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佑脸色阴沉地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坐下,随手抓起一个茶杯立即狠狠地摔到地上。
“砰!”地一声响,吓坏了刚刚进来打扫不久的内院弟子。
“师叔,何必生气呢。”李一峰连忙上前,一脸笑意地说道,“师叔,之前大家都说他是天才,说他炼器等级高,现如今我们总算是明白了,他竟然连这些入门的东西都是刚学的......”
冯天佑不耐烦地制止李一峰还要继续说的话:“哼,你懂什么?他是自学成才,而且竟然只用一天时间就学会了十指控火!外院的人都只能学会五指控火,他们母子两却是一天就学会了只有内院弟子才算是有资格学习的十指控火!”
李一峰腆着笑脸上前笑道:“是是是,可是,再怎么说他们也都还是刚学不是么?这要是让人知晓......师叔,实际上,学院内真正的天才还不都是你的么。”
冯天佑一双眸子阴沉地看着李一峰那奉承的嘴脸,冷冰冰地冷哼出声:“哼,亏你还是一个二十好几的人,眼皮子如此浅薄,注定要跟我这个小孩称一声师叔,永远也成不了别人的师叔。”
李一峰那七尺男儿的身躯微微一震,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很想张大嘴说话辩驳最终强忍下火气,来回好几个呼吸,嘴巴张了又张,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赤霄学院的排辈一点也不复杂。院长下来是长老,长老下来是讲师和导师,再下来便是弟子。弟子的排班一直两层。一层是直属于院长和长老的弟子,通常被普通弟子称作师叔。另一层这是普通弟子,包括内院的普通弟子和外院的普通弟子。然而,由于资质和所得教学资源的不同,内院弟子通常都被外院弟子尊称一声师兄师姐罢了。如此下来,被称作师叔的弟子,少之又少,慢慢地也形成了一种高贵弟子的象征。
李一峰的资质和天赋都不算差,然而,却也没有很出众,加上没有家族底蕴,他始终没能得到任何一个长老的认可,愿意点头收他为徒。甚至,就连他主动上门求学,长老们也从未愿意点头答应。
冯天佑瞧着那调色板般的脸,冷哼一声:“你先出去吧,我要一个人呆一会。”
李一峰僵直着身躯,勉强应了一声:“是。”随即快步离开这里。
“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啊!好看好看!”
李一峰刚走,突兀的男声又在冯天佑的房内响起。
冯天佑不悦地蹙紧眉头:“你怎么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呢?”男子嘿嘿一笑,“幸亏我来的及时,得以看了一出好戏啊。”
冯天佑脸色铁青地看着又是自来熟的男人,不悦地呵斥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男子直接忽略掉冯天佑的话,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问道:“看到人家如此优秀,有何感想?”
好不容易刚从李一峰那里赢过来的自豪感,瞬间被击碎成粉末,纷纷扬扬撒在他心上,刺激着他的小心脏。优秀,那何止是优秀?简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即使是他的师父,炼器学院的院长李彦颇,当初将十指控火学好并学纯熟也需要整整一周的时间。而他,则整整花了十天时间,才能达到今天乔夜所表现出来的水平。
“如何?是不是终于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赤霄学院里,你不再是那个唯一的让人羡慕的神童了。”
冯天佑一脸阴沉地瞪着老是过来提醒他不如别人的男人,气鼓着一张小脸蛋,扭头走回内室直接和衣躺下。
黑衣男子浑不在意地继续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悠闲地喃喃自语道:“哎,前几天我跑断腿想要一种灵药,无意中却拿到了一些药粉。据说,这种药粉对炼器材料很是敏感。嗯,我想想,当初那人说是什么材料来着了?”
药粉?炼器材料?
冯天佑和衣躺在床上,外面却坐着一个陌生的、神秘的男子他如何能入睡。他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一边假装浑不在意地闭着眼睛睡觉。外头的秋风偶尔有强一些的,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而床上的人仿佛就当真在听着秋风入睡般,平静。
黑衣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好似在认真回想思索,手指头在桌边写写画画,好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曜晶石。听说这种药粉被人兑水喝下去之后,再施展灵力,这药粉就会像个无影的神秘者般,偷偷侵蚀附近用曜晶石做成的灵器。据说,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然而,当炼器师进行维护那被侵蚀的灵器时,灵器就会突然受不住崩塌了!哈哈哈,想想这药粉啊,真是个好东西。曜晶石做出来的灵器,通常都不会是一般的灵器呢,我现在都有点手痒想要找个这样的灵器试试这药粉的功效了。”
男子说着说着,越说越兴奋,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嘿,说做就做!我现在就去找找那灵器!”
“嗖!”地一声,黑衣男子卷起一阵小风,眨眼间再次消失在冯天佑的房间。
药粉!
药粉,可以毁掉曜晶石的药粉!
冯天佑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直到确认黑衣人真的走了之后,兴奋地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
曜晶石做的灵器,黑衣人不知晓,他一个炼器师还不知晓么!学院内院的试练塔一层,主要的制作材料就是曜晶石!如果那药粉能毁掉曜晶石,那就相当于可以毁掉整个试练塔的一层,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毁掉!
冯天佑冷冷一笑:“哼,真是天助我也!你们不是要维护试练塔么?那本少爷就帮你们一把好了!”只是,那药粉要去哪里拿?
冯天佑一边想着药粉的事情一边往外室走,眼睛刚好瞥向桌子。只见桌子上,正放着一个纸包着的东西,但是包的不慎严实缘边还能看到一些粉状的东西。
偷偷隐藏在屋顶横梁上还没有走的黑衣人看着底下的人轻蔑一笑,一转身轻飘飘地真正离开冯天佑的房子,不带走一丝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