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宋俏就不埋怨了。姐妹三个勤快地洗菜、摘菜,提前为晚饭做准备。
马不停蹄地忙碌到傍晚,当时宋白正在厨房里搅拌鸡蛋液,忽然听见房东在院子里热情地招呼道:“万少爷来了,贵!贵啊!”
万少爷……红姨……百花坊……人牙子……
宋白顿时如坠冰窟,仇恨的情绪汹涌而来,眼前的画面全是记忆里的悲惨经历,端碗和拿筷子的手瑟瑟发抖。
“姐!怎么了?”宋甜以为宋白是发什么病了,连忙拿走宋白手里的碗和筷子,扶宋白到凳子上坐。“这么热的天,手怎么发凉?额头也很凉!姐,哪里不舒服?”
宋甜忧心忡忡,最让她担心的是宋白那呆滞的眼神。她病急乱投医地帮宋白揉心口、掐人中,想要驱走宋白的呆滞。
“呜呜——我去喊姐夫来!”宋俏连忙往堂屋跑去,边跑边哭。平时宋白仿佛宋俏的主心骨,此刻宋白好像急病发作了,宋俏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仿佛变得无依无靠。
万少爷正在堂屋里挑剔,嫌这嫌那,道:“瞧这旧桌子、旧凳子,肯定用几十年了,那油污都渗透进木头里了,永远擦不干净!这杯子、这茶壶,长得忒难看……”
宋俏恰好在这时闯进了堂屋,没理会其他人,径直跑到袁青面前,慌慌张张地拉住袁青的衣袖,往厨房的方向扯,哭道:“我姐病了,呜呜……”
袁青一听就急了,急忙往厨房跑去。
“晦气!你这破酒馆真晦气!”万少爷甩着衣袖子,冲房东发飙了。“怎么少爷我一来,你家的人就哭哭啼啼?”
他的小厮立马揪住房东的衣领,凶巴巴地道:“敢故意寻我们万少爷的晦气,你们活得不耐烦了?要是再惹万少爷不高兴,我们就把你这破酒馆砸个稀巴烂!”
房东点头哈腰,连声称:“小人不敢!不敢!容小人去后厨看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小人绝对不敢故意扰万少爷的雅兴。”
那小厮蛮横地道:“就算你家死了爹娘,也不许再哭一声!”
“行!行!”房东冷汗直冒。凡是镇上的人,都知道不能招惹这万少爷,因为镇上流传着许多传说,比如谁的腿被万少爷派人打瘸了,比如谁家的闺女被万少爷白糟蹋了,数不胜数。
房东心想:“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小酒馆刚传出点好名声,就把这吃喝嫖赌的瘟神给招来了!”
“哼!赶紧把你家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每一样都要!今天这酒馆被我家万少爷包下了!”那狐假虎威的小厮松开房东的衣领。房东连忙往后厨跑,模样狼狈,如从猫爪下逃生的老鼠一般。
堂屋里原本还坐着几个先来吃饭的人,那几个人也不敢得罪万少爷,抱着看戏的姿态在旁观。但是万少爷的几个小厮忽然对那几个人发难,把人家面前的菜碗、饭碗和酒碗都摔到地上,砸得一片狼藉,又驱赶道:“赶紧滚蛋!这里被我家万少爷包下了!你们上别处吃去!”
欺人太甚!人们敢怒不敢言,咬着牙,满怀愤怒,一边起身离开,一边在心里诅咒。
吵闹的动静太大,原本躺在床上装病的韩葵香也忍不住跑到门边来看戏。
韩葵香的眼看到了那些小厮的蛮横和嚣张,也看到了万少爷那富家子的气派,心中涌起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羡慕。巧的是,万少爷那到处挑剔的眼忽然发现了站在门边的韩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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