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三年三月,张杨率部经夫余与鲜卑边境南下,跋山涉水数千里终于回到汉境,到汉境后才晓得弥加、阙机等为扩充势力,四处拉拢盟友,排挤异己,根本没空派兵追击张杨。
张杨穿着鲜卑衣服大摇大摆的向辽西郡境内而去。
“前面就是乌桓山,过了乌桓地界,咱们就算到家了。”
张杨常年混迹在北境,因此对北境的地理环境还是略知一二,故此张杨对一直提心吊胆的诸军士道。
果然张杨话音一落,诸军士纷纷露出微笑,有人嚷道:“终于要到家了。”
“是啊!终于要到家了。”
“到家了,到家了。”
军士欢笑一团,有的甚至留下眼泪。
这小半年的征伐,几乎每日一战,有的甚至两三战,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吃过一顿安生饭,有时正吃着饭呢,一声令下就得上马作战。
“回家啦!”
张杨亦长出一口气,一开始让他带兵杀进草原是兴奋的,他终于能像霍骠骑一样在草原长驱直进,大杀四方,威震草原。
可随着时间越久,张杨感受到的压力越大,这压力来自于怎么把手下这千余儿郎安全带回家。
“回家啦!”
诸军士纷纷大叫。
“都尉,前面出现一道烟尘,恐有敌情啊!”
诸军士皆欢喜之际,眼见的文丑指着正前方道。
张杨道:“不该呀!这里是乌桓人的地盘,乌桓素来仰仗吾大汉才得以生存,怎会来袭?”
马元义皱眉道:“莫非乌桓被鲜卑征服了?”
张杨摇头:“胡人素来敬畏强者,明公在蓟县大破檀石槐,檀石槐狼狈逃回草原,乌桓就算被鲜卑征服,恐怕此时也已向朝廷投降。”
“管他怎样?不行就杀过去。”
暴脾气的颜良冷道。
“对,杀过去,谁也不能阻挡咱们回家。”
管亥等一干太平道骨干大声喝道。
身为太平道骨干,他们平时没少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可这样高强度的作战,别说没有过,想都没想过。
回家的热情别提多高涨。
张杨看了看文丑,道:“子恶,你率百骑过去看看,尽量不要动武。”
“喏!”
文丑顿时拍马而去。
张杨又马元义等人道:“咱们也得做好开战的准备,如果真的鲜卑人的计谋,或者乌桓想作战,那就杀过去,有没有信心?”
“有。”
回答张杨的是一千两百余骑迫切想回家的敢战勇士。
两道烟尘越来越近,文丑能清晰的看到对面的全都是鲜卑人的服饰,难道真是鲜卑人的计谋?
“派人告诉都尉,就说对面来得是鲜卑人。”
文丑大喝一声,对身后的部下道:“杀过去。”
“文军侯,不要。”
一直跟着张杨的亲卫骑屯长,想拉文丑却没拉住。
对面的骑兵突然停下,一个打扮像鲜卑头目的人冲过来大喝:“对面的胡将是何人?可敢一战。”
文丑见对面的胡将想单挑,心里全是蔑视,正好拿下这鲜卑头目,再冲垮他的部下。
“找死。”
文丑举刀朝那鲜卑头目劈去。
“是谁找死,还不一定呢?”
那鲜卑头目冷笑,举刀格挡。
两刀相交,顿时传出一阵金铁交鸣声以及一溜火花。
文丑眼一眯,看着鲜卑头目手中的刀,问道:“汝是何人?”
鲜卑头目冷笑道:“接某一刀再说不迟。”
鲜卑头目说着,一刀朝文丑劈去。
文丑忙躲闪开来,这年头得宝刀不易,除非是敌人,很少有硬拼的。
一时间,在马上二人你一刀,我一刀的对打开来。
“翼德,速速住手。”
二人正打着,对方阵中一个高喝道。
翼德,有字,看模样也是汉人,莫非正是明公麾下?
文丑一走神,被张飞瞅到一刀劈去。
文丑躲闪不及,忙一个马上铁板桥躲过,头上的帽子被张飞一刀劈飞,黑黑的头发顿时散落下来,还有几根被斩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被人斩去?
文丑一时红眼,爆喝一声,身体直直地又从马上挺起,手中的刀如飞电一般劈向张飞。
张飞一刀刚过,还没收回,只能回劈格挡。
铛!
一声响,张飞虎口一震,龙雀大环再也握不住,如不是龙雀大环的寰首缠在手上,几乎就要脱手而去。
文丑的刀却丝毫不减的劈向张飞身上的扎甲。
“子恶,刀下留人。”
后面冲过来刚刚喝张飞的人再次爆喝,文丑终于想起这熟悉的声音属于谁——吕布、吕奉先,正是明公的人。
文丑想收手已来不及,吕布尚在十几步开外,根本阻拦不住。
文丑只剩手腕一斜,用刀柄拍向张飞身上的扎甲。
张飞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文丑这才收刀,看着滚落下马的张飞面无表情,他刚才那一刀根本不可能将其拍落马下,拱手对吕布道:“某见司马。”
“哎呦!司马,如今司马已高升为护匈奴中郎将,你得叫中郎将。”
张飞从地上爬起,扶着腰板满脸疼痛的道。
“翼德,不得胡闹,此乃明公爱将文丑、文子恶,子恶,这是明公新收的游侠儿。”
吕布正欲介绍张飞,却被张飞抢白道:“小弟燕人张飞张翼德见过文军侯。”
文丑脸臭臭的道:“刚刚是某没收住手,你没事吧!”
张飞复扶住腰,道:“哎呦!你不提真不疼,一提又疼起来,这事可不能这样算了,你得请某喝酒才行。”
“翼德,”
吕布冷喝,张飞吐了吐舌头不再装模做样。
吕布道:“子恶,翼德生性好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文丑点头,说实话他对小白脸一向不感冒,尤其是自来熟的小白脸。
不久,张杨帅大部队至,看到吕布别提多兴奋,至少回家不会再有战争。
“奉先兄,你怎么在这?”
吕布道:“稚叔兄,明公不放心尔等,特意留某在幽州等接应尔等回来,穿鲜卑服饰,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对了,你们怎么从这里回来?如果不是明公特意嘱咐,某怎么都想不到。”
张杨亦苦笑,回家的大方向都是王玢的亲卫骑屯长告诉他的。
王玢,太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