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留步。”
王玢刚出皇甫府就被人喊住,回头一看竟然是刚刚在府内见到的小胖子。
“有事?”
王玢看着这个小胖子颇有兴趣的问道。
小胖子上前施礼,道:“请先生帮某引荐王使君,当然不会让先生白忙活,某愿献给先生一根,不,两根百年份的山参。”
小胖子说完,还有些肉疼的表情。
王玢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胖子,笑道:“你怎么确定某能帮你引荐明公,你不怕某是个骗子吗?”
小胖子嘿嘿一笑道:“先生,某知道某这个请求孟浪了,可先生能从正门出皇甫府,想必是皇甫家的贵客,而如今皇甫氏跟王使君联姻,先生这等贵客应该也能轻易见到使君。”
“推论的不错,可是只有两根山参?”
王玢蹙眉道。
小胖子会意,忙道:“某还有一件虎皮大氅,愿献给先生做御寒之物。”
“王,公子。”
小胖子身边的勇士忙拉住小胖子,小胖子一个严厉的眼神阻止他,继而笑着看向王玢。
王玢道:“这个价,还不错。不过某可要见到实物才会替你引荐,不如你说个地方,我们再会。”
“先生且慢。”
小胖子忙道:“东西就带在身上,速拿来。”
小胖子对勇士道。
勇士不情不愿的打开身上的包裹,里面有一个锦盒,还有一件虎皮大氅,纯虎皮打造。
“请先生务必收下。”
小胖子接过包裹,很慎重递向王玢。
王玢给亲卫一个眼神,亲卫接过包裹。
王玢摸着亲卫递来的虎皮大氅,问道:“我很奇怪你为何要见使君?你又是什么人?不弄清楚这点,我很容易引火烧身呐!”
小胖子有种被骗的赶脚,他身边的这种感觉更强烈,怒目上前就要把包裹抢过来。
小胖子忙将其制止,看向王玢道:“既然先生发问,某也不隐瞒了,吾主魁头大人被乌孙攻击,希望使君派兵出援。至于某,乃万骑长轲比能的三弟乌索达。”
王玢闻言道:“轲比能的三弟,没听说过,某只知道魁头是兄弟仨,你该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小胖子闻言一震,忙道:“先生说笑了,某哪有那种好运气。”
“好,礼物收了,就得替人办事,你跟某走吧!”
王玢很大方的邀请道。
“是。”
小胖子很是欢喜,他身边的勇士劝之不听,只能跟上去。
小胖子似乎很善谈,不过汉语学的也不错,天南地北的说着趣事,王玢则多听少说。
“到了,某先进府去禀告明公,汝二人稍等片刻。”
“是,是。”
小胖子见果真到了王玢的城主府满心欢喜的陪笑,目送王玢进入城主府才直起腰。
身边的勇士小声道:“王,公子,为了见王玢,把献给单于的山参、虎皮大氅都送出去,咱们怎么给单于献礼。”
小胖子平静的道:“没了命,山参再多,虎皮大氅再漂亮又有何用?何况,大单于是要见我,不是要见礼物,不然又何必让某前往。”
二人正说着,城主府的府门大开一个中年对二人道:“就是你们要见使君。”
“正是。”
小胖子乌索达二人忙道。
“那就随某来吧!记得少听少看少说少走动,万一惹怒主公,小心小命不保。”
中年临进府前又道。
小胖子自然是感激的连连道谢,一路谨慎的随中年人来到一座大厅。
“主公,就在里面,你进去吧!至于他,得留在外面。”
中年人对小胖子乌索达一指,径直将那勇士留下。
那勇士气的要叫唤被小胖子拦住,自己整了整衣冠,取下腰里的缳首刀,褪了鞋,轻轻推开门,走进亮堂的大厅,紧听中年人的吩咐,不敢多看。
低着头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人,猜测道:此必是王玢。
于是小胖子紧走几步,噗通一声跪下,哭道:“小侄魁头见过姑丈,还望姑丈为小侄做主啊!”
王玢坐在主位上轻咳几声,道:“魁头?哦!明月的侄儿,你要为我怎么为你做主?”
“小侄初来朔方,人生地不熟,无颜得见姑丈,故此,故此将送给姑丈的贺礼被人索去不少。”
小胖子伏地大哭,绘声绘色的讲起自己一路上所受的非人待遇以及送人的礼物,皇甫氏两根山参,一位先生一件虎皮大氅两根山参。
“咳咳!你的意思是要某替你要回来?”
王玢再次轻咳几声道。
小胖子魁头忙道:“姑丈说哪里话,那本是小侄送给姑丈的贺礼,岂能让别人拿了去?”
“不错,可那人是谁啊!”
王玢接茬问道。
“那人,那人是……”
小胖子有些懵,好像忘了问他的姓名,只记得他叫子凡,道:“好像是子凡先生。”
“哦!我也字子凡。”
小胖子闻言一惊,忙抬头看可不正是自己送礼的那位先生,顿时一脸尴尬:“啊!啊!原来是姑丈当面,小侄,小侄孟浪了。”
小胖子说着,自己扇起自己耳光来,不一会儿胖脸黑红带肿。
王玢有些看不下去,道:“好了,你千里迢迢而来,不会只是为了送贺礼吧!”
魁头的身份,王玢不是没怀疑过,不过成廉早已将鲜卑重要人物的素描图送来,王玢对照素描认出魁头。
魁头闻言忙道:“侄儿前来当然是为贺礼。”
只不过不是你跟皇甫萦,而是跟檀明月的。
王玢自然不信,打发道:“既然贺礼已送到,我就不留你了,大婚后便自行离去吧!”
别介!
小胖子魁头张嘴就想喊住,嘴张了张道:“姑丈,您不是还没跟明月姑母成婚吗?侄儿怎么也得等您跟姑母成婚后再离开,不是?”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去草原?”
王玢突然捉摸出点别的意味。
魁头身为鲜卑帝国第二顺位继承人,檀石槐不可能把他派来催促自己动身。
不是檀石槐,魁头坐镇西部草原,和连可指挥不动他,莫非是他自己要来的?
为何?
和连要杀他。
王玢想起魁头的身份,眼睛里尽是笑容。
魁头见状,道:“什么都瞒不过姑丈,祖父让某前往弹汗山参加姑丈的婚礼,可总有些不想某去,真是可恨。”
有些人是谁,不言而喻,和连。
王玢摩挲着下巴道:“所以你就来找我。”
小胖子嘿嘿一笑,道:“谁让姑丈麾下的铁骑纵横草原,所向披靡呢?只有跟姑丈在一起,侄儿才有命参加姑丈的婚礼。”
王玢咂摸着魁头的话,意识到:弹汗山的情况好像比自己认为的要严重,或许檀石槐真的不行了呢?
还是迷魂阵。
不过不论怎样,只要檀石槐一死,势弱的魁头只能投奔自己,这么一说,王玢到不急着北上,应该坐等檀石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