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少女阿沅见王玢狼吞虎咽,很快将一碗野菜糊糊喝完不由大为不满,琼鼻微皱,星眸含怒。
近年来,鲜卑起,年年入侵,行商日益减少,粮食价格一涨再涨。
虽说阿嬷为人缝补洗衣,也不过勉强糊口,一小把粟米够小弟吃一顿,够她与阿嬷吃几天,然就被这厮一口吃完,怎么不烫死你?
“呵呵!”
王玢狼吞虎咽并非饥饿,而且被后世养刁嘴的他,喝小米粥哪次不是加着葡萄干、红枣、莲子,像这样加着黑乎乎菜叶的粥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果不狼吞虎咽,他真怕自己喝不下去。
少女阿沅的嗔怒,他能理解,可不吃,他怎么在这个新世界活下去?
面对嗔怒,他只能报以微笑。
殊不知,他一张嘴,那灰灰的菜叶正挂在牙齿上,正好被阿沅看到,少女更加厌恶。
或许王玢感觉到牙齿缝里的不舒服,用舌头将其剔出,而后嚼了嚼复咽下去。
少女一阵恶心,放下菜碗,忙小跑出去。
弄得王玢一愣,木然的看向窦老媪,窦老媪眼睛紧闭,脸上亦有不自然的动静,最后融化成一个笑容返给王玢。
这或许,才是修养。
王玢亦感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不雅,谁说古人比不上现代人,单说修养,一个普通人家都比现代社会上流家庭好上不止几倍。
王玢尴尬笑笑,然后离席。
王玢走出房间,少女正扶着院里的呕吐,听到王玢走出来,不由给王玢一对卫生球。
王玢只能再次报以微笑,牙齿上的灰菜叶并没剔完。
少女看到那菜叶又想起王玢刚才的工作,一阵恶心感复涌上来,少女不得不再次扶树呕吐。
王玢尴尬不已,好在少女呕吐几下,便跑回属于自己的西厢房。
王玢走到院中,天已变得有些阴暗,周围袅袅炊烟。
院落有一间堂屋两间厢房被一圈篱笆围住,院内还有一个小圈,里面有几只鸡鸭。
王玢兴奋的走出院落,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不时有马匹掠过,空气中充满清新的草腥味和马粪味。
土屋、炊烟、草原,最好有几亩属于自己的土地,一头耕牛,一部纺车,就能组成自己向往中的田园生活。
当然还得有一个女人。
王玢想到女人,突然想到呕吐的少女阿沅,阿沅虽然肤色黑些,但五官也算精致。
不过在这个时代,黑恐怕也是丑的一种,比如大名鼎鼎的黄月英,不就是发色金黄而被称之为丑女。
王玢想到黄月英,突然想到这似乎真实三国时期,想到三国混战,汉代人口十不存一。
向往田园,那不是找死吗?
还是收名将,做一方豪雄,逐鹿中原才好。
可是我该选哪里做发展基地?
王玢不知不觉走出这村聚,走到外面的草原上,找一个舒服的地方,仰望天空上璀璨的星辰不仅遐思无限。
江东有孙坚,益州有刘焉,江淮霸主袁术,荆州有刘表,中原有曹操,关中有董卓,西凉马(腾)韩(遂),河北有袁绍,幽州有公孙瓒,辽东有公孙度。
好像只有并州无主,可并州乃苦寒之地,又被匈奴盘踞。
匈奴,那不是草原,难道自己真在并州区域。
王玢想起之前的炊烟似乎不少,根本不像并州那等苦寒之地。
不行,得先找个人问问。
真如脑残小说里那样装失忆,王玢敢保证绝对会被抛弃荒野,而且你指望一个农民知道今夕是何年,那不是扯吗?
虽然窦老媪家不太像普通人家,王玢还是决定再观望些时日。
闻着好闻的草腥味,王玢在一阵欢快的臆想后,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王公子,王公子。”
王玢正梦到抱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婢女喝酒,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心中极为不满,伸手去打呼叫者。
手却扑打在一处柔软处,那种柔软让王玢不禁揉了几下。
啪!
