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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话 番外 守候 中
    无法想象,当我陪伴着杏子到达了龍介先生所说的埃博森医院十七楼时,怀抱着激动和害怕交织的复杂情愫在洁白的走道上一步步向最深处的房间接近时的心情。当左手触碰到门把时,透过镶嵌于大门上的透明玻璃,我们的目光被瞬间吸引。

    那就是

    龍介先生所说的,光太郎君托付的礼物吧,确实

    是最好的礼物呢。

    我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向神明祷告,并发出最真诚的感谢。

    那份礼物,将我与杏子的牵引着,如拥有魔力的磁铁般,将我们引领到他的身旁。

    被房间里那被纯白被单掩盖着上身,仅露出颈部以上的肌肤,那清秀的脸庞,他就如此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般。

    ——秋月信彦。

    我们所思念的男子的姓名。

    那种不可思议又压抑不住的喜悦让我与杏子两人的眼睛都不由得泛起泪光,抱着信彦散发着温度的躯体失声痛哭,连同一直以来的心酸与忍耐,如洪水爆发般宣泄出来。我想,无论是我还是杏子,我们都一直压抑着,面对未知的未来,面对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和平,以及被限制自由与监视的人生。

    信彦的出现,是我们来到新国度后最好的礼物。

    绝对,不会让他再次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安慰着哭泣不已的杏子的我,默默地起誓到。

    居住于此已达半年有余,杏子在城区附近开起了小型咖啡馆,日式茶点与咖啡的结合,意外受到当地人的欢迎,甚至连美国分部的国际刑警们也成了那里的常客。而我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在某家美国营运的日本家电连锁当起了文职工作,充当着美国分部与日本总部间的联系桥梁,忙绿的生活让我们逐渐忘却离乡的思念。

    只是每当工作结束后,我便立刻启程赶往医院,去探望还在沉睡的信彦,日复一日,从不间断。

    说起信彦,他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仍然安静地躺卧在床,就像睡公主一般,等待着在未来的某天被唤醒。只可惜,我不是童话的王子,没有一吻便让人醒来的能力,只能每天默默地守候在他的身边,期盼奇迹的发生。

    不过呢,或许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吧。

    我想,有关于被哥鲁哥姆改造的痛苦,与自己的兄弟手足相残的痛苦,失去了至亲的痛苦,那都是信彦醒来后必须面对的事情。

    因此,我必须守在他的身边,当他醒来的时候,能够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是我唯一能够完成的事情。

    拥有作为改造人的信彦每天只需要吸取足够的能量和营养,便能继续安然存活。期间,龍介先生也曾安排信彦在我们的陪同下进行过几次身体的检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倒不如说,那些专家也根本无法判断信彦的身体具体出现了什么问题而导致他的沉睡。

    毕竟,曾经的信彦,是作为哥鲁哥姆的改造人中的一员而存在。强制改造后的信彦,失去了作为“秋月信彦”的记忆而成为下一任哥鲁哥姆首领——创世王的后补人选,影月。拥有相比光太郎君化身的黑日更为强悍的力量,为了夺取黑日体内的帝王石数次与黑日展开垂死之战,甚至一度将黑日拉近死亡的边缘。

    最终,在光太郎的呼唤下,影月暂时回复了信彦的意志,并将体内的帝王石交给了光太郎君,同时用他的专属武器撒旦剑将自己的心脏贯穿。

    “真是抱歉再见了,光太郎。”

    留下短短的一句话,回复意志的信彦带着不能被修复的身体,坠入了海底的深渊。

    当我们赶到现场时,只有跪坐地上,遥望着浩瀚大海的光太郎,失声痛哭着。

    至于为何本该葬身海底的信彦会奇迹般地存活,按照龍介先生的复述,光太郎并没有详细说明,只是隐约提到,因为在浩瀚的海洋中,有着他一位十分重要的朋友。

    今天,我也如往常一般来到了信彦的病房,或许是工作的疲惫,也或许是在信彦身边而感到安心的缘故,紧靠着信彦的我,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直到听到来自于病房门后的另一端隐约传来的声响,我才缓缓醒来。

    睡眼惺忪的我看了看戴在手腕的手表

    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

    貌似睡得太久了,早就错过了回去咖啡馆与杏子一同食用晚餐的时间了。不过这样睡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看来等下得打给电话回去,不能让那小家伙担心呢。我不由得想起杏子那鼓起脸蛋生气的表情,这小家伙真是长不大。

    不过说起来,刚才令我醒来的,究竟是怎么样的声响呢

    我试图回忆着刚才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也像是微弱的呼叫声

    难道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正当我回想着刚才饿声音时,如鬼魅板的呼声再度传入我的耳朵,让我毛骨悚然。

    我猛地回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错,一定是走廊。

    我疑惑地摇晃着脑袋,似乎这样能让因为沉睡而变得迟钝的脑袋尽快低活跃起来。步履蹒跚,尽量减低步伐带来的音量,我将目光注视着病房门口上的双面玻璃,观察着走道是否有异。奇怪的是,走道又恢复了如往日般的平静。

    怎么一回事?

    我回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大概是女性发出的声音。

    事实上,在我的认知里,在这层救治和修养的也只有区区数人,大多是龍介先生的同袍属下或是他身有伤患的朋友,但恰巧的是,除了我或者护士以外,显少有女性出入那么,刚才的呼声从何而来,难道是我的幻觉?

    虽然如此安慰着自己,不过因绕内心的那份不安总是挥之不去。

    要不,还是出去看看吧。

    我成功说服了自己的不安,毕竟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要知道在医院的掩饰下,这里可是国际刑警驻美国分部的办事点之一。

    某种程度上看,这里的警备能力可是能够媲美政府的重要机关。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回头看着熟睡的信彦。

    守护信彦,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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