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中有所怀疑，可惜没有证据。

    再说了，时隔多年，便是想查也找不到方向。

    哪怕是有心人所为，那么多年过去，对方有得是时间消灭所有证据。

    庆国公府的后人，在短短几个月里丧生了九人，里面肯定有文章。

    原主找不到线索，就是找杨承业，跟他说明自己的怀疑，问他以前的调查结果。

    杨承业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低声道，让她不要查了，没有结果的。

    爷爷的态度，她越发肯定事情的真相不简单，可惜她还没有成长起来，还撑不起一个偌大的庆国公府，所有一担子还得要爷爷来扛，就连爷爷都不愿多提，想必幕后的黑后势力不小。

    在大晋朝，能让爷爷讳莫如深不愿提起的人，又有几个？

    最有可能的人，恐怕是朝堂上坐着的那位。

    当朝皇帝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大错没犯，但是心眼小，又容不得人。

    除了皇帝，还有几个奸佞也是原主的怀疑目标，重点是当时与杨家势力相当，或是比杨家势大的人家，皇后娘娘的母家算一个，还有几个怀疑目标，但是他们的嫌疑不大。

    有了爷爷的告诫，原主虽然不去查了，却把这件事放进了心里。

    爷爷老了，只有她成长起来，爷爷才能放下担子，不能让爷爷一辈子都在操心。

    从此以后，原主越发的努力，每天上午在校场苦练，下午还要苦读兵书，听爷爷讲他年轻时征战沙场之事，再把他经历过的每一场战事，都一点点掰开详细的讲解。

    在原主十六岁那年，大魏来犯，边关告急。

    原主第一次上了战场，凶猛无比，没有让爷爷失望。

    外人皆称，庆国公后继有人了。

    等原主从战场回来，她已凶名远扬。

    她丝毫不放在心上，有个凶名也好，省得那些人老想着替她娶亲。

    就她这样的人，谈什么娶亲呢？

    不过是耽误人家姑娘一生，这种事她做不来。

    如今有了凶名，倒是无人敢上门了，也落得个清静。

    三房的姐姐早就嫁人了，姐姐也知晓她是女儿身，总是忍不住心疼这个妹妹，自从出生就背负了庆国公府的责任，原主和姐姐感情极好，姐夫看着也是个好的。

    可惜这人啊，不到落魄时，是看不清身边的人究竟是人还是豺。

    之后又平静了几年。

    在原主十九岁那年，突然听闻大越的质子逃走了。

    大越质子来到大晋也有十九年，正是原主出生前的那场战争，大越兵败，将皇子送来当质子。

    原主的父亲与大伯、三叔就是在那场战争丧生的，所在原主格外的关注大越质子，一听质子逃走，最生气的人就是她了，十九年过去，大越早已不是当年的大越了。

    休养生息多年，如今的大越兵强马壮，只等挥兵南下。

    质子逃走，就是一个信号。

    可惜皇帝昏庸无能，没有放在心上。

    除了质子逃走，宫里的十公主也传出了不好的消息。

    十公主是皇后诞下的嫡女，备受宠爱，在原主看来是个不长脑子的，原主对大越质子关注，自然知道哪些人跟他走得近，那些与大越质子走得近的人里，就有十公主。

    十公主从十岁起，第一眼见到大越质子，就惊为天人。

    大越质子长得好看是好看，却是个阴沉的性子，绝非良善之辈。

    可偏偏这位十公主老是往他面前凑，当然了，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是私下里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大越质子说是质子，有十公主在背后帮衬，他的日子并不难过。

    如今大越质子逃走，却传出十公主身染恶疾一事。

    原主听了，只是冷笑。

    大越质子能逃走，少不了有十公主的帮忙吧？

    说是身染恶疾，其实是跟着大越质子一起走了吧？

    也是，她一个嫡出公主，养到十五岁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皇帝和皇后都宠她，不可能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质子，再不跟他逃走，恐怕就要嫁给别人了。

    嗤……嫡出的公主跟大越质子私奔了，皇帝还要盖着这件事。

    按理说，一个外逃的公主即便为了皇家颜面，也是为了大晋朝的颜面，也该让十公主“病逝”，如若不然，她在大越做了什么事，蒙羞的是整个大晋！

    可偏偏这个昏庸的皇帝不这样想。

    皇后把持后宫，外人就算有所猜测，也无法求证。

    大越质子逃走的第二年，大越发生宫变，他斩杀了诸位兄弟，登上了帝位，在大晋当十九年质子，这位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狠，新帝登基半年，便挥兵南下。

    这一年，原主二十岁。

    这次出征，皇后的哥哥平阳候为主帅，原主为副帅。

    皇后的家族是文臣世家，她亲爹是三朝元老，声望极高，她哥哥平阳候走的是武官路子，可他资质也就那样，要不是皇帝昏庸，又有个皇后在吹枕边风，主帅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

    原主率领杨家军，与平阳候也没什么交集。

    在她看来，平阳候只是来抢军功的，也出不了什么在乱子。

    结果，是她太天真了。

    原主守着凌安城，大越新皇御驾亲征，僵持了半个月，也未攻破凌安城。

    半个月的，大越新皇耐心尽失，他终于瞄到了身边的十公主，大晋的十公主跟着他到了大越，也只能无名无分的跟在他身边，可十公主依然对他一往情深。

    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十公主，怕是没有哪个词比犯贱更贴切了，早年大越新皇还是质子的时候，十公主就在倒贴，还帮着他出逃，如今没名没份的跟在他身边跟个暖床丫头一样。

    这种犯贱倒贴送上门的女人，谁会把她放在心上？

    她以大越新皇一往情深，人家对她可未必。

    如今，战事当前，她就是个很好的利用工具。

    杨清九曾担心过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大越新皇绑起十公主，暴露了她的身份。

    心爱之人翻脸无情，十公主就想到向大晋的兵马求助。

    大军当年，十公主嚷出了自己的身份。

    原主铁青着脸，张弓搭箭，对准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