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漆黑。
摄政王府内,却如同笼罩上一层乌云,沉甸甸的,让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感觉到压抑。
而此刻,房间里,御医换了一个又一个。
花临渊坐在床上,看着此刻床上昏迷着的时凌一,眼里尽是担忧。
他伸出手,握紧时凌一的手,在听到御医的汇报后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房间里,很快便剩下他跟时凌一两人。
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自从在山谷里把重伤的她给救了回来,她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想到在山谷里看到她的情形,花临渊的心还在痛。
花临渊看着时凌一的手,原本白皙的手腕上,此刻,还残留着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而她的身上,还有被鞭子伤过的痕迹。
虽然,有御医们研制的药,等过段时间她的身体就能好起来,但,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他没有保护好她。
竟然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花临渊的心里充满了自责。
“一一,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他知道那些人是谁,来自哪里,他,会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的。
花临渊在时凌一的耳朵边一脸郑重的承诺,那双如墨般的眼眸里尽是狠意。
这仇,他会替她报。
但,他要好好的谋划一下。
正想着,便见原本昏迷的人儿睫毛动了下,花临渊心下一喜,连忙开口呼唤起来,“一一。”
时凌一缓缓的,睁开仍然有些迷茫的双眼,在看清身旁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嘴角慢慢的扬起,“临渊,你果然来救我了。”
花临渊握紧时凌一的手,在时凌一柔嫩的脸颊上轻吻,声音温柔,“一一,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闻言,时凌一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开口,“不,你来了就好。”
看着时凌一绝美却苍白的脸,花临渊想起自己在山谷里看到她的情形,根本不想回忆第二次。
“一一,你放心吧,那些人,我不会放过的。”
他已经抓了一个活口,那人也经不起酷讯将什么都招了。
他妻子所受的苦,他会一样一样的回报给他们的。
他花临渊,可是很记仇的。
时凌一轻轻的点头,任由花临渊握紧自己的手,微微一笑的开口,“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因为时凌一身上还有伤,花临渊也没让她跟自己说太多的话,而是让她躺着好好休息。
而他只是去了厨房替时凌一熬了点粥。
她身上有伤,也只能吃粥了。
时凌一醒了,宫里的小皇帝也得到消息,天天往摄政王府里跑。
而在床上躺了几天,时凌一现在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她身上的伤都基本痊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这天,阳光正好,小皇帝一下朝便跑来摄政王府,刚好看到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凌一,连忙朝她跑了过来,连周围的呼喊声都置若罔闻。
“小皇帝,你慢点。”
时凌一温柔的看着跑了过来的小皇帝,声音里满是无奈。
小皇帝看着面前笑容绝美又温柔的时凌一,连忙拉住她的手,一脸不悦的开口,“皇嫂,你怎么起来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闻言,时凌一有些无奈,“我已经好了,再躺下我可要发霉了。”
小皇帝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见时凌一一脸的坚决,只能放弃。
“小皇帝,陪我走走如何。”
小皇帝求之不得呢。
摄政王府内,到处都有可暂做休息的亭子。
小皇帝对这摄政王府,比对自己的皇宫还要熟悉,根本不用下人的带领就带着时凌一来到一座湖中亭里。
亭下,是一片碧蓝色的小湖,而湖水中,养了一群色彩艳丽的锦鲤。
锦鲤在被喂食,一下子簇拥起来,一条条鱼尾在游动中发出呼啦的水声。
看着湖中的锦鲤,小皇帝一下被吸引视线,也自己喂起鱼来。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时凌一坐在亭子里,看着喂鱼食的小皇帝,也看着湖里那一尾尾的锦鲤。
“皇嫂,你知道吗?”
喂过鱼食,小皇帝一脸认真的望向时凌一开口。
闻言,时凌一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小皇帝,虽然没有问出声,但她知道小皇帝是憋不住的。
而事实上,也果然如此。
“皇嫂,这天,怕是要变了。”
虽然,他跟时凌一的关系亲密,但是,作为皇帝,有些话他也知道是不可以说的。
但,时凌一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轻轻的点明就通透。
她自然听的明白。
她皱起眉头,低声开口,“你是说,要打仗了?”
“皇嫂,你知道之前抓你的是什么人吗?”
小皇帝一脸的严肃。
时凌一轻摇了下头。
“那些人,来自西摩国。”
“西摩国?”
时凌一疑惑的皱起眉,也问了出声,西摩国不都是女子为尊吗,可那些都是男人。
“皇嫂,哪个世界的人都不能小瞧,不管男女。”
见小皇帝一脸认真的矫正自己的认知,时凌一憋着笑点点头应了一声。
而后,她想到一事开口,“小皇帝,你告诉我,你皇叔他,该不会真的跟西摩国打起来吧。”他这两天一直那么忙,该不会就是为了战事吧。
小皇帝虽然觉得不能说,但,见时凌一一脸的焦急而且,这事也瞒不了多久就点了点头。
西摩国,的确会是他们花国第一个要攻打的国家。
原本,他们也不想要战争,但是,西摩国的人都欺负到他们的地盘上来,那也就不能怪他们了。
“小皇帝,打仗可是要师出有名。”若不然,可是会招天下怨的。
“她们伤害本摄政王的妻,这难道还不够吗。”
小皇帝还没有开口,一道低沉的嗓音已经传了过来。
看着出现的花临渊,小皇帝连忙喊了一声皇叔。
而花临渊的目光却只留在时凌一的身上,一脸的关切,“你才刚好,要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时凌一无奈,“我已经好多了。”
想到小皇帝说的,时凌一顿了下,皱起眉头开口,“临渊,你真的要打这一仗吗?”
