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
灵剑门议事大厅之中,范世宗高坐主位,其下范世良,杜月山等门内其余高层皆是聚集于此。
一眼望去,整整十三个人,无一例外,都是玄妙境的高手。
这些都是灵剑门如今的顶梁柱,齐聚于此,摆明是有大事要商量。
此刻众人的视线都是看着主位上的范世宗。
但见他一副神情淡然,扫视一圈,随即有些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金刀会孟南峰于昨日送来密信,和我灵剑门一战,他愿意就此止戈,双方停战。”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却引起了堂下众人的轩然大波。
“掌门师兄,这是真的吗?金刀会真的要停战?”
“以孟南峰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一步?”
“莫非这其中有诈?”
众人纷纷猜测起金刀会此举的目的,其中几位主战份子更是一脸狐疑,完没有相信的意思。
范世宗的声音再度响起,又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金刀会是否真心实意打算停战还未可知,但是他们的确送来了书信,明面上议和一事,已经是清清楚楚。
时间就在五天后,地点在大都城xxx。”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是默不作声,议事大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但见一名年纪稍大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那有些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认为,咱们必须得去,无论这是不是个陷阱。”
听到这一句话,众人都是微微惊异,随即纷纷朝着这名老者看去。
当他们看清楚其样貌之后,一个个脸上的神情,却是不约而同地转为一种尊敬,没有一个人有出言反对的意思。
就连范世宗看见他之后,都是收起了几分属于掌门的威严,多了几分晚辈对长辈的尊重之意。
老者鹤发鸡皮,皱纹遍布,一双眼睛更是带着几分浑浊,显然不是内功精深之辈,整个人透着一股暮气沉沉地感觉。
“我听说,金刀会不仅送了拜帖,更是把其中的内容散布了出去。
想来现在,还在大都城里未曾逃离的百姓,连同六扇门,百草门,虎威镖局应该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虽然此刻,从表面上看起来,这是金刀会向我们低头了。
但如果我们因为害怕这是个陷阱而不去,那么到时候情况就会完反过来。
江湖武林都会说我灵剑门个个是无胆之辈,对金刀会害怕胆寒。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我灵剑门颜面何存?”
他语气带着几分沉重之感,一番话说得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范世宗更是带着赞同之意,出声言道。
“不错,大师伯所言有理,而且我有超过七成的把握,这大概就是金刀会所设下的一个陷阱。
会把这种消息散布出去,摆明了就是以流言之可怕,来堵住我灵剑门的退路,逼得我们必须前去,不然就会面临风言风语的诋毁。
这是阳谋,如果对方目的单纯,只是求和,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所以”
说到这,范世宗神情一变,属于掌门人的威严气势再度浮现而出,一双眸子里,更是有凌厉的精光闪掠。
“咱们必须得去!
但是同时要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
这五天时间,诸位务必静坐调息,一定要让自己的状态保持在巅峰。
到时候咱们一举出击,拿下金刀会,为老掌门报仇!”
“为老掌门报仇!”
“为老掌门报仇!‘
一时间,众人纷纷响应,大厅里萦绕着一种大战将至的决绝和惨烈。
灵剑门后院,闭关静室院落外。
“这都整整三天了,他居然是滴水未进,粒米未餐!”
“何止,就连门口的铃铛,三天来都没有响动一下。”
“真气境的闭关修行有这么长时间吗?”
“那不一样,令狐少侠可不是平常人,没听说连金刀会的红日刀孟南靖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么。
那可是实打实的玄妙境高手!
他能够以低上一个层次的内功境界垮阶胜之,又岂能是我们所认知的真气境武者。”
“不错,你说的在理。”
两名守卫弟子正在交头接耳,互相讨论,目光还不时地瞥过那一间人字一号静室。
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得知。
在此间静室里闭关的吕小白,已经三天时间没有半点动静了。
如果是玄妙境级别往上的高手,一次静悟闭关十天半个月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对于一个不过真气境的武者来说,却并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一来这个境界,只需要日常打坐练功,水磨工夫,自然能够取得内力上的进展,二来也是要多加练习外功招式,内外相合,方能循序渐进,齐头跟上。
可以说真气境闭关三天的,起码在灵剑门是很少见的。
而且也没有似吕小白这样,像是闭死关一样,水不喝,饭不吃,进去之后,就直接渺无音讯。
真气境的武者,可还没到能够餐风饮露,辟谷不食的地步,就算是一流顶尖的生死境高手,也是做不到的。
除非是架通了天地之桥,内外天地相连,自身无时无刻都能够吸引外界天地精气入体,那才能够做到不吃不喝,也能活得滋润。
但那已经是先天绝顶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屋内的吕小白现在已经到了行功最关键的时候,是容不得半点分神,必须一鼓作气,直接破关。
三日里,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运转《长生诀阳卷》,吕小白都已经服下了部五颗火灵丹了。
然而,自从第二日,他十二正经尽数贯通,将第五颗火灵丹的药力数炼化之后,体内的真气,却没有出现半点突破到奇经六脉的迹象。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真气还在不断变得深厚,但是自己的十二正经,却像是无底深渊一般。
足足五颗火灵丹的药力,都没能让他的经脉感到所谓的真气圆满,经脉饱和的状态,甚至都还隐隐有些余地犹存,大可再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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