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十一月,经过小半年的准备,大量的物资、战马在张掖居延属国云集。
十一月中,凉州牧王玢以校尉曹操、假护羌校尉麹义为前锋出居延,步兵校尉关羽统中央军为左翼、广汉都尉张飞统羌氐为右翼,王玢督西凉诸将为中军,都尉皇甫郦押运粮草。
西域都护长史董卓自高昌出击漠北。
护匈奴校尉吕布督五郡兵及魁头自西部鲜卑出击。
三路大军出击,誓要将和连残部剿灭。
张让为竟大功,派长水校尉周慎、冯芳率北军五校至凉州以为支援。
漠北,新单于庭。
拓跋邻在得到王玢出兵的消息后终于下定决心先解决轲比能、宴荔游等人,再率精骑向东攻击魁头等人。
轲比能却提前得到消息,立刻招宴荔游、屯溪将等人商议。
“此处即不留某,某等何必在此坐以待毙。”
屯溪将目露凶光的吼道。
他本是檀石槐的心腹爱将,和连上位,他虽为万骑长可却边缘化,蹇曼上位,他麾下连千人都不到。
“你意怎样?”
轲比能默默看了诸人一眼,问道。
屯溪将搔了搔脑袋,道:“某听大人的,大人说怎样就怎样?”
轲比能不由气噎,看向宴荔游。
宴荔游眼神露出狠光,道:“日律推演容不下某等,某等何不去投魁头单于。”
“对。”
其余诸人纷纷附和。
轲比能却满腹苦涩,两年前他弃魁头投奔和连,魁头却没有为难他,如今和连死,他又怎么有脸去投魁头。
轲比能的心事,宴荔游自然知晓,一咬牙道:“比能兄,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兄弟们想想啊!”
屯溪将等人皆眼巴巴的望着轲比能,轲比能心中一热,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大单于及大王子,身边这干人可都是他们的死忠。
“大人,大人,不好了,置健落罗杀过来了。”
轲比能话尚未出口,一个心腹身插数箭的跑进来大喝。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暴躁的屯溪将一跃上前将那人扶住,焦急的问道。
那人道:“数千骑将咱们围了起来,领头的乃是万夫长置健落罗。”
“拓跋邻想干什么,置健落罗这厮可是大人的宿敌。”
一人大喝,旁边一人冷哼道:“还要说,当然是想将咱们一网打尽,他好独揽大权,他置健落罗断后,怎么回的草原,难道王屠夫那么好心,送他回来,以某之推测:他必是投靠王屠夫才被放回来。”
宴荔游瞪了那人一眼,对轲比能道:“比能兄,置健落罗来,已容不得你我再迟疑。”
轲比能一握拳,对诸人喝道:“既然拓跋邻不给咱们活路,那咱们就杀出一条活路来,去投奔魁头单于。”
“杀出血路,投奔魁头单于。”
“……”
轲比能麾下诸将在这个口号下爆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这让置健落罗根本不用再费心构陷轲比能,只凭这句话,轲比能死定了。
可轲比能却不能死。
在置健落罗的放水下,轲比能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拓跋邻率部赶来时刚好听到轲比能等人的爆喝,拓跋邻脸色阴沉,嘶哑着嗓子道:“某自认待其不薄,其竟然勾结魁头这叛贼,真是该死,传令下去,不论生死,凡是捉住轲比能者为万骑长。”
“喏!”
拓跋邻身边的鲜卑胡骑顿时爆发出震天呼声,然后朝轲比能突围出去的方向。
置健落罗上前,道:“大人,轲比能落荒而逃,魁头肯定没有准备,吾等趁机掩杀过去,必能杀得魁头大败。”
拓跋邻猛然看向置健落罗,阴鸷眼神如毒蛇一般让置健落罗如坠冰窖。
好一会儿,拓跋邻才点头道:“卿言极是。”
拓跋邻于是尽发漠北精锐,追击着轲比能朝魁头进攻方向杀去。
如不能胜,拓跋邻可以向北逃。
拓跋邻一出漠北单于庭,王玢便从系统视野看到,随即命曹操、麹义派轻骑带足三日干粮杀向单于庭。
同时派人通知东路军的吕布等人做好迎击准备,口袋已给拓跋邻布下,就看能不能装下拓跋邻。
曹操、麹义两千轻骑三天疾驰千里至单于庭,顿时将拓跋邻留在单于庭的数千老弱残兵杀得溃不成军,并活捉和连之子蹇曼,俘虏鲜卑妇孺数万,牛羊百万头。
王玢听闻消息后,大军随后杀向西部鲜卑,欲堵拓跋邻后路。
拓跋邻部一直紧追轲比能,轲比能身边的士卒从千余变成数百,又从数百变成百余,才终于看到魁头的营帐。
拓跋邻随即甩掉轲比能,直接杀进魁头的营帐,结果却是空帐。
拓跋邻知是计谋,忙率部杀出,迎头碰上杀神吕布,接着左右两翼郝萌、宋宪杀出,后方有蹇曼亲自率部杀出,内部置健落罗趁机反正。
拓跋邻不由仰天长叹:“天亡我也!”
拓跋邻自尽,余部各自突围出去。
王玢率部紧赶慢赶到战场,结果却被吕布独得大功,诸将皆不忿。
是役大功告成,王玢却暗自嘱咐在单于庭善后的郭嘉放跑蹇曼。
为斩尽杀绝,王玢只能集合诸部,朝更远出追击,一直追到燕然山,学窦宪刻字,粮尽后才不得不退军。
是役从光和十一月三军各自出草原始,至王玢率部返回新单于庭,历时数月,斩首数万,俘获和连之子蹇曼,伟大的鲜卑帝国在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内彻底成为历史。
诸将皆想着封妻荫子,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生活。
结果却接到中原消息:“太平道反,九州皆乱”。
“太平道反了?王公可是跟太平道关系不浅,太平道反了,他会怎么做?”
“王公反了,咱们反不反?”
一时间诸将众说纷纭,军心不稳。
王玢却神色如常,心里却感慨道:乱世终究还是到了。
之前王玢心里虽说不太看得上汉朝末年,可心底还是对汉朝保存着些许忠诚,随着太平道反,朝廷再也无力制衡地方军阀,王玢心中再无枷锁。
乱世,有兵就是草头王,兵为将有,收兵不如收将,一旦举起反旗,几人会随自己造反?几人会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