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
屏风外传来模糊的声音,“相爷,考成法推行的阻力很大,以下官看……”
父亲似乎说了什么,但她整个人有些晕晕的,软倒在榻上,枕着他的枕头,有些贪婪地吸取他的味道,身子愈发软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清冷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莞儿,出来吧。”
张莞“哎”了一声,才回复了神志,她坐了起来,定了定神,走了出去。书房内只有父亲一人,却见他的眉头轻轻蹙起,神情也比平时要严肃一些。
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他圈椅跟前,伸出两指,轻柔地揉着他两边的太阳穴。
他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女儿的服侍,刚才赵宏向他大倒苦水,说新政推行不利,各地诸多反对等等……
“为何要推行新政?为何要不顾官场的阻力,推行考成法?”他想到当年父亲去世时,他还在翰林院任职,三年的丁忧期间,曾到全国各地游历,却意外地看到了不少地方竟有饿殍,才明白大周朝光鲜的外表下,竟是满目疮痍,民生凋敝。
“不用霹雳手段,何以显菩萨心肠?”他喃喃地重复着刚才对赵宏说的话,“莞儿,父亲已是当朝宰相,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何苦不做个太平宰相,要得罪整个官场?”这样想着,他竟然把心中所想,对着乖巧如解语花般的女儿诉说起来,“如今大周朝虽才立国一百五十年,但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更有异族在北,虎视眈眈。不是为父要改革,要推行新政,而是不如此,不出五十年,如果碰到灾荒年景,民不聊生揭竿而起,外族如有大智慧者,趁机入侵,大厦倾覆在即啊!”
“父亲!”
他睁开眼睛,女儿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圈椅的扶手上,她的双眸闪动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隐有水波流动,虔诚地道:“莞儿相信父亲,一定可以力挽狂澜。莞儿知道,有生之年,莞儿一定可以看到海清河晏的那天。”
她是真的相信他,她前世死的时候,考成法已经在各级官府中推行,大有成效。而鬼官所说的她身负大周气运,其实,她后来反复思量,觉得只能能应在父亲身上,因为他,如今才是大周真正的主人。
“莞儿!”他伸出右手,抚摸着她嫩滑的面颊,她的红唇微扬,给了他极美的一朵笑容。在那一霎那,他忽然想狠狠地亲上去,把她狠狠地揉入自己体内。
左手指甲刺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终于收回手,木然道:“莞儿,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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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劈开它(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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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ò-①8.còм 劈开它H 2087字 第10颗珍珠加更
伊人已经离去,但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的幽香。
张清岳伸开左手,掌心已经被并不尖利的指甲刺破了,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他苦笑了下,刚才他几乎就要化身禽兽,还好,最后总算是克制住了。
也许,这一向,他和莞儿过分亲近了。也许,他不应该再允许她来书房。
他端起案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滑过咽喉,像一条冰线般地直下胸腹,扑小了某处的火焰,让他稍稍舒服了些。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提起笔,凝神批阅起案上的公文。
夜深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伏案疾书,忽然耳边,听到了隐隐的雷声。
张清岳霍然站了起来,把笔掷到案上,毛笔饱蘸的浓墨弄污了公文,他却毫不在意,急步走到门口,“唰”地一声打开门,天色浓黑如墨,他没有听错,远处又隐隐传来雷声。
他快步朝前花园的侧门走去,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喝道:“张武!随我来!”脚下却改了方向,真奔花园的北面而去。
“相爷,要下雨了……”张武追了上来,但张清岳非但不停,脚下反而越来越快,过不多久,已来到前花园的北门。
前后花园其实原为一体,但中间为粉墙隔开,分为前后两个独立的花园。墙上开了个门,挂有铜锁,因为此门经年不开,已经生满了绿色铜锈。钥匙应该由郑氏拿着,外院管家手里应该也有一把。
雷声再次传来,声音比之刚才,响了许多。
“劈开它。” 张清岳沉声道。这条路,才是去听香苑最近的路。
闻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