枫国,如今他倒是想当一回皇帝,毕竟只有用这万里江山为聘才配娶这人呐。
北晔不知楼昱心中所想,一时间万念俱灰,他那双一直都灿烂若星辰的眸子黯淡了下来,手握了握,一个疯狂的决定悄然生成。
半晌,那紧握的手松开了。
北晔无力地笑了笑,“那寒寒,我可是要走了,别想我。”
相处了这么久了,他真的是摸清这人的性子。
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是撞破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