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絮跟随应侍生来到一间包厢前,隔着一道门,可以隐隐听到震耳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她轻喘了口气,推门的手微微颤栗。
里面环境很混乱,昏暗的光线下,一群妖魔鬼怪衣衫不整的搂在一块儿。变幻得灯光打在他们脸上,纸醉金迷,腐烂的肉欲。
付絮视线扫过狼藉一片的桌面,好在只有些空酒瓶和瓜果零食,没有人吸毒。
她的胆子还是太小了,在这种场合不由自主地浑身僵硬,神经更像是一根绷紧的弦,经不得太大的刺激。
陈怡桦就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位置,那张脸看得出是精心保养过的。皮肤不自然的紧绷,找不到一丝皱纹,注射过丰唇针的嘴上涂着暗红色口红。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她怀里,清秀的小脸埋在她颈窝间哑哑的呻吟。
付絮定睛一看,陈怡桦的手正抓在他档下,揪着一根肉色的小玩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着。
男孩意识到有人在看他,迷离的眼神瞧过来。
付絮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男孩会意,仰起头在陈怡桦耳边说了两句。
于是陈怡桦冲她招了招手。
付絮连忙走到她跟前,弯腰鞠了个躬,“陈姐您好,我是东辰传媒广告客户部的付絮,对于我们误将……”
陈怡桦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她身边的秘书俯身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说明付絮的身份和来意。
“我是来玩的,别拿那些糟心事来烦我。”陈怡桦语气不耐。
秘书点点头,对付絮说:“付小姐要不先坐一坐?等我们陈总有时间再和您谈。”
付絮与陈怡桦身边的男孩对视了一眼。她笑笑,绕开沙发上一滩软泥般的男女,找了个角落站着。
过去大概十几分钟,男孩寻了个机会找过来,音乐声太大,他凑到她耳边,“付姐,陈姐她估计得玩到凌晨去了,要不你先走吧?你放心,那事儿我会好好跟她说的,她肯定乐意听我的。”
付絮无意间瞥过他胯下,那根东西还没有收回去,软趴趴地挂在裤门外。
男孩窘迫地侧过身子,试图用衣服下摆遮盖。
付絮挪开目光,朝他温和的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原。”
小原胡乱点着头,“付姐快走吧,别在这个地方待太久。”
付絮目送他回到陈怡桦身边,她攥紧了手包,挤开在舞池中扭动的人群,朝门口走去。
说来也巧,她刚准备离开,就瞧见沈冬绪被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低眉哈腰地请了进来。
他冷清的目光在偌大的包厢里兜了一遍,不愿意再往里走,就停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玩乐的众人很有默契在他周围空出一圈。
陈怡桦领着几个人过来说:“这儿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儿吧。”
沈冬绪“嗯”了声,忽然扭头看向付絮,开口说了句:“你也一起。”
付絮怔了怔,然而他神情笃定,并没有认错人的迹象。
几人进到包厢里侧的小房间,这里隔音不错,门一关立刻就清静了。
沈冬绪的助理替她倒了杯葡萄酒,客客气气的道:“付小姐稍等一会儿,我们沈总谈完事情就送您回家。”
她接过杯子,张了张口,还是道了句谢。
沈冬绪倒是不避讳她,可她毕竟从事的是媒体行业,有些内容听进耳朵里总是不太好的。她从包包里掏出耳机一边一只戴上,选了首足够吵的don't stay。
过了会儿功夫,两人走到她面前聊着什么。
付絮连忙摘下耳机,从沙发椅上起身。
陈怡桦挑了挑细长的眉毛,颇为意外的认真打量着她:“你那回说的就是她啊?”
她口中“啧啧”两声,一只手措不及防地抓向她的胸脯。
沈冬绪向前一步,挡住她。
“护的真够紧的。”陈怡桦要笑不笑的说:“我又不是那群臭男人,你紧张什么。”
沈冬绪:“我不喜欢她被别人碰。”
陈怡桦这会儿是真笑了,“你不让别人碰你的宝贝儿,你自己也碰不得啊。先前你那女朋友不是说你立不起来,能看不能吃。”
秘书暗暗扯了下她的袖子。
陈怡桦捂住嘴,瞪圆了眼睛:“得,我的错,我不该提这茬儿。”
沈冬绪皮笑肉不笑,“我不是让她给我澄清了吗?”
“她澄清有用吗?谁信啊!你又说你没碰过人家。”
沈冬绪回头看了眼付絮。她眼帘低垂,脸颊微微泛红,他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烦:“我很正常。”
“行行行,你哪儿都行,陈姐不跟你争。”陈怡桦也是个爽气的人,她开了瓶威士忌,兑了一罐可乐,倒满三个玻璃杯,“妹妹姓付是吧?你过来把这三杯酒喝下去,你我就算认识了。你们公司那点破事只要能给我处理好,我也不追究了。你喝不喝?”
付絮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点点头,双手端起杯子:“谢谢陈姐宽宏大量,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份新的策划案,不会让您受到任何损失。”
陈怡桦抬了抬手,示意她把酒喝下去。
付絮一杯下肚,脑子有些发蒙,终究很久没喝的这么猛过了。她咽了咽口水,端起第二杯灌进喉咙。
沈冬绪望着她,默然不语。
付絮喝完第三杯,勉强说了几句话。她胃里冰凉凉的,酒气一股股的上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沈冬绪搂着她的腰,将人搀扶出包厢,一路送进走廊深处的贵宾休息室。
付絮躺倒在美式贵妃椅上,意识朦朦胧胧,身体像浸泡在一汪幽深的潭水中,浮沉不由已。
过了不知多久,她睁开眼睛,好在还记得自己在哪儿,摇摇晃晃地起身。
室内的光线调得很暗,她模糊看见男人坐在沙发另一端。裤门大敞,胯间竖着一根猩红的鸡巴,已经是完全兴奋的状态,笔直坚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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