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起了提防之心,觉得袁家人在打他钱袋子的主意。他不禁进一步思量:“吕宝娘对我那么好,究竟是看上了我的人,还是我的银子?袁青是不是真的厚道人,是不是装出来的?”
心里的怀疑和猜忌变得越来越多,房东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袁青也不值得他信任,那他岂不是引狼入室?
如果他担心的事变成真的,那他就不是引来一只狼,而是一群狼啊!一想到有一群狼要夺走他的银子,霸占他的屋子,犹如吃光他的肉、喝光他的血,他就不寒而栗。
房东在大热天打个哆嗦,韩葵香眼见房东回来了,连忙把脸上的戾气收敛起来,迅速堆起一脸笑容,道:“房东回来了!刚才宋金淘气,我和嫂子开两句玩笑,没当真。”
“嗯。”房东敷衍地回应一声。
袁青他娘原本坐在屋里偷听两个儿媳妇的争执,大有要坐收渔翁之利的意思,但是一发现房东回来了,她就有些慌了,生怕房东误会,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解释:“房东,你千万别信强子媳妇的话,她不靠谱,整天瞎说!我明天就带她走!”说着,又转脸冲韩葵香骂道:“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走!干活去!还有宋白,一个巴掌拍不响,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袁青他娘的泼辣作风很快就震慑住了儿媳妇,韩葵香乖乖地低着头,不敢顶嘴,默默地剥花生壳,显出勤快劲儿来了。宋白也没顶嘴,拉住宋金,和宋甜、宋俏一起去厨房了。
袁青他娘感到满意,觉得自己刚才把婆婆的谱摆得好,显出了她这个当家女主人的气势和手段,证明了她能把家管好,她期待地转头看房东,想要从房东脸上看到赞赏的意思。
然而,事与愿违。她刚才的泼辣偏偏在房东心里产生了雪上加霜的后果。
房东心想:“等将来,我的银子和屋子都被他们霸占了,他们会不会也用这么厉害的态度对我?会不会想骂就骂?会不会连饭都不让吃?”
房东越想越害怕,对想象中的凄惨晚年十分抵触。
于是房东对袁青他娘的态度变冷淡了,道:“袁母,来者是,我这几天有些招待不周,希望你们一家人不要见怪。不过,一家人争吵的时候,最好是关起门来,声儿也别太大,免得让外人听见了,又编出闲话来。”
听闻称呼从吕宝娘变成了袁母,从亲切的语气变成了接近于冷淡的气语气,袁青他娘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感到事情不妙,然后越听越心惊肉跳。
袁青他娘着急地问:“外人编出啥闲话来了?你不高兴了?”
房东摆摆手,一脸不想再聊下去的意思,绕过袁青他娘,走去厨房,对宋白吩咐道:“宋白啊,今晚咱们都不吃饭,煮红薯粉条吃!”
“房东,行!”宋白连忙答应。
宋俏原本在教训宋金,听说要吃红薯粉条,她连忙捂嘴笑,小声夸道:“房东真好!”
把吃饭改为吃红薯粉条,这虽然是件小事,但宋白三姐妹都因此感激房东,觉得房东肯定是因为刚才宋白被婆婆罚不许吃饭,所以特意来帮忙。
宋白、宋甜和宋俏的眼神格外真诚,笑容不含杂念,房东望着她们,忽然松了一口气,觉得她们三个肯定不会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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