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四月末,董卓派女婿牛辅押运粮草至张掖,王玢随即率部南下。
关羽率部至令居,阎行被王玢委任为令居尉,结果却被太平道及羌胡赶出令居,阎行只能坚守令居塞。
羌胡见阎行不出,强攻数次不克则将令居塞围住。
关羽率部至,阎行打开塞门,与关羽合兵后杀向塞外的羌胡,羌胡大败。
关羽随即率部直扑金城,金城的羌胡不战而走,退至陇西。
关羽又进陇西狄道,狄道内的羌胡再次退往冀县,加上冀县的流民军,整个起义军不下二十万。
饶是关羽胆大,张喜等回中原心切也不敢轻言南下,只能派兵向王玢求援。
五月中旬,王玢率部至令居,稍作休整,于六月进至狄道。
二十万羌胡、流民军不等王玢进攻便主动攻击狄道,二十万大军人吃马嚼,连汉阳、陇西的树叶都吃光了,不得不进攻狄道。
王玢得到消息后,令关羽守狄道,自己退回金城坚守。
二十万大军进攻狄道,强攻数日不克,人竞相食,流民军、羌胡发生内讧,死伤无数。
王玢趁机率部杀出,顿时杀得血流成河。
流民军一触即溃,从狄道退到冀县,可谓是用白骨铸就的逃生路。
是役,斩首数万,俘虏十余万,失踪者不计其数。
王玢迁其青壮前往张掖、敦煌、乃至西域。
又四处搜罗流民的尸体掩埋,关羽率进军自陇关前往三辅。
六月末,皇甫郦与关羽前后抵达三辅,前后夹击骆耀叛军,骆耀麾下数万流民军被破,骆耀被斩首。
南阳张曼成杀褚贡后,因为穿着明光甲,受伤比历史上轻的多,竟然没死,南阳黄巾也就没有分崩离析。
张曼成稍事休养,就派赵弘攻武关,韩忠攻鲁阳。
结果韩忠被鲁阳长袁术击败,朝廷遂命袁术为南阳太守,与荆州刺史徐缪一起解决南阳黄巾。
袁术一上任南阳太守,南阳各大家族纷纷派自家子弟、私兵相助,袁术旬月间佣兵数万。
相比二十余万的黄巾还是势单力薄,袁术坚守鲁阳不出。
赵弘却轻易攻下武关,进驻蓝田。
还没等赵弘汇合骆耀,骆耀已兵败身死。
赵弘吓得连忙退回武关。
益州马相席卷益州,而后朝汉中进发,取剑阁、入沔阳、出褒斜,至陈仓,才得知骆耀兵败身死。
三路大军合击长安的梦想破灭,马相只能退回汉中,生恐后路被尹端端掉。
河套地区的黄巾起义更是鳞廯之疾,没等吕布等人回到五原,阎忠、吴秀等人已将叛乱的黄巾贼给灭掉。
上郡、西河的黄巾还不如山贼蹦跶的欢,张汛都没看就率开局汉骑杀进北地,自安定入汉阳,可惜流民军已北上,自相残杀,张汛只堵住两万余流民。
整个西北的黄巾之乱在短短数月间被平定下来,流民皆被送往西域开荒、开矿。
王玢招募的贾诩、韩遂、边章、王国、盖勋、傅燮等人可谓忙的手脚不着地。
“王公,某觉得完全没必要把这么多俘虏发往河西四郡及西域。”
盖勋看到一批一批青壮被押走,不由觉得心如刀割,他为汉阳长史,自然想这帮朝廷拨来流民留在汉阳。
“咱们的粮食也很紧张不是吗?有迁走俘虏所费的粮食,明公何不发兵三辅、中原。”
盖勋可谓大大的汉室忠臣。
王玢当然不能打消盖勋的积极性,毕竟自己还竖着汉室的大旗,哪怕以后也得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元固啊!你其实是心疼这帮俘虏,可是你想过没有,汉阳汉人少,敦煌、西域,汉人人岂不是更少?”
王玢诱惑道:“关于朝廷为何屡有叛乱话题,咱们讨论过:是土地兼并的缘故,而如果将河西、西域都沦为朝廷之地,乃至更远的安息、康居乃至更远的罗马都成为汉人之土地,还会出现无地可种,人竞相食的局面吗?”
穷兵黩武论?
盖勋对土地兼并引起动乱认同,对后面的话不置可否,认为王玢是在穷兵黩武。
王玢也知道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但经不住人时常念叨,潜移默化。
“元固兄,咱们这里有俘虏,你觉得三辅、中原、汉中会不会出现俘虏?他们怎么对待俘虏呢?今年太平贼骤起,多数地区都没及时春种。无粮,怎么移民?”
王玢反问的开导。
盖勋闻言果然眼前一亮,忙道:“难道明公愿意出粮让他们来汉阳?”
汉阳是盖勋事业的起点,对汉阳的感情特别不一般。
“元固,愿意做这件事吗?”
“当然愿意,”
盖勋一口答应,这可是关系到数十万人生死的大事。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既然盖勋忠于汉室,王玢就从忠诚入手,看盖勋是终于汉室,还是大忠,忠于天下万民。
不仅是盖勋,傅燮,王玢也让他加入进去。
至于边章、韩遂、王国、贾诩等巴不得王玢造反,他们好做从龙之臣呢?
“首先就得从三辅做起。”
“三辅,某熟,只要明公有足够的粮食,某亲自去三辅跟他们去谈。”
盖勋义不容辞的拍着胸脯,说完又有些疑虑瞅了王玢一眼,道:“只是明公,你有足够的粮食吗?”
王玢摇头,盖勋脸色随即垮下来,说半天你在耍我?
王玢将盖勋的表情尽收眼底,笑道:“我没有,三辅士族有。”
盖勋如看白痴一样看王玢,如果三辅士族真的这么乐善好施,天下还会土地兼并厉害,人们还会无地可种、流离失所吗?
“当然不要他们白给,乱世粮与枪同等,我如果拿兵器换呢?”
盖勋点头,随即又摇头。
士族有佃户已经很可怕,如果再拥有大量甲械恐怕顿时会天下大乱。
可是数十万人命跟让士族拥有造反的能力对比,的确难以取舍。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先过眼前这关再说吧!
盖勋左右为难,最终还是选择把数十万汉民生命放在首位。
盖勋的选择让王玢很满意,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盖勋会慢慢演变成民族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