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格外的不圆,钩钩的渗透人心。
小贝勒林曜偷偷摸摸地穿梭于府中,左右虚晃溜进了书房,点起蜡烛,微弱的火光摇曳着,在墙壁上留下他修长的身影。
微微吐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撑着肚子,苦笑。
愿以长青一色伴古灯!
拿起桌上的书籍沉入其中。
如果林曜不是贝勒而是书生的话,凭他这份资质拿一个举人绝不在话下。
可惜呀可惜,是个贝勒!这句话被很多老夫子说过,惋惜不愿收他做弟子。
林曜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个贝勒,生活可能就是另一种景象了,对于郭若罗氏,除却血脉,可能就是大姐姐的模样,毕竟他真实的年龄和她相仿。
对于郭若罗氏给强塞的夫人,小贝勒林曜可不觉得有多么光荣,作为现代人,一夫一妻感情深厚的理念早已深入骨髓,哪怕有些歪的想法,面对正轨还是可以做到邪不压正。
而且林曜有一套固执的理念,爱情是要通过恋爱慢慢发展的,从相知到相爱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走的,而这中间的路途虽然遥远,却也是爱情最美好的回忆。
上一世凭着这套固执自认为完美的理念,到三十岁出车祸时都还是单身狗,如今身为小贝勒的他,并不后悔,相反依旧固执己见,所以郭若罗氏可能是要抱不到孙子了……
蜡烛‘噼啪’着跳着火光,青涩的脸颊映衬着少年手中捧着的书集,求贤若渴的模样深深的烙印在这个书房。
“砰”
书房的两扇门就像秋叶似得颤抖被踹了开来,裹着绣花鞋的小脚还保留着踢的模样停留于两扇门框之间,郭若罗氏单脚一字开马身体向后斜倾稳稳的站着,两脚之间的罗衣裙呈一扇型四十五度角,而她身后则是一脸无奈的丫鬟小桃红,悄悄扶着要倒了的她
看着一脸尴尬得儿子,郭若罗氏收起脚来,快步走到儿子身旁夺过书来。
“一个贝勒,读什么书?”
郭若罗氏的话很刺耳,对林曜来说很讽刺,读书当然是为了考取功名,可身为一个贝勒,已经是一品大臣了,大的不能再大了,难道还想再进一步么?
对于皇帝来说,混吃等死的贝勒才是好贝勒。
虽然此时郭若罗氏强词夺理,目的不纯,但他还是无从反驳。
“额娘今晚看来要借你书房一睡了……”郭若罗氏微微叹息。
“娘,你知道孩儿的,孩儿去还不成么!”林曜颇为无奈,抬起脚来迈出门外又收了回来。
“小桃红,咱家的贝勒还不知道自己夫人的房间在哪儿,你还不快去领他到夫人的房间?一定要看着他进去你再回来。”
郭若罗氏特意提高的嗓音还有**裸的叮嘱让林曜很是脸红,尴尬的跟在丫鬟后边酿跄。
跨过道道的门槛,拐过几道弯后,林曜逐渐找回了熟悉的感觉,这里自己来过几次,前面的小桃红已经停下示意他进去。
屋内还闪着几双微弱的烛光,纸窗上倩影跳动,
“小贝勒还不进去?”小桃红催促着。
他收回眺望的眼神,“哼,进去就进去,连桃红姐你也取笑本贝勒。”他甩了甩袖子,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伸出的手就要狠狠地敲在门上。
不过眼看手要敲在门上,却由“敲”变为了抚摸,他轻轻地掀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入半只脚,然后转过身来缓缓将门合上,合上的瞬间他伸出半根手指朝小桃红狠狠的比划了几下。
小桃红知道自己被小贝勒鄙视了,一点也不在意,确定门关得没有缝隙后,她提起小灯笼回去复命去了。
……
……
“进去了?”
“回禀娘娘,小贝勒进去了。”
“嗯,知道了。”书房里郭若罗氏捧着书眼皮未抬一下,翻着书页吩咐道:“去,把萧和琴搬来。”
小桃红看着屋外黑压压的天色,疑惑不解。
“娘娘,天都这么晚了,您还有兴致弹琴吹曲?不如早些歇息吧。”
郭若罗氏饶有兴趣盯着手里的书籍,目不转睛。
“你懂什么?还有场大戏好戏还没有登场呢!”
云里雾里的小桃红迈出书房,张罗着下人去取琴,至于娘娘说的,她虽然不懂,但娘娘从来就没错过。
屋内的郭若罗氏已经放下手中的书集,这些书集都是他的儿子刚刚看的,她微微闭上眼睛,思索着。
对于她这个儿子,知子莫若母,从小点点滴滴可谓是一清二楚,儿子聪明,机灵,胆大,甚至可以说是过头,儿子是有城府的,不然怎么可能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作一首诗来为自己解围!
抬首看着墙壁上这首“鹅鹅鹅”的涂鸦之作,她轻轻的抚摸着粗糙的宣纸,欣慰的笑容露在脸上。
儿子还很成熟,有时候都觉得比她这个当额娘的还要成熟,所以她经常要用“额娘”这个名词或者母亲的身份来压制,打压他,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乖乖听话。
“自己这个儿子,妖孽的很呢!”
郭若罗氏微微摇着头,感慨万分,不过……
“能生下且管的住他的……也只有我郭若罗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