一阵剧痛从脸上传来,清晰又真实的痛感让王玢睁开眼,然后就看到阿沅愤怒至极的眼神,还有紧咬的贝齿以及急促的呼吸。
热乎乎的气体喷在王玢脸上,并没有臭臭的口气,反而有一些幽兰的芬芳。
王玢的手又捏了捏刚才的柔软,阿沅的呼吸更加急促。
“蟊贼,快住手!”
王玢在阿沅那变得几乎快要噬人的眼神下才发现自己的手放的位置,竟然是少女紧凑的心房前。
“对,对不起哈!”
王玢赶紧把手收回,而后诚恳的道歉。
少女并没有领情,反而起身就跑。
“阿沅!”
王玢喊了一声,才发现周围闪着几个火把听到动静赶忙围了过来。
“王公子吗?”
其中一位四旬左右的络腮大汉出面问道。
“正是在下。”
“晚上不安全,公子最好不要乱走。”
络腮大汉有些警告意味。
王玢跟随络腮大汉回到宅院前,窦老媪跟着一个十二三岁左右少年等候。
王玢心中满是愧意,因为自己贪恋新鲜空气让老媪搭人情不说,还深夜等候自己真是不该。
“阿嬷!”
王玢不知该怎么称呼窦老媪,只能随阿沅叫。
窦老媪亲切的感谢络腮大汉及诸人,又热情的挽留诸人进屋饮茶。
络腮大汉婉拒,又替窦老媪驱散诸人:“夜色已深,诸位忙碌好一阵,都回家休息吧!”
“好。”
诸人两三两三地离去,络腮大汉亦离去。
“阿嬷,对不起,我……”
王玢如今只能道歉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公子,不必道歉,公子刚来草原,尚不知草原的凶险,夜幕中多有豺狼横行,最好不要出聚落。”
窦老媪诚言相告。
“多谢阿嬷提醒。”
王玢再次诚恳的作揖。
即是来到古代,自然不能鞠躬,下跪,这好像是清代才有的奴隶性礼节。
“公子请起,老身受不得公子如此大礼。”
窦老媪忙侧过身。
“阿嬷救我性命,自受得起我这一拜。”
王玢起身就看到窦老媪身边的少年闪着好奇的神色看着自己,问道:“汝自太原来?”
“呃?”
王玢一时回答不上来,这时代的太原绝不是那个时代的太原,何况他从没去过太原,他的老家在濮阳,在这个时代应该属东郡吧!
如果这是三国时期的话?
王玢最怕别人问自己来自何方,窦老媪没问,阿沅也没问,张贼曹亦没问,没想到被一个小孩子问到。
“阿武,不可无礼!”
窦老媪呵斥少年,随即对王玢道:“公子勿怪,此小儿胡封,乳名阿武。”
“原来是阿武,初次见面……”
王玢摸了摸浑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最终化为哂笑。
“今夜要委屈公子与阿武睡在一起。”
窦老媪道。
“多谢阿嬷收留。”
王玢能有容身之地已是万幸,怎敢挑剔。
“阿嬷,阿武怎能跟一蟊贼同寝,今夜阿武跟我睡。”
阿沅那黄鹂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少女显然还没从刚刚的羞怒中缓过来,看向王玢的眼神中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呃?”
王玢想解释什么,可守着窦老媪,他怎能说?
“阿沅?”
窦老媪嘴微张,话却没说出,就看到阿沅拉着阿武离开。
“公子,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好的,阿嬷。”
王玢跟窦老媪进院,而后帮助老媪关上院门,看着老媪入了屋,这才走回东厢房。
王玢此时才知这原本是阿武的房间。
王玢躺在木板床上,回想今天的事真是匪夷所思,如果真是梦,请让梦境再长一些。
长到自己统一三国,尽收天下名将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