仗,当然是要打。
他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男人。
只不过,要怎么打,如何打,需要的只是一个由头而已。
时凌一显然明白自己成为战争的理由,那眉头忍不住的一皱,而见她皱起眉头,花临渊那修长的手指便轻轻的点了上去。
“不要皱眉。”他不想看到她皱起眉头。
花临渊温柔的轻抚她的眉宇,神情认真。
“临渊,我不喜欢打仗。”
花临渊也不喜欢,但是——
“一一,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我想将它夺下来,送给你。”爱一个人,就是要宠,宠到她离不开自己,宠到让她明白除了他没有人更爱她。
爱她,那就送她一个国家。
不得不说,花临渊是一个很会攻心的阴谋家。
这样的话,无论什么女人听到都会心动。
时凌一也确实是心动了,她看着花临渊那俊美的脸,认真不带半点玩笑的眼神,伸手,轻轻的拥抱对方,将自己的脸依靠在对方的胸膛上,而那双时时给她安感的手臂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她抱紧。
看着说着说着就抱起来的两个人,小皇帝也是很无奈,但他也不是没有眼色的,早在他们抱起来的时候就偷偷离开了。
打扰皇叔恩爱,那可是比什么都严重。
亭子里,两人相拥着彼此,画面温馨而美好。
也从这天起,花临渊更加忙碌起来,这仗,非常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失误。
而花国要跟西摩国开战,很快就传遍其他各国,也传到西摩国女皇的耳朵里。
西摩国女皇今年已经快五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好战的女人,但,上了年纪,又过了多年安稳生活,她已经习惯了安逸,一听到开战,她差点就要从凤椅上跌了下来。
“打仗,为什么要打?”
殿上的朝臣此刻听到这一句,也是面面相窥,这要她们怎么说?
而女皇也没等她的臣子开口就已经从凤椅上站了起来,焦急的来回走,“这花国的花临渊,那可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家伙,我们西摩国哪里得罪他了,他不打飞月,不打楚国,打我们做什么?”
“回禀女皇陛下,臣倒是知道。”
一名朝臣听到这,站了出来,慢吞吞的开口。
而见那说话慢吞吞的朝臣,西摩女皇已经快按捺不住暴躁了,“快说,别慢吞吞的。”
“臣听说,前阵子楚国送上一批美人。”
这事,西摩女皇也知道,然后呢,这跟他们攻打西摩有什么关系?
见女皇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他朝中大臣也都跟着出主意了,“不如,我们也送上美人。”
“或者是贡品。”
西摩的女皇,以及大臣,她们早就习惯了安逸,歌舞升平的糜烂生活,打仗什么的,能不打就不打。
而若美人跟财宝就能解决,那何乐而不为。
“我们西摩国的女人一个个的,壮得跟牛似的,你以为那花临渊看得上?”西摩女皇虽然老了,也昏庸,但还没糊涂到那地步。
她很清楚送美人绝对行不通。
谁愿意要一个像男人的女人。
她们西摩国的女人大多是高壮,虽然也有身形纤细的。
但,她们的长相也担不起美。
一听到这话,殿上的众臣也明白这条路行不通。
那,就只有呈上贡品了。
可是,西摩国有什么奇珍异宝能够让花国心动?
西摩女皇觉得自己应该到自己的库房找一找。
只要能让那魔王放弃打仗,她什么财宝都不要了。
“母皇。”
西摩女皇正想回自己库房找宝贝,便听到这一句,转头望去,看到那长相俊秀的年轻女人,疑惑的开口,“怎么,你有好主意?”
“启禀母皇,儿臣的确有一个办法。”
“二殿下,你有什么主意那就快点说呀。”
殿上大臣都跟着催促起来。
“母皇,我们不送美人,也不送宝物。”
一听这话,众大臣都是皱起眉头,一个个你望我,我看你的。
女皇声音更是沉了下来,“我们什么都不送,难道要跟他们打?”
“对,就跟他们打。”
二殿下一脸认真的开口。
而她的话一落,其他人都跟着开口,“那怎么可以,不能打。”
“是呀,不能打。”
朝上,一片嘈杂。
一方主张开战,一方主张求和。
而听着她们的议论,西摩女皇的头都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好了,都别吵了,吵得我耳朵都疼了。”
“母皇。”
二殿下还想开口,便被女皇阻止。
“行了,待朕考虑考虑。”
话落,便起身离开。
“母皇。”
二殿下想要追出去,却被拦住,看着自己的皇姐,二殿下皱眉开口,“大皇姐,你怎么不跟着我劝母皇。”
“怎么劝,你就那么想打仗?”
大皇女语气也不好,皱着眉头神情冷漠。
见状,二殿下也是一脸的无奈,“大皇姐,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我针锋相对吗?”
“谁跟你针锋相对了,本殿下也很认真,打仗的事你还是别想了。”
“皇姐,难道你就看着我们西摩国被他们花国欺负?”
二殿下实在想不通她们的想法,那花国明摆着就想吞并她们西摩国,可是,她的母皇,朝中大臣却都贪生怕死。
眼见两位皇女就要吵起来,殿上还未离开的大臣都开口劝。
大皇女也怒了,“西远宣,你想将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打碎吗,想想百姓。”
话狠狠的一扔,大皇女拂袖离开。
二殿下这眉头皱得更紧,也更气愤,难道她不是为了百姓吗?
这仗都要打起来了。
“不行,我要找母皇。”
二殿下咬咬唇,还是下了决心。
而在二殿下前去找西摩女皇,大皇女这边,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与此同时,一艘小船也航行在湖面上。
风,有些大,而船甲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
风,吹起他的衣衫,乱了他的发丝,给他带来一股缥缈的